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訴你我的身份。”不知為什麽,她就是想告訴他,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見麵了吧?
一路上不管是哀求還是威脅,她打死就是不說她是什麽身份,現在卻突然要告訴他,阿真自然反問:“你吃錯藥了嗎?”
“你才吃錯藥。”這個林阿真也不知從哪裏蹦出來,脾氣再好的人都會被他活活氣死。
“你說。”不認為她會這麽乖,阿真裂笑調侃:“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其實你是五道將軍她媽?”
藍倪兒臂肘自然上抬,要再次給他一肘時,想到再過一會就要分道揚鑣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閉眼說道:“我是三色郡主之首,格格喀蔚藍長郡主。”
“哦!”了然點了點頭,隨後抬起手掌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摳問:“然後呢?”
把自已的身分全盤拖出,回應的卻隻是一個不鹹不淡的“哦”字,然後又聽他詢問“然後呢”,藍倪兒徹底蒙了,真的是蒙了。
“你……就沒什麽反應?”無視擱在脖頸上的利劍,藍倪兒錯愕轉過愣眼,傻傻凝看眼前這個會把人氣死的男人。
眨了眨眼,阿真輕擰眉頭,茫然不知這頭母狼又怎麽呢?幹嘛用這麽怒憤的眼神瞪他?
“我……該有什麽反應嗎?”阿真是真的茫然了,這個三色郡主之首,充其量也就是個有權有勢的郡主,他早猜到了,不然為什麽連耶律緒保都來了?
驚見他真的沒有反應,藍倪兒生氣了,強調道:“我是三色郡主之首,格格喀蔚藍長郡主呀。”
“呃?”不明白跟前這個女人吃錯什麽藥,阿真愣看她生機悖悖美臉好一會兒,恍然大悟讚道:“好聽,這名字不隻好聽,還很長。”想了想,感覺不太對,緊急再讚:“很有靈氣,沒錯!非常有氣質,超讚!”
好吧,他鐵木藍倪兒總算碰到聽過她名諱不驚不咋,不利用、沒表情的了,他林阿真夠帶種。
“沒事。”藍倪兒氣結,恨扭過腦袋。她就是自討沒趣,熱臉倒貼他的冷屁股,暗罵自已幹嘛要告訴他身份,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嘛。
三個問號浮在阿真腦上不停閃爍,不明白她到底在幹什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說發作就發作?難道突然癸水來了?不是這麽巧吧?
“喂……”權當她吃錯藥,阿真現在的心思全放在回國,拉馬踱前兩步喊道:“耶律緒保,你不知好狗不擋路嗎?”
轟!耶律緒保鐵青的臉還沒發作,他身邊耶律舞頓時不爽了。
“喂,你這隻羊羔,信不信老娘縫了你那張狗嘴?”耶律舞破口罵回去。
“哇……”剛才未仔細看,現在仔細一瞧,阿真驚見此女不隻高佻,且還美的不可方物,簡直就是個活著的動漫人物,美少女戰士耶。
“美女,我叫林阿真,你叫什麽名字?”看見尤物,百萬大軍算什麽。
“呃?”破罵的耶律舞美眸一眯,疑惑前喊:“羔羊,快把阿藍放了。”
“不要。”想也不想,馬上就拒絕,隨後嘿嘿淫笑喊回:“如果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考濾一下喔。”
砰……
此話讓他身後十萬兵馬集體摔倒,終於聽出他大爺是要幹什麽了?百萬大軍中他竟然還敢如此這般猥瑣。
“你……”同樣也聽出他是什麽意思了,耶律舞手指氣的直抽筋,結舌了。
“美女,有空的時候,咱們一起研究研究詩詞歌賦怎麽樣?”這個美女好像對他有那麽丁點意思耶,不然其它美女不開口,偏偏她率先與他說話。沒跑,肯定是被他英俊的外意所吸引。
“她不會。”耶律舞沒回答,青筋暴跳的藍倪兒陰陰說道。
“咦?”古人還有不會詩詞這檔事的呀?輕咦一聲,阿真急急改口前喊:“美女,剛才說錯了,有空咱們一起研究研究琴棋書畫,你看如何?”
“琴棋書畫對她來說太高深了。”陰沉聲音再響起,藍倪兒白析美麗的額頭已泛黑了。
“奇,太奇了。”阿真感歎不已,能站在耶律緒保身邊,必定是王候將相種類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不會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王候將相,太讓人震驚了。
阿真咋舌不已,從美女身上收回猥瑣目光,愣看前麵這顆小腦袋。好奇詢問:“阿藍,那她會什麽?”
“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就是不會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話落,毫不猶豫抬起手肘,暴怒往後桶。“不準叫我阿藍。”
“我嘞個去……”一愣又一疼,阿真兩滴晶淚從眼角擠出,擱在她脖頸上的利劍下垂,破口咒罵:“該死的女人,你可是老子的俘虜,俘虜竟敢這麽囂張。”
“你到底要不要回夏周啊。”被罵也是會習慣的,對於他的咒罵,藍倪兒早免疫了。
“前麵人不讓開,怎麽回去?”抱著自已肋骨,阿真痛的直抽筋。
一根芊指前比,“已經讓開了。”
“真的?”抬起腦袋前看,果然見到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向兩旁散開,阿真沒想到對峙這麽快就結束,他都還沒作勢把母狼美麗脖頸,劃出一小條口水來威懾他們耶。
“走。”輕踱馬匹,阿真大手上揚。這群遼狼,還不如烏蘭巴托,至少那個城將還在他割下母狼一搓頭發才從,眼前這批人也忒沒用了。
耶律緒保見羔羊把劍從藍倪兒脖頸上拿下,就下命全軍散開,站於二十步遠狠瞪著走過通道的羔羊,緊咬的牙關不斷斯磨,強行壓抑住亂刀剁碎的命令。
十萬兵馬大氣不敢喘,咕嚕雙眼往左右遼狼身上亂瞟,一顆心緊緊上提,跟著前麵那道保命符,戰戰兢兢路過一寨又一寨,走過一關又一關,闖過一卡又一卡。
“來了,大帥,來了……”夏周百萬大軍駐立於遠處迎接,見到前方潦倒俘軍出現了,人人興奮騰舉手中櫻槍,這輩子從來都沒見過如此給力的事了。
把馬匹騎到兩軍中央,阿真拉住馬繩喊道:“所有人回大軍裏去,我與金遼交接。”
“真哥……”數十名俘將壓住回歸激動心情,很是忌殫輕喚。
“不會有事的。”大手一揚,“全都回軍中。”
“是。”十萬人齊應,哄的一聲朝自已百萬兵馬哄衝奔去,單獨把英雄留在兩軍中央。
“來。”翻身落馬,阿真抱下數日的連體嬰,嘿嘿笑道:“男子漢說話算話,你回去吧。”
數日來與他同吃同睡,連上茅房也僅隻一門之隔,藍倪兒靈眸幽幽睇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揚手對百萬大軍大喊:“不準矢放冷箭。”
“謝謝,保重……”阿真真心道謝。
“你……你也保重。”藍倪兒感覺自已很想哭,毅然轉身朝自已百萬大軍狂奔離去,心底默問,林阿真此生還能與藍倪兒見麵嗎?
見她轉身了,阿真也急速轉身,飛步不停向自已的百萬大軍埋頭狂奔,老子圓滿完成任務了,婷兒你的夫君回來了,翩君阿真哥哥回來了。哇哈哈哈……
“藍倪兒沒事吧?”她一回來,耶律緒保猛抱住她。“是不是嚇壞了。”
“皇伯伯,藍倪兒不怕。”
“哈哈哈……”見她毫無懼意,耶律緒保爽朗大笑,重拍她的弱肩讚道:“不愧是我格格喀蔚藍大郡主,你讓皇伯伯擔心死了,快去和你阿爸鐵木齊說話。”
“皇伯伯,您不必親來。”藍倪兒徐望他,抿笑道:“此周將是仁慈守信周將,如換成別人,見您親來,必會貪得無厭。”
“皇伯伯知道。”耶律緒保也明白這個道理,老臉布滿疼愛輕拍她道:“可皇伯伯擔心你啊。”能不擔心嗎?她是鐵木族唯一血脈,又是茶紮刺最疼寵的玄孫、茶紮刺鷹又與完顏虎是安答、已故奶奶又與蕭太後是親姐妹、完顏阿球球還與她訂有婚盟,格格喀蔚藍體內流著數猛族血液,裏麵關係千絲萬縷,如她有事,他金遼必動亂不止,戰火四起。各族各部先不談,單額母就夠讓他自刎了,哪裏還有安靜日子過。
“藍倪兒再謝皇伯伯。”溫柔可人,按胸對他拜了三拜。“藍倪兒去渭山安撫阿爸。”
“去。”抿著濃濃笑容送她離去,耶律緒保才板起怒臉,前指羔羊下令:“緒烈、阿球球,一定要為我長郡主報此血海深仇。”
“是。”阿球球從見到羔羊抱著他的女人,心早不是滋味了,遠眺前麵狂喜的羊群,怒不可遏跳上馬匹,狂馬上前,櫻槍怒指暴吼:“羔羊,此仇來日必報。”
何師道自昨日被傳信說今天接回英雄,就一直興奮到今年。與大堆被俘走的大將小將們一一寒噓後,非常歡快的大掌猛把阿真小肩小膊拍的直往地上親。
“好樣,好樣……”他剛來的時候,沒人相信他,隻把他的話當笑言,沒想到,萬萬也沒想到,他英雄虎膽,率二百帳衛就敢闖狼窩虎穴,不僅把狼窩虎穴攪的天翻地覆,還救出十萬俘虜,逼迫狼軍不得不讓他返回。想他何師道打了一輩子的仗,哪裏見過此盛況,如此給力之事。
“好!是我夏周錚錚鐵漢。”越想越歡喜,何師道一巴掌把阿真拍翻倒地,隨後又從地上撈起他,再拍的他鮮血噴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