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忘憂醒來,入眼的便是君子塵焦慮的雙眸。
見他醒來,君子塵竟喜極而泣。一把擁住她,卻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忘憂…你...終於醒了...”
忘憂感受著他的顫動,心頭不知是何滋味。但她可以完全肯定,君子塵已經愛上她了。
借著這次受傷,忘憂跟君子塵說要出宮走走。
君子塵真是怕極了別人傷害她,非要派大內侍衛保護她,都被忘憂拒絕了。隻帶了紫宇出宮。君子塵知道紫宇是忘憂的師兄,武功高強,便不再堅持。
出了宮,忘憂和紫宇並肩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的京城,忘憂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終是要,狠下心來的吧。
“師兄,這件事過後,你就離開吧。”終是打破了平靜。
紫宇苦笑:“你明知道我...”
“別說話。”忘憂開口,眼睛盯著前方一個白色的身影,那不是君流雲嗎?她出來幹什麽?不是瘋了嗎?
隻見君流雲低著頭,腳步急促,像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忘憂和紫宇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很快君流雲便出了城門,穿過官道隱入一片樹林,走了不久就停了下來,跟她會合的是一個穿著外族服飾的年輕男子,她們在低聲討論著什麽。
忘憂眉一蹙,找了一棵離他們最進的樹,暗中觀察著。
聲音太小,聽不真切,隻隱隱約約聽見他們說什麽君子塵,還有什麽進軍攻打什麽的。大約過了一刻鍾,那男子交給了君流雲一樣東西,便匆匆走了,君流雲也同樣離開了。
看著君流雲的背影,忘憂沉思了一會。道:“你先去小白那裏去,我先回宮。”
“好吧。”
回了宮,忘憂慢吞吞的向禦書房走去,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君流雲從裏麵走出來。她看了忘憂一眼,眼裏是刻骨的恨,就離開了。
推開門,一股極其熟悉的淡淡香味傳入鼻中,眼睛轉向桌子上的一碗湯。
君子塵正在看書,見忘憂進來,眼角溢出了笑意:“你來了。”
“恩。”忘憂走到君子塵身旁坐下,指著桌上的湯道:“這是?”
“這啊,是雲兒那丫頭親手熬的,說什麽自己讓朕操心了。不過那件事給她打擊很深,她現在好點了,朕也放心了。”君子塵歎了口氣,可見他對這位妹妹很是疼愛。
“嗬嗬,是嗎。恐怕她不是這樣想的。”忘憂冷笑一聲。
“你什麽意思?”
“皇上,您待會就知道了,來人,取根銀針來。”
見銀針泛黑,君子塵不敢置信:“不可能,朕的親妹妹怎會害朕!”
“是與不是,叫過來問一下便可知道。”
“來人,傳流雲公主!”君子塵握緊了拳頭,希望,不是你。
當君流雲進來時,一切都已明朗化,同樣不敢置信,隨即便發狠似的衝向忘憂:“一定是你,你這個賤人!”
君子塵扯開了握住忘憂脖子的手,反手給了君流雲一巴掌:“放肆,你不僅敢謀殺朕,還要傷害朕的皇後,你該當何罪!”君子塵怒氣衝衝地道,眼底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與痛心。
君流雲跪了下來,聲音裏滿是惶恐:“不,皇兄,你要相信我啊,不是我幹的,一定是這個賤人...”
“煙花三月是嗎?”忘憂打斷她的話,笑了起來:“此毒讓人服下後,便會混混噩噩,不知所雲。身體會越來越差,三月之內必死。”
“不,不可能,你怎麽知道?!君流雲癱軟在地。”
“因為,我姐姐也中過這樣的毒。”忘憂想起了皇後,不禁濕了眼眶。
君子塵把忘憂擁在懷裏,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來人,把流雲公主打入天牢!”
“且慢皇上。”忘憂製止了侍衛:“臣妾聽說西域一個小國不是想要與我南璽聯姻嗎?倒不如讓公主去,也正好促進我國與別國的友誼。”
君子塵看了看忘憂,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也好...”
君流雲驚呆了,她想要掙脫侍衛,未果,便大聲叫道:“你你這個陰險的賤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宮月兒,皇兄,你不要給她騙了!啊,狗奴才,放開我...”
直到君子塵擺手讓侍衛帶她出去,這聲音才消失。
忘憂看著君子塵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想笑。
兄妹相殘,這滋味,好受吧?
窗外,碧水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