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不用回去都知道,雪球沒有回秦薇的住處,也就是現在雪球的線索,到了這裏,又徹底的斷掉了。
慕晚甚至不知道雪球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慕晚整顆心都揪成一團。
她心神疲憊的走在路上,差一點被路過的車子撞到,被蕭瑾深狠狠的扯到了一邊的馬路上。
“慕晚,你他媽的是不是想要找死?”蕭瑾深陰沉著臉,朝著慕晚咆哮道。
剛才看到慕晚走在馬路上,那麽多車子從慕晚身邊擦過,而慕晚不閃不躲的樣子,氣的蕭瑾深要炸掉了。
慕晚睜著一雙空洞的杏眸,看著對著自己低吼的蕭瑾深,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你以為你在我麵前哭,我就會上當?欲擒故縱的把戲,我早就……”
“阿深。”蕭瑾深不想承認,每次慕晚哭,他都有一種被針紮的感覺。
蕭瑾深恨透了這種感覺,他剛想要對著慕晚嘲笑的時候,慕晚卻撲進蕭瑾深的懷裏,像個脆弱不堪的孩子叫著蕭瑾深的名字。
女人身材纖瘦,嬌軀止不住的顫抖。
蕭瑾深感受著慕晚渾身戰栗的樣子,心情變得越發的複雜。
他可以立刻將慕晚從自己身上狠狠推開的,卻做不到。
“夠了,不許在哭,難看死了。”
最終,蕭瑾深還是動了,他抬起手,近乎粗魯的將慕晚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啞著嗓子,不悅道。
慕晚怔訟的看著蕭瑾深冷冰冰的俊臉,吸了吸鼻子,聲音嘶啞道:“你幫我……找雪球好不好?”
她找不到雪球,也不知道,能夠找誰來幫忙。
“她不是好好的在醫院嗎?”
蕭瑾深眉頭緊鎖,拽著慕晚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到了自己的車子之後,蕭瑾深將慕晚推進了副駕駛,重重的將門關上之後,便去了主駕駛座上。
“秦薇說,球球不見了,她從醫院離開了,我找了很多人,都沒有看到雪球,我……不知道雪球去哪裏了。”慕晚捂住臉,情緒失控道。
蕭瑾深看著慕晚這麽關心雪球的下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哼出一口氣,奸邪冷漠道:“你的賤種,我憑什麽幫你找。”
“求你了,阿深。”
慕晚被蕭瑾深的話刺穿心髒,她的雙手,控製不住的顫栗,啞著嗓子對蕭瑾深苦笑道。
“我會幫你找到雪球,但是……不是為了你,她隻是我的一枚棋子。”
男人像是警告慕晚不要多想,不要以為自己找雪球是為了她。
慕晚點頭道:“我……知道的,我會聽你的話,你……想要折磨我都可以……我都會聽話的。”
隻要蕭瑾深可以將雪球找到,不管……接受什麽樣子的折磨和報複,慕晚都會答應。
蕭瑾深的雙手泛白的掐住方向盤。
明明聽到慕晚這麽乖巧的讓自己折磨,他應該很高興的,卻不知道為何,心口彌漫著一股暴戾甚至煩躁。
他硬邦邦的問慕晚,雪球平時喜歡去什麽地方。
慕晚的腦子很亂,她想不出來,雪球平時會去什麽地方,就說了幾個經常去的,都沒有找到雪球的下落。
天漸漸的黑下來,直到慕晚想到,有一次,她帶著雪球去摩天輪那邊,雪球說,想要和爸爸一起坐摩天輪,一家三口很開心。
慕晚抱著試試的心態,讓蕭瑾深開車去京城的摩天輪之眼,竟然看到了縮在摩天輪角落裏的雪球。
她穿著病人服,身上還有血,精致漂亮的臉蛋,粉**白,特別的脆弱。
看到雪球這幅樣子,慕晚的眼淚差一點流出來。
她近乎狼狽的朝著雪球撲過去,一把抱住雪球。
“球球,你想要嚇死媽媽嗎?為什麽沒有乖乖的在醫院等媽媽?”
慕晚抱著雪球很緊很緊,氣急敗壞道。
雪球咬著嘴唇,抬起頭,在看到跟在慕晚身後的蕭瑾深之後,湛藍色的大眼睛滿是淚水。
“爸爸……都不來看球球,是……球球不好,球球想爸爸,找不到爸爸,就隻好在這裏等爸爸。”
“媽媽說過……摩天輪是很幸福的東西,隻要在這裏許願,就會願望成功,球球想要在這裏許願,爸爸可以過來看球球。”
雪球的話,刺痛了慕晚的心髒,她心如刀絞的抱住懷中的雪球。
蕭瑾深的眉眼間帶著淡淡的鬆動,他看著雪球精致的五官,心中湧起一股快的抓不到的情愫。
雪球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慕晚的懷裏。
孩子的呼吸非常急促,慕晚嚇壞了,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她抱著雪球,迷茫無措的看著蕭瑾深。
“將她給我,我們先回去。”蕭瑾深繃著臉,上前將慕晚手中的雪球抱在自己的懷裏,聲音沉沉的對著慕晚命令道。
慕晚點頭,看著蕭瑾深俊美而冷酷的臉,唇角透著淡淡虛弱的蒼白色。
蕭瑾深沒有將雪球送回醫院,而是帶著雪球回了蕭家。
他帶著慕晚和雪球回去的時候,王芬和蕭瞳正在客廳等蕭瑾深回來用餐。
在聽到車子引擎的時候,王芬和蕭瞳知道蕭瑾深回來了,兩人的臉上都露出釋然。
蕭瞳更是起身去迎接蕭瑾深,卻在看到蕭瑾深手中抱著的雪球,還有跟在蕭瑾深身後回來的慕晚之後,臉色難看至極。,
“哥,你怎麽將這個女人和這個野種帶回來了?”
蕭瞳有些生氣的對著蕭瑾深說道。
王芬在看到雪球和慕晚的時候,臉色也很不好看。
“瑾深,你這是什麽意思?”
“馬上去請莫庭過來。”
蕭瑾深越過王芬和蕭瞳,神情冷淡道。
“瑾深。”聽蕭瑾深這個樣子說,王芬和蕭瞳氣的鼻子都歪了。
他們有些惱恨的瞪著慕晚,慕晚卻仿佛沒有看到一眼,跟在蕭瑾深的身後。
“媽,那個野種……”蕭瞳看著蕭瑾深帶著慕晚上樓,緊張的一直掐著自己的手指,表情怨恨和不甘心的叫著王芬。
王芬看了蕭瞳一眼,眉心狠狠皺了皺道:“既然這件事情是真的,我就更加不能夠讓這個野種活著,慕晚要死,這個野種也要死。”
……
莫庭很快過來了,給雪球檢查了一下,雪球隻是因為傷口發炎有些發燒,莫庭給雪球打了一針,讓慕晚今晚好好照顧雪球就可以了。
慕晚對莫庭道謝,送莫庭離開。
蕭瑾深站在窗子邊上,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慕晚站在門口,看著蕭瑾深蕭瑟甚至孤冷的背影之後,心髒的位置,隱約劃過一股難以言喻的刺痛。
“謝謝。”慕晚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抬腳,走到蕭瑾深的背後,對著蕭瑾深道謝道。
蕭瑾深扭頭,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感情,冷嘲道:“謝什麽?我又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慕晚平靜的對著蕭瑾深淡淡道。
蕭瑾深看著慕晚異常平靜的臉,心中莫名的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焦躁,他哼出一口氣,伸出手,一把扣住慕晚的下顎,強迫慕晚看著自己。
“慕晚,你給我聽清楚了,你隻是我的奴隸,明白嗎?”
“是……我知道。”慕晚看著蕭瑾深,微微的點頭道。
哪怕……隻是奴隸,隻要可以經常看到蕭瑾深,對慕晚來說……已經很好了。
蕭瑾深被女人用這種清澈的目光看著,心髒翻滾著一層難以言喻的顫動,他近乎狼狽的一把鬆開慕晚的下巴,將慕晚的身體狠狠推開。
他居高臨下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睥睨著慕晚蒼白薄弱的臉譏誚道。
“賤人。”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之後,蕭瑾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慕晚的身形,因為蕭瑾深剛才惡意冷酷的話,變得一陣搖晃。
她用力的掐住拳頭,蒼白而苦澀的垂下眼皮。
慕晚,沒事的……
十點鍾的時候,雪球的燒退了不少,睜開眼睛看著慕晚。
慕晚見雪球醒了,差一點喜極而泣。
她抱住雪球的身體,啞著嗓子道:“球球,還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告訴媽媽。”
“媽媽……爸爸呢?”
雪球抬起無力的手,對著慕晚問道。
慕晚怔了怔,指尖蒼白,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雪球真的很喜歡蕭瑾深,她將蕭瑾深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
慕晚也不知道要怎麽和雪球說,蕭瑾深……不是他的父親。
“我在這裏。”雪球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慕晚,想要問蕭瑾深的下落,慕晚卻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蕭瑾深低沉好聽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雪球一臉欣喜,而慕晚則是有些錯愕和迷茫的看向門口。
蕭瑾深不是很生氣的離開?為什麽……現在會再次出現?是擔心……雪球嗎?
“爸爸,球球不是做夢,對不對。”
雪球原本被慕晚抱著,但是在看到蕭瑾深之後,雪球已經朝著蕭瑾深的方向掙紮。
看著雪球這麽依賴喜歡蕭瑾深,慕晚的心情變得異常複雜。
她皺眉,剛想要讓雪球安靜一下的時候,蕭瑾深已經將雪球從慕晚的懷裏抱起來。
“球球。”慕晚膽戰心驚的看著雪球穩穩當當的落在蕭瑾深的懷裏,她驚呼一聲,害怕的看著男人那張冷酷奸邪的臉。
慕晚的驚呼,蕭瑾深怎麽會不知道?他更加知道,慕晚在害怕他會傷害雪球。
蕭瑾深冷眼看了慕晚一眼,冷嗤道:“怎麽?擔心我會傷害雪球?”
慕晚聞言,手一抖,不敢回答。
“爸爸……球球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