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皙白淡笑,“她要喜歡你就給她,再重新給我設計一套不就得了。”
Frank想都不想的反駁,“你是我看好的徒弟,自然給跟‘客人’設計的婚紗理念與用心程度不一樣,這套是我給你設計的,那就是你的,你趕緊給我過來,我還沒跟他們承認是給你設計的。”
他用‘客人’代替莫凝兒的,把她真的當自己人看待,皙白心下一暖,“好,我這就過去。”
直接去了KC大樓,總監辦公室裏,她輕輕推門而入。
她聽到莫凝兒的嗓音少見的討好,“Frank,我真的很喜歡這套婚紗的設計風格,能不能跟你的客戶商議一下,不管多少錢我都出。”
Frank眼尖的看到皙白,勾著唇笑,“客戶已經來了,你自己跟她說吧。”
莫凝兒回頭,一眼看到了皙白,臉上的笑容一頓,臉色瞬間淡了下來。
“皙白,原來Frank這套婚紗給你設計的。”
她淡淡的點頭,“好像是的吧。”
也隻是瞥了她一眼,踏著腳步走到了Frank跟前。
Frank笑看著她,將筆記本電腦掰向她,“怎麽樣?喜歡嗎?”
她看到電腦上的設計圖,隻一眼,她便覺得挪不開視線了,特別是後背的鏤空設計,特別喜歡。
Frank看出了她的喜歡,笑著解釋,“其實這套婚紗整體風格是沈總提議的,是他喜歡的款式,看來你也喜歡。”
沈墨北提議的……
這句話說出,皙白跟莫凝兒都是一愣。
皙白笑了一下,難怪莫凝兒這麽喜歡。
讓她穿上他心尖女人喜歡的婚紗款式跟他結婚?
皙白向後別了別從肩頭劃過來的頭發,清淺的笑,“其實還好吧,我還是比較喜歡穿抹胸的。”
她說著,側頭看向莫凝兒,“你跟慕深快要結婚了?”
“還沒訂,先來看看而已。慕深把我送過來,自己就去樓上找墨北了。”莫凝兒勉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這是Frank給你設計的,不好意思……”
皙白看著屏幕上的婚紗圖,淡淡的問,“很喜歡它是嗎?”
莫凝兒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這套婚紗真的很符合我的氣質。”
皙白勾了勾唇,看向一旁的Frank,“總監,謝謝你為我設計的婚紗,我很感激,不過可惜,沈墨北並不了解我,這套婚紗的款式實在是不對我的味,讓給莫小姐成嗎?”
Frank一愣,剛剛他明明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喜歡之意……
不過皙白已經這樣說了,他還是點點頭,“好,隨你意,不喜歡我再重新給你設計。”
“皙白。”莫凝兒不讚同的聲音響起,“其實你不必這樣,Frank都說了是墨北喜歡的款式,所以你不必想太多……”
“沈墨北喜歡的款式就非得我也喜歡嗎?”她輕笑了一聲,“到底是你想太多還是我想太多?我隻是不喜歡這套婚紗,結婚這樣的大事我想選一套自己心儀的婚紗,難道不可以?”
莫凝兒抿著唇,聽著皙白溫涼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又道:“雖然我不喜歡,但也不能浪費了總監的心意,既然莫小姐喜歡,我就當個人情送給你不好嗎?”
言下之意,是她不喜歡的,所以讓給她的嗎?
莫凝兒緊抿的唇動了一下,卻在看到門口那兩座高大欣長的身影,開口道:“你們過來了?”
慕深沒說話,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沈墨北卻走了過來,視線與皙白對上。
男人的重眸很深,如潑墨,“你不喜歡可以跟我說,要改要換我們商量,自己不喜歡的強壓給別人,別人就一定喜歡了?”
皙白雙手抱臂,眸子含笑,“我問過莫小姐了,她說她很喜歡,不清楚事情經過就不要亂開口說話,我隻是在成人之美,什麽叫強壓給別人?”
臉上始終維持著微笑,“再說,你不是說讓總監為我設計婚紗嗎?你又為什麽要插一腳?一點都不了解我就妄自菲薄給總監出主意,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隨便去商場買一套算了!”
一語畢,辦公室裏的氣溫似乎降低了好幾度。
Frank看到沈墨北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跟皙白說。”
慕深不知什麽時候點了煙,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這麽讓我走了?”
剛才慕深一直沒有說話,皙白並沒有發現他,他剛一開口,皙白看向坐在沙發上悠閑自得的他,嘴邊的笑意變得嘲諷起來,“慕大老板,恭喜你也快要結婚了,這套婚紗圖就當做是我代替舒默送給你的結婚祝賀禮,不要太感謝——”
她話還未說話,就被身旁的男人攥住手腕,痛意讓她忍不住抽氣,“沈墨北!你弄疼我了!”
“你怎麽老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冷漠卻逼人的嗓音似在嘲弄,“就喜歡往人心口上撒鹽是嗎?”
“沈墨北,就衝著他們對何家做的那些事,我對他們已經夠客氣了……”皙白深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阻止不了心口猛然躥起的那股火,幾乎是吼出來,“何叔叔現在躺在醫院裏不知道是死是活,你還想我怎樣?”
她說完,用力掙脫開男人的束縛,從辦公室裏跑了出去。
房門‘砰’的被關上,剩下裏麵幾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Frank給皙白打電話的時候沒想那麽多,打心底裏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他的徒弟。
慕深手裏的香煙直到燃盡,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抽幾口。
莫凝兒眼神複雜的看著沈墨北,從一開始他一進來對皙白的不滿,結果……他卻在聽到皙白的幾句辯駁之後,眼神開始變得晦暗不明,好像承認自己是過錯方了一樣。
沈墨北捏捏眉心,看向沙發上的男人,“你他媽的多少設計師不能選,非得跑我地盤上來裝大款?”
慕深將煙頭扔進垃圾桶,臉上的表情看似很隨意,並沒有受到皙白話語的影響,“怪我?我早就跟你說過女人不能慣,看你女人把你教訓的,嘖嘖,我都看不過去了。”
“你少他媽的給我說風涼話。”
沈墨北說完這一句就要追出去,慕深的嗓音不緊不慢的又氣,“追什麽追,我來都來了,你不請我吃頓飯?”
“窮酸到沒錢吃飯隻能等別人請客的地步?”
沈墨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跑著追了出去。
驅車緩慢的行駛在馬路上,很快的發現了走在人行道上的女人。
沈墨北按了一聲喇叭,皙白知道是他,腳下的步伐卻越發加快,沈墨北的臉一黑,朝著她低吼警告,“我給你十秒鍾的時間自己走過來,不然別怪我把路人的眼光都吸引過來,我不怕上頭條,希望你也不怕。”
皙白的步子因為他的警告猛然頓下,拗不過他,隻好走到他車跟前,打開車門,卻是上了後車廂。
沈墨北從反光鏡看她,目光沉沉,“上前麵來坐。”
皙白盯著窗外不說話,沈墨北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在跳,他呼出口氣,低沉的嗓音喚她,“鬱皙白。”
聽出了他語氣裏極力忍耐的怒氣,她不在意的笑笑,不過還是打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把話說清楚,然後我送你回家。”
皙白看都不看他一眼,“我不明白我們之間還有什麽話沒說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打算一直這麽跟我冷戰下去?”
皙白不說話,眼睛依然看著窗外。
沈墨北看著前麵,薄唇一開一合吐著冷氣,“鬱皙白,你是嫌棄我給你設計的婚紗難看,還是因為凝兒說喜歡,你才不屑要的?”
依然沒有回應。
沈墨北嘴邊的弧度越來越高,嗓音的聲線也越來越低,“這套婚紗你知道做出來之後要花多少錢嗎?”
嘴角蔓著自嘲的笑,“不過我知道不管我為你花多少錢你都不會在意,畢竟嫁給我,你有多不願意我還是十分清楚的。”
“嗯。”皙白托著腮,輕輕的笑,“你知道就好。”
沈墨北也不怒,扯出的笑容弧度越發大,“我還親自給你設計了一套首飾,裏麵有我們的婚戒,對你而言,我親手設計的東西你都不屑要是嗎?”
“怎麽會。”皙白轉過頭來看他,一臉的漫不經心,“鑽石首飾哪有女人不喜歡的,我很喜歡。”她頓了頓,繼而又道:“不過沈墨北,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不喜歡那套婚紗,就算你花一千萬,甚至一個億,我都覺得它一點都配不上我。”
多麽直白又傷人的話呢。
車裏麵突然靜了下來,沈墨北麵無表情的開著車,仿佛真的沒了脾氣,“皙白,你到底想怎麽樣?”
皙白很是費解的看著他,“我沒想怎麽樣啊?我能想怎麽樣。”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要那套婚紗是嗎?”
皙白勾出諷笑,“我不都說了它配不上我了嗎?”
“好!”沈墨北狀似無恙的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一組電話。
Frank接到電話沈墨北電話的時候手抖得差點扔了電話,硬著頭皮接起來,對方是陰沉至極的吩咐,“把那套婚紗設計圖給我作廢,讓我知道誰給我生產出來,我他媽把誰廢了!”
Frank想哭,那可是他辛辛苦苦設計出來的,那麽美的婚紗……
沈墨北說完掛點了電話,看著靠在車椅上閉目養神的女人,“你不穿,就作廢,這樣總算可以消氣了吧?”
“可以了。”溫溫淡淡的嗓音聽不出情緒,“你放我下車,我頭痛,自己打車回去。”
沈墨北這次很配合,踩了刹車,在這期間兩人一句話不說,皙白也是直接開門走了下去。
身後,她聽到男人掉頭的聲音,油門似被加到最大,‘轟’的一聲然後再沒了其他聲音。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正要打車回碧桂園,打了車後,她卻報了她之前住的地址。
以前住的房子,自從她搬去碧桂園之後再沒回去看看,打電話找了保潔,的士車直接開去了碧桂園。
舒默出獄沒地方住,那裏是何叔叔留給她的唯一財產,正好給她收拾出來。
很快到達碧桂園,剛下了車,她便看到正在按她門鈴的李翔。
她一愣,喚了他一聲,“李翔。”
是有好些日子沒見他的人影了。
李翔聽到她的聲音回頭,“難怪按了你半天門鈴沒點動靜,正要打電話給你。”
皙白微微詫異,“我沒跟你說我搬去跟沈墨北一起住了嗎?”
這次換成李翔一愣,“沒有啊。”
皙白點頭,“還真是好幾天沒見你了。”她笑了一下,“找我什麽事?”
李翔這才把手裏拎著的包子拿出來,笑道:“奶奶包了你最喜歡的西葫蘆陷的包子讓我給你送來。”
“哦。”皙白從他手裏接過來,“還真巧,我要今天不回來還白讓你跑一趟了。”
她說著,按下了密碼鎖,一邊對李翔吩咐,“進來坐。”
兩人進了大廳,坐在沙發上,李翔盯著她看,“怎麽?跟沈墨北吵架了?”
皙白摸了摸臉,呆呆的問,“這麽明顯嗎?”
“當然。”李翔蹙眉,“你很不開心。”
皙白沒有說話,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翔看著她的眸子很深,他笑了一下,仿佛在提醒皙白,又似在說給自己聽,“你愛上他了?”
“愛……”皙白隻是幾秒的愣怔,然後拚命搖頭,“怎麽可能。”
李翔把裝著包子的袋子打開,半開玩笑的道:“你需要他,愛他也未嚐不可,隻是不要太深就好。”
皙白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她一看是沈墨北的來電,拿著手機進了臥室。
她接起電話,“怎麽了?”
那端的嗓音很淡,聽不出喜怒,“在哪兒?”
“在外麵逛,晚一點再回去。”
男人輕笑了一下,“在哪裏逛?”
皙白沒說話,男人不緊不慢的聲線再次傳來,“想念以前的生活所以不知不覺就逛回去了?”
皙白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點權勢,非要發揮出來嘚瑟嘚瑟是不是?沈墨北,跟蹤人好玩嗎?”
“不好玩。”男人慢條斯理的說著,“你要乖一點,我也不會派人跟你了。”
皙白無所謂一笑,“你要跟就跟吧,隨你意,不跟也對不起你沈墨北的作風。”
那端的聲音沉了又沉,“鬱皙白,你到底有完沒完?還要繼續跟我吵嗎?”
皙白看著指尖,勾了勾唇,“你要不想跟我吵也不會打這通電話過來啊。”
“你現在立馬給我回去,半個小時之後還不到家——”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皙白煩躁的掛了電話。
沈墨北聽到那端傳來被掛斷而生出的忙音,挺俊的臉上浮出陰霾,他冷笑了一聲,坐在辦公椅上的神情已經按耐不住。
也沒過幾分鍾,他覺得他實在是坐不住了,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拿著車鑰匙走了出去。
皙白這邊,李翔看著她厭倦的模樣,禁不住歎了聲氣,“回去吧,既然已經搬過去了,就別亂竄了。”
“我等保潔過來,這房子即便我不住,以後舒默出獄也會過來住的。”
“我知道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沈墨北。”李翔搖頭,“你回去吧,別跟他鬧太僵,我在這裏等保潔來。”
皙白歎了聲氣,正要起身,玄關處卻突然響起一抹低沉陰冷的嗓音,“我說你怎麽不回去呢,原來這裏有男人陪你。”
皙白緊握著拳頭,“我跟李翔剛好碰到的。”
沈墨北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挺‘自覺’的男人,緩慢走過來,臉上漾著淡淡的笑,“上次放了你很難受是不是?今天自己親自送上門來……”
皙白突然間生出一絲緊張,下意識的抓住沈墨北的手臂,“李翔真的跟我隻是碰上,他不知道我搬去你那裏了,奶奶給我包了包子讓他送過來。”
沈墨北危險的眯起眸子,“叫那麽親熱做什麽?他的奶奶也是你奶奶?”
李翔坐在沙發上冷笑,“沈先生堂堂大男人這麽小氣……不知道的以為你有多在乎鬱姐呢!”
皙白趕在沈墨北之前發話,“李翔,你少說兩句。”她一邊說著,一邊牽上沈墨北的手,“沈墨北我累了,你送我回去吧。”
他很自然的摟住她的腰,帶著她走了出來。
“我已經給吳媽打過電話了,晚上我們在外麵吃,不回去吃了。”車上,沈墨北一邊幫她係好安全帶,一邊說著。
“好。”皙白看著前麵,淡淡應下。
“想吃什麽。”車子緩緩啟動。
“隨便。”
“隨便?”沈墨北輕笑,眼裏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幾度,“皙白,我最討厭你這幅敷衍的態度了!”
皙白抿唇,“那就就近找個飯店吧,我也餓了,中午沒吃。”
“附近哪有什麽好飯店,我吃飯很挑的。”
皙白垂下眼瞼,繼續耐心的道:“那就去你喜歡的地方。”
“我去的那些地方都去夠了。”男人目光淺淡,“所以,請你推薦一個好地方。”
他側眸看了她一眼,“皙白,我已經夠低三下四的了,換作往常,我早解決了現在還在你家裏的那個王八蛋了,你確定你真的還要繼續跟我拗下去嗎?”
皙白直勾勾的盯著他,目光有團烈火似在聚攏,“那是舒默的房子,我剛才去那裏是為了找保潔給舒默收拾房子,你不讓我在那裏呆,他幫幫忙怎麽了?我們是朋友,沈墨北!我才沒有你想的那麽下賤!更不會像某人一樣下賤到喜歡好朋友的女人!”
她說完之後就已經後悔了,特別是在看到男人冒著青筋的手背,她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別過了頭去,看著窗外極速掠過的風景。
車裏是死一般的寂靜,真的是過了好久,男人的聲線再次蔓出,淺淺的似在隱忍,“我知道去哪裏吃了,我帶你去。”
她冷冷的回他,“我不吃了,回去睡覺!”
一聲大力的急刹車聲,皙白即便是帶了安全帶,身體還是不受控製的往前彈了彈。
皙白緩了好一陣才緩和過來,聽到後麵刺耳的喇叭聲,她瞪著男人,“沈墨北,你瘋了嗎!”
男人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眼睛直視著前麵,自顧自說著,“鬱皙白,我覺得我今天已經夠能容忍的了,你非把我逼到不能再忍的地步才肯罷休是不是?”
皙白撫了撫長發,聞聲,輕輕笑了一下,“這麽巧?其實我也一直覺得,跟你在一起,似乎都是我在隱讓你。”
沈墨北重新發動車子,眸子裏的冷已經不能用冷來形容了,“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好吧。”皙白的聲音聽上去很無所謂,“你看,你從來都是這麽霸道,我都習慣了。”
沈墨北沒再跟她說什麽,帶著她來了一家很高檔的意大利餐廳。
剛一進門就有服務員上來,很親和的為她們引座。
“請問兩位要吃什麽?”
沈墨北冷著臉不說話,皙白隻好隨便點了一些,直到飯菜上來。
因為沒胃口,她也隻是隨便吃了一點,等她吃完的時候,卻發現男人的用具動都沒動一下。
她很想笑,但她忍住了,“說要來吃飯的人是你,來了不吃的也是你。”
“生氣的時候你讓我吃東西,是盼著我死,好找新歡是嗎?”
皙白嗤笑,“放心,你這麽結實,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頭。”
就在她快吃完的時候,男人才開始慢慢開動自己跟前的食物,一邊吃著還一邊不肯放過她,“皙白,因為舒服的父親,我知道,也理解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不跟你計較。”
“那套婚紗設計圖既然你不喜歡。”他的聲音還是有點兒冷,“我讓Frank再重新給你設計一套。”
“不用了,已經麻煩總監一次了,我不想再麻煩她。”皙白說的很隨意,“婚紗其實都差不多,改天我去商城逛逛,差不多就可以,不用那麽麻煩。”
她的一句‘差不多’,讓男人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他就這麽看著她,目光似能射出寒冰,“鬱皙白,你是有多不在乎這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