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傾,你少胡說八道了!”傅峰雙眼瞪大,狠狠地說:“親子鑒定上麵,七七是我的親生女兒!”
“傅先生你權大勢大,買通一個醫生算什麽難事。”
來之前,薛傾就早已經料到傅峰可能會這麽說,薛傾立馬回了這句話。
“清瑤,你難道不相信你自己嗎?”
薛傾忽然站起身,朝二樓大聲說著:“記憶被洗掉的事情,你聽說過嗎?”
傅峰惡狠狠地看著薛傾,就像是在看一株含毒的植物。
他真的沒有想到,薛傾會這麽冷血和自私。
“這次是媽媽的疏忽,讓他們這些和咱們商業上有糾紛的人有機可乘了。”薛傾繼續進行著自己的遊說。
對於傅七七會和她走這件事情,她誌在必得。
和傅景欣坐在一起的傅七七,聽到這話,臉色再次凝重了起來。
傅景欣趕忙拉著傅七七的手說:“七七,你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她是想讓你回去,繼續利用你!”
傅七七低著頭,思考著薛傾說的話。
要是根據她說的那樣,傅峰和傅景欣,還有時璟然確實有可能欺騙她。
她記得,盛駿似乎和她說過,傾世集團和帝璟集團之間,確實存在利益糾紛。
想到這裏,傅七七有些坐不住了。
傅景欣趕緊說:“七七,要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為什麽你昨天詢問盛駿的時候,他一語不發呢?”
說到這裏,傅七七麵色上閃過一絲頹然,她坐在那裏久久沒有說話。
傅景欣繼續勸說:“七七,咱們是一脈相承的姐妹,我怎麽會騙你呢?你千萬不要被她蒙蔽了。”
傅七七看著傅景欣,手微微顫抖著,握住了傅景欣的手。
傅景欣感受著傅七七略微有些冰冷的手,她不斷地摩挲著,希望能給她一點溫暖。
兩人之間再次安靜了下來,傅景欣心疼的把傅七七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以前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脊背。
看到樓上一直沒有動靜,薛傾心中微微有些慌張。
她冷冷地撇了傅峰一眼,繼續說道:“清瑤,你難不成忘了,這些年媽媽是怎麽對你的了嗎?盛駿又是怎麽照顧你的?”
聽到薛傾說到盛駿,傅七七臉色又是一白。
盛駿對她的好,曆曆在目。想到這裏,傅七七的心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還未等她想清楚,薛傾又開始說:“你要不是我的女兒的話,盛駿會對你那麽好嗎?”
說到這裏,薛傾又萬分得意地看著了傅峰一眼。
傅峰眼睛冷冷一眯,說道:“薛夫人,請你離開,我們家不歡迎你。”
就在這時,臥室的房門忽然打開了。
薛傾看到傅七七,趕緊說道:“清瑤,跟媽媽回去吧,盛駿他已經憋在屋子裏一天了。你要是不回去,他不知道要把自己憋在屋裏,憋到什麽時候。”
薛傾就是看中了傅七七善良,還有她和盛駿之間的感情。
隻要說盛駿有事,傅七七必定會回去。
傅景欣從臥室中追出來,拉住傅七七的手說:“七七,你要幹什麽?你千萬別再被她騙了!”
傅七七的眼睛忽然就紅了,她覺得她的腦子現在亂哄哄的。
一會有人說她不是薛傾的女兒,說薛傾洗了她的記憶,一直在利用她。
薛傾現在又告訴他,傅峰他們是故意挑撥她們之間的感情,才這麽做的。
她究竟應該相信誰?傅七七的眉頭緊緊擰起,眼眶微紅。
“清瑤,不要鬧脾氣了,和媽媽回去吧。”
薛傾溫柔地說道,過了一會,她又低下頭,裝著擦拭眼淚的樣子,說:“清瑤,你再不回去,媽媽擔心盛駿他……”
薛傾這麽一說,傅七七立馬就動容了。
可能盛駿騙了她,可是她卻無法看任他那樣子下去,以前的他總是幹幹淨淨,做什麽事情都井井有條,不慌不忙。
要是他真的像薛傾說的那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
“七七!”傅景欣拉住傅七七的手,拚命地搖著頭,說:“你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
一想到,傅七七當年被薛傾洗掉記憶,傅景欣就不寒而栗。
要是這一次,傅七七再跟著薛傾回去,那她又要遭多少罪。
傅七七卻輕輕推開了傅景欣的手,她咬著下唇,無奈地說:“我想回去看看盛駿她怎麽樣了。”
“傻丫頭,她有可能是騙你的呀!”傅景欣上去一把抱住傅七七,說:“你一年前消失記憶,就是她做的呀!”
傅景欣眼睛一紅,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睛中滾出,落在了傅七七的脖子上。
這溫熱的淚水,忽然就灼痛了傅七七的心。
她又開始萬分糾結起來,一方麵,她實在是擔心盛駿。
不管他以前做了什麽,他曾經對她那麽好,她都記得。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天天憋在屋子中,頹廢下去。
可現在,傅景欣卻如此情真意切地抱著她,讓她心痛。
她明白,傅景欣對她是有真情的。
糾結了半晌,傅七七還是輕輕從傅景欣的懷裏掙紮出來,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就準備往薛傾那邊走去。
薛傾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冷笑一聲。可她臉上還是柔情地看著傅七七,像極了一個好母親。
“七七,你不信姐姐嗎?”傅景欣不可置信地看著傅七七,顫著聲問道。
傅七七咬著下唇,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薛傾溫柔地拉住傅七七的手,說:“清瑤,咱們回家吧。”
傅七七點了點頭,她不敢回頭看傅景欣和傅峰,她怕她會承受不住她們的傷心。
“爸爸!”傅景欣本想追出去,可傅峰卻似乎是被這樣的情景刺激到了,眼看著就要暈過去。
傅景欣趕忙上去扶住了傅峰。
她大聲對管家說:“您上去找人攔住她們,不能讓薛傾帶走七七。”
她又想了想,說道:“快點給時璟然打電話!快!讓他過來!”
薛傾走到了門口,卻被一群走上來的男仆人攔住了。
她細長的眉頭一挑,說道:“怎麽?還想攔住我們不成?”
隨後,她又回頭對傅七七說:“清瑤,媽媽說他們是騙你的吧?你怎麽可能不是媽媽的女兒呢?”
傅七七低著頭,沉默著,始終一語不發。
她的心中不斷地回放著剛剛傅景欣抱住她的畫麵,越想,她就覺得心越痛。
甚至到最後,她都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她回頭朝屋子裏望去,發現傅景欣和另外幾個人,正手忙腳亂地扶著傅峰,把他放在了沙發上。
看到傅峰慘白的麵龐,傅七七的心更痛了。她恨不得現在就跑過去,問傅峰到底是怎麽了。
薛傾看到她這樣,非常不高興地說:“清瑤,他們這是在演戲,你千萬別信呀!”
過了一會,她又說道:“俗話說,日久見真情,媽媽和哥哥一直都對你那麽好,你可不能因為他們一上午對你的好,就把那些都忘了。”
傅七七的頭忽然低了下去,其實薛傾的話她一句都沒有聽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傅峰暈倒的樣子。
可一想到她剛才決絕地離開,她就覺得她沒有臉再回去……
於是傅七七就一直站在那裏,像一個玩偶,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由於有人擋著,薛傾就無法帶著傅七七出去。看到這架勢,她的心裏越來越急,她知道要是再這麽拖下去,她就沒有辦法再帶走傅七七了。
看到傅七七又回頭望向客廳,薛傾的心就擰得更緊了。
而客廳中的傅景欣和傅峰也和她一樣緊張。
傅峰被傅景欣扶到沙發上之後,過了好一會,他才醒了過來。
他醒來問的第一件事,就是:“七七,她被帶走了嗎?”
傅景欣趕緊紅著眼睛,搖了搖頭,說:“我讓人攔住她們了,爸爸你別擔心。”
傅峰這才憔悴地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爸爸,你現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勸七七回來。”
傅景欣穿著外套,就走了出去。臨走時,她順便拿起了傅七七的外套。
看到傅景欣從屋子中走出來,傅七七微微有些慌張地低下了頭,不敢和傅景欣的目光對視。
忽然,傅七七覺得肩膀上一暖。
她驚愕地抬起頭,發現是傅景欣把她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看到這樣溫柔的傅景欣,傅七七忽然紅了眼眶。剛才她心裏一直亂糟糟的,和薛傾出來時,竟然都忘記了自己沒有穿外套。
“傻丫頭,出來怎麽不知道穿外套呢?”看著傅七七凍得紅腫的手,傅景欣有些心疼地說:“你這樣,怎麽能讓我放心的下呢?”
聽到她這麽說,傅七七心中的愧疚更加濃了。
她說道:“姐姐,對不起……”
“傻丫頭,怎麽老是和姐姐說對不起呀。”傅景欣苦澀地一笑,頗為無奈。
這這時,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扭頭看著薛傾。
就在她看著薛傾這一瞬間,剛剛她對傅七七溫柔的目光,忽然全部化成犀利的小劍,一個接著一個,朝薛傾射去。
隻見她說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七七嗎?為什麽剛才她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你都沒有發現呢?!”
傅景欣的口氣咄咄逼人,薛傾忽然就不知道要怎麽說。她剛剛確實忘了,傅七七沒有穿外套。
她一心急著把傅七七奪回去,重新成為她的棋子。
“薛傾,你還真是為了複仇不擇手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恨時文堂嗎?”
一想到薛傾當年對傅七七做的那些事情,傅景欣就氣不打一出來。
把傅七七帶回時璟然住處的那天晚上,傅峰把一切都告訴了她。但是傅峰勸著她,盡量不要在薛傾麵前提往事。
傅峰還告訴她,當年她的母親雪櫻和薛傾是很好的姐妹。薛傾以前人很好,現在的她隻是被生活逼成了那樣。
傅景欣當時還挺憐惜薛傾,可現在一想到薛傾要再次對傅七七下手,她就顧不得那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