南野結婚的對象,除了慕晚之外,蕭瑾深想不出第二個可能。
他的眼睛倏然變得異常可怕,推開傻愣愣的護士之後,便從床上下來。
“蕭總,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請你……不要亂來……”
“滾開。”蕭瑾深陰著臉,將阻攔自己的護士狠狠的推開。
被蕭瑾深用力的推開,護士差一點撞到身後的架子上,疼得她臉都白了。
“蕭總,你做什麽?”
秦薇拎著雞湯過來看蕭瑾深,卻看到蕭瑾深掙紮著要出門,頓時被嚇到了。
“慕晚今天和南野結婚,是不是?”
蕭瑾深陰著臉,一把抓住秦薇的手腕,眼神冰冷的朝著秦薇咆哮道。
秦薇有些被蕭瑾深那副樣子嚇到了,直到蕭瑾深強撐著身體,朝著病房門口走去的時候,秦薇總算是回過神。
“蕭瑾深,你身上還有傷,你怎麽將晚晚從南野的手中搶回來?我……直到你很想要將晚晚搶回來……可是你要顧及一下自己 身體,晚晚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這裏又是英國,我們從長計議,一定可以將晚晚從南野手中搶回來的。”
事實上,在知道慕晚和南野在今天結婚的時候,秦薇也有些炸毛。
她沒有料到南野這個男人竟然這麽無恥,明明知道慕晚是蕭瑾深的妻子,竟然卑鄙的乘著慕晚沒有記憶的時候,讓慕晚成為他的妻子?
秦薇原本想要衝到南家將慕晚從南野的手中搶回來,最終被裏歐給攔住了。
裏歐說,這裏是南野的地盤,他們要是輕舉妄動,隻怕會死的很慘,而且慕晚現在沒有一點記憶,肯定不會跟著他們離開。
裏歐的話,讓秦薇的理智稍微回來了不少,她也覺得裏歐說的有道理,現在的他們,隻能忍,等慕晚的記憶恢複就好。
“我等不了,她是我的妻子。”
蕭瑾深寒著臉,陰森森的朝著秦薇嘶啞道。
秦薇怔愣的看著蕭瑾深冷酷的臉,咬唇道:“好,我們一起去將晚晚搶回來。”
死就死吧,為了將慕晚搶回來,她豁出去了。
她實在沒有辦法看著慕晚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
蕭瑾深讓秦薇給自己備車,直接往慕晚和南野兩人的婚禮的教堂駛去,誰曾想,當慕晚和蕭瑾深到了教堂的時候,卻發現,教堂一點都沒有結婚的喜慶,賓客有很多,一個個竊竊私語,秦薇過去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腦子裏的弦轟的一聲,仿佛要斷裂一樣。
她腳步虛浮的回到車上,蕭瑾深臉色蒼白的看著秦薇問道:“怎麽回事?今天不是南野和慕晚結婚嗎?為什麽沒有看到晚晚?”
他的傷口很疼,因為剛才蕭瑾深粗魯又沒有注意的動作,傷口更是難受的要命。
秦薇抖了抖唇,看著蕭瑾深冰冷陰暗的臉,小聲道:“蕭瑾深……晚晚……出車禍了。”
“你說什麽?”秦薇的話,讓蕭瑾深的臉驟然一變。
“我也不知道可信度是多少,剛才我問了過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他們說剛才收到的消息,南野帶著晚晚前往婚禮現場的途中,發生了車禍,南野和慕晚兩個人都受傷了,現在正在語言搶救。”
秦薇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她倒是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好端端的,怎麽會發生車禍?南野不是很厲害的嗎?他究竟是怎麽保護慕晚的?
“去醫院,馬上去語言。”
蕭瑾深緊緊的握住拳頭,似乎在極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一樣。
秦薇立刻點頭,坐上車子之後,便讓司機馬上去醫院。
南野的身份這麽高貴,在醫院打聽一番,很快便知道南野和慕晚在什麽地方。
秦薇扶著蕭瑾深往慕晚和南野的手術室走去,當他們到了手術室門口,就看到額頭上纏著繃帶,手臂上還纏著紗布的南野。
男人那張邪肆的五官湧動著一層駭人的寒氣。
男人的那雙眼睛,死死的看著緊閉著的手術室門,眼睛固執的看著紅色的手術燈。
“南野。”蕭瑾深看到南野之後,推開了扶著自己的秦薇,直接朝著南野走過去。
秦薇看著蕭瑾深這麽生氣的樣子,心下一陣擔憂起來。
蕭瑾深身上還有傷,可不能這個樣子亂來。
“蕭總,你先冷靜一下,晚晚一定會沒事的。”
秦薇的話敢剛說完,蕭瑾深已經一拳朝著南野的臉上重重的揮過去,男人出手又快又狠,南野眯起眼睛,避開了蕭瑾深的動作之後,原本就狠辣的眼眸,更是浮現出一層陰涼甚至恐怖。
“蕭瑾深,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
“晚晚要是出什麽事情,我要你的命。”
蕭瑾深根本就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傷,他現在,隻想要南野的命。
如果不是南野將慕晚搶走,慕晚就不會發生車禍,想到這裏,蕭瑾深胸中的怒火越發的嚴重,男人眼底的陰暗逐漸的變得猩紅甚至可怕。
南野不耐煩的掃了蕭瑾深一眼,抬起腳,踢到蕭瑾深的腹部上。
蕭瑾深因為受傷的關係,動作變得有些遲鈍,才沒避開南野的動作,他疼的冷汗直冒。
秦薇看到蕭瑾深身上的紗布出現點點的紅梅之後,立刻上前,攔在蕭瑾深的麵前,對著南野怒道:“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用非常手段將晚晚搶走,現在還想要做什麽?做人這麽無恥,真的好嗎?”
“女人,你想要找死?”從未有人敢這個樣子對南野說話,南野原本就猩紅的眉眼湧動著一層陰戾,身上那股駭人的寒氣,直接朝著秦薇奔湧。
秦薇高傲的抬起下巴,有些生氣的朝著南野不怕死道:“有本事你就將我弄死,要是弄不是死我,就是你太沒用。”
“秦薇,退下。”蕭瑾深繃著臉,對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秦薇冷冰冰道。
“蕭總……”秦薇聽到蕭瑾深陰冷的聲音,忍不住回頭,有些擔憂的看著蕭瑾深。
“ 你以為,我不是南野的對手嗎?”
蕭瑾深譏誚的看了秦薇一眼,原本就冰冷的眉頭,更像是染上一層寒霜。
“蕭瑾深,這裏可是英國。”南野嗤笑一聲,表情異常輕蔑的對著蕭瑾深冷嘲道。
蕭瑾深眉目陰涼道:“英國又如何?“
蕭瑾深說完,出手很快的一拳打在南野的腹部,南野的臉頓時冷了幾分。
“找死。”
南野也不甘示弱,朝著蕭瑾深攻擊。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就在手術室的門口大打出手,而站在一邊的秦薇,見兩個人出手的樣子,著急的不行。
“蕭總,住手。”
她想要阻止兩個人,但是兩個人都殺紅了眼睛,誰都不肯聽秦薇說話。
兩個都是傷員,卻打的格外的激烈。
秦薇看到蕭瑾深流血,南野也流血,可是兩人卻像是兩隻互不退讓的野獸一樣,看的秦薇頭皮一陣發麻。
就在秦薇不知道要怎麽做的時候,原本緊閉著的手術室的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打開。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之後,原本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齊齊的朝著走出來的醫生走過去。
“晚晚的情況如何?”
“晚晚現在怎麽樣?說。”
可憐的醫生,剛結束一場手術,就被人用這種方式威脅,整個大腦都還處於混沌的狀態。
最終,被兩個男人身上那股寒氣嚇得不知所措的醫生,隻好將慕晚的情況告訴蕭瑾深和南野。
“慕小姐沒有什麽大問題,有些腦震動,身上的外傷已經處理好了,就是腳上的位置縫了幾針,最近隻能躺在床上,不宜走路。“
醫生說完,慕晚已經被人從手術室推出來。
看到慕晚從手術室推出來,蕭瑾深和南野兩個人都朝著慕晚撲過去。
南野眯起眼睛,眼睛帶著一圈青紫,卻依舊無損男人的俊美,他紅著眼睛,對著蕭瑾深怒喝道:“蕭瑾深,你他媽的給我滾,不許你碰我的妻子。”
“妻子?南野,她是我的妻子。”
蕭瑾深似毫不退讓,氣氛再次變得異常僵硬甚至可怕,一邊的秦薇看著兩人的樣子,嘴唇抖了抖,表情有些無語道:“你們兩個人夠了,晚晚都這個樣子,你們……可不可以消停一下。”
南野繃著臉,讓戰戰兢兢的護士,將慕晚推到病房,蕭瑾深抿唇跟在慕晚的身後。
秦薇看到蕭瑾深和南野兩個人互相敵視的樣子,也不放心就這個樣子讓兩個人看著慕晚,要是沒有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話,說不定下一秒兩個人就會打起來。
想到這裏,秦薇的眼皮不由得狠狠一抽。
秦薇跟著南野和蕭瑾深兩個人呆在慕晚的病房,護士給慕晚打完針之後,便離開了。
在這個時間,蕭瑾深和南野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異動,兩個人也沒有像是之前在手術室門口大打出手,秦薇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盯著兩個人看了許久之後,秦薇有些困,便靠在一邊的沙發上睡著了。
誰知道,沒有睡多久,就被蕭瑾深和南野兩個人的咆哮給吵醒了。
“南野,你他媽的敢碰慕晚一下,老子弄死你。”
“行啊,有本事你就來,我就算是現在受傷,也可以將你打趴下。”
“你們兩個人夠了沒有?是小孩子嘛?你們還讓不讓慕晚好好休息?”
秦薇氣得不行,感覺蕭瑾深和南野兩個人就和孩子差不多,現在是什麽時候?竟然還在這裏爭吵?他們不覺得臉紅嗎?
秦薇的一頓罵,讓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尤其是南野。
他看著秦薇,陰暗的目光像是要將秦薇整個人都生吞一樣。
秦薇被南野那股駭人的視線嚇到,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唇,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慕晚卻在這個時候發出一聲咳嗽。
“晚晚。”
兩個男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床上的慕晚吸引了,兩個人都趴在慕晚的床上,欣喜若狂的叫著慕晚的名字。
慕晚微弱的睜開眼睛,目光有些迷茫:“瑾深,這裏……是哪裏?”
慕晚睜開眼睛,叫的名字,竟然是蕭瑾深的。
秦薇的臉上帶著一抹驚悚,她推開南野和蕭瑾深,擠到慕淺的眼前。
“晚晚,你……看看我,我是誰?”
“秦薇……你……怎麽了?”慕晚皺眉,似乎對秦薇無厘頭的問題弄得有些疲倦的樣子。
“晚晚,你……想起我了?你是不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秦薇聽到慕晚叫自己的名字,開心的聲音都在顫抖。
南野的臉色微微一變,垂在兩側的雙手,不由得用力握緊成拳。
慕晚……想起來了?她想起自己是誰,也想起蕭瑾深……是誰了?
“我好累……瑾深,我們的孩子……沒事吧?我將孩子交給了秦薇……孩子沒事吧?”
慕晚自言自語的說著,便闔上眸子,再次陷入昏迷。
“晚晚。”蕭瑾深被慕晚回想起的這件事情衝擊有些大,在看到慕晚又重新昏迷過去之後,蕭瑾深整個身體都在抖,他抓著慕晚的手,叫著慕晚的名字。
“她想起來了……蕭總,晚晚想起我們了。”
秦薇在聽到慕晚說齊然之後,就知道,慕晚已經想起來了,可是,她怎麽會停留在當初救孩子的記憶?
秦薇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很快便被慕晚恢複記憶的喜悅中了。
南野目光陰暗的盯著蕭瑾深和秦薇兩個人,轉身離開了這裏。
慕晚回想起來了?可是,那又如何?他救了慕晚,就算慕晚想起什麽,都是他南野的女人。
隻要他不放手,慕晚就是他的。
……
“晚晚,你醒了?”
蕭瑾深一直守著慕晚,直到慕晚再次睜開眼睛,他的心情,其實還處於一種忐忑不安的狀態,很怕慕晚會再次忘記。
“齊然……呢?孩子在哪裏?秦薇有沒有平安。”
慕晚看到蕭瑾深之後,慌張的就要從床上起來。
看著慕晚情緒激動的樣子,蕭瑾深將慕晚抱在懷裏:“晚晚,你聽我說。”
“孩子有沒有事情?”慕晚看不到蕭瑾深激動的情緒,隻是著急的要去找孩子。
“孩子沒事。”蕭瑾深蹙眉,看著慕晚蒼白的臉色,目光幽暗的落在慕晚額頭的傷疤上。
這個傷疤是當時被齊然打了一槍留下的,醫生說子彈還卡在慕晚的腦袋裏麵,沒有辦法取出來。
就算是開顱手術也沒有辦法將子彈取出來,畢竟子彈卡的位置很特殊,不能強行將子彈拿掉,好在這個子彈對慕晚沒有造成致命的威脅,就算是在腦子裏,隻要定期去檢查,就會沒事的。
“沒事就好。”慕晚聽到蕭瑾深說孩子沒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晚晚,現在已經是三年多了,孩子已經三歲多了,他會叫爸爸媽媽,也會走路了。”
“你……說什麽?三年多了?”慕晚錯愕的看著蕭瑾深,似乎沒有從蕭瑾深的話中回過神。
“是,已經三年多了……齊然已經死了。”
蕭瑾深摸著慕晚的頭發,目光溫柔道。
慕晚有些迷茫的看著蕭瑾深,嘴唇微微抖了抖。
“蕭瑾深……我在做夢嗎?”
她一定是在做夢吧?
“你不是在做夢,你被齊然打了一槍之後,便墜入懸崖,被南野救了,我也是最近才找到你的。”
慕晚的頭有些疼,她剛醒來,記憶也剛恢複,難免有些淩亂。
“沒事的,我在這裏。”
看到慕晚難受的樣子,蕭瑾深慌張的將慕晚緊緊的抱在懷裏,輕柔的安慰道。
“我想孩子了。”
慕晚靠在蕭瑾深的懷裏,呢喃道。
“我馬上讓秦薇將孩子帶過來。”
蕭瑾深吻著慕晚的眼皮,啞著嗓子道。
慕晚眨了眨眼睛,抿唇道:“好。”
“你在休息一下,我給秦薇打電話,然後讓林晨給你送點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