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走到無憂跟前,林馨兒輕聲叫道。
無憂抬起頭,看著麵前的軒王妃,總感覺哪裏不一樣了,疑惑的目光在林馨兒身上打量,最終落在她的腿上。
“無憂,你有什麽心事,跟我說說?”林馨兒沒有在意無憂的疑惑,笑道。
“我沒什麽事。”無憂明顯不願跟林馨兒多說,走到了一邊,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沒有?”林馨兒跟著走過去道,“是不是你家先生不喜歡你了,瞧,檢驗屍體,連忙都沒讓你幫,之前你不是他的小跑腿嗎?”
無憂沒有反駁林馨兒的話,胳膊肘撐在跟前的石桌子上,兩手托腮,更加愁眉苦臉起來。
“怎麽了?是不是因為冷慕然?”林馨兒坐在無憂身邊的凳子上,看著無憂,低聲道。
無憂一驚,側頭錯愕的看著林馨兒。
從無憂的眼睛裏,林馨兒得到了答案。肯定是因為冷慕然,之前冷言秋就透露給她說當時冷慕然在鬼麵人手裏,是他救走了她,那麽冷慕然原本就應該留在冷言秋身邊,可是她竟然跑到了小河邊,又被冷言秋逮到。
看來冷慕然的逃跑是跟無憂有關,所以冷言秋才不再理會無憂。
冷言秋會是這麽小心眼的人?
林馨兒想著便望向另一邊的屋子,屋門緊閉,不知道冷言秋有沒有查到竊賊致死的原因?
“你是軒王妃嗎?”無憂又把林馨兒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疑惑的問。
“你說呢?”林馨兒收回目光,朝無憂俏皮的紮了眨眼。
“你知道冷慕然,你還知道先生的什麽事?”無憂問。
冷慕然的身份冷言秋瞞過了軒王,他不想讓軒王為難冷慕然,所以掩飾了她的身份,之前先生還告訴軒王說救了軒王妃的冷慕然隻是他家之前一個仆人家的女兒,現在她又直接說出了冷慕然的名字。
“沒多少,就是知道個冷慕然跟冷冽罷了。”林馨兒若無其事的道。
無憂倒吸了口涼氣,連冷冽都知道了!
他知道冷冽一直要跟青轅王朝作對,令冷先生很頭疼,雖然冷冽見到先生就會大罵,可是先生卻視他為親人,一直盡力保護著他們的身份,不想將他們推到西門靖軒跟前。
若是讓軒王知道了,一直視西門皇家為死敵的冷冽下場會很慘的。上回因為給軒王下毒,死了好幾個忠於冷家的死士,令先生難過了很久,連著好幾天夜裏都去亂葬崗燒紙錢。
“你告訴我你家先生惱你的真正原因,我就什麽都不說。”林馨兒跟無憂談起了條件。
“你不是都猜到了嗎?先生不讓慕然姐姐離開,我趁先生不在,放走了慕然姐姐,所以讓先生生氣了。”無憂道。
“是嗎?就這麽簡單?”林馨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無憂。
無憂被她看的發慌,撇過了頭。
“瞧,心虛了不是?”林馨兒笑道,“你要不說,我可就把冷慕然跟冷冽在京城的事告訴軒王。”
“不要!”無憂扭過了頭,看著林馨兒,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說吧,我的口風很嚴的,不會亂說。”林馨兒道。
“那你還說會把慕然姐姐的事告訴軒王。”無憂撇撇嘴。
“那是威脅你,你不懂嗎?要說的話我早說了。”林馨兒彈指敲敲無憂的頭,這小子上回對她那麽拽,她當做瘸女王妃就忍了,現在她可不會了,“不過我也是個將買賣的人,生意做不成會有什麽意外就不知道了……”
“哎呦!”無憂吃痛往後靠了靠身子,見林馨兒收回了手,又坐直。
揉著微痛的額頭,無憂看了眼緊閉屋門的房間,低聲道,“我告訴你,但是你也不許告訴別人。”
“嗯。”林馨兒點點頭,暗自竊笑,孩子就是孩子,擋不住威脅。
“我知道慕然姐姐要找一位無痕公子,所以我才替她解了被先生封住的穴道,放她離開。”無憂低聲道。
“你會解穴?”林馨兒審視著無憂,憑她的觀察,他是不會武功的。
“是,金針解穴。”無憂抬起頭,頗為自豪的道,“是我根據先生的書裏所記的穴點,還有封穴法的初步知識,自己琢磨出來的,一般的點穴手法我都能用金針刺穴的辦法解開,隻是之前我還沒有給人用過。”
“沒給人用過你就敢給冷慕然下手?”林馨兒道,這個小子的膽子也忒大了,若是出了意外可怎麽辦?
“所以先生才惱我,怕我不小心傷了慕然姐姐。”無憂又深受打擊的垂下了頭。
“等等,”林馨兒並不認為這就是答案,“你剛說是因為冷慕然要找無痕公子,所以你才肯放她?”
“啊?”無憂驀地抬起頭,眸中閃過驚慌之色。
“到底怎麽回事?”林馨兒的頭湊近無憂,慢吞吞的又帶著詭異的語氣問道。
“是啊,”無憂正了正臉色,道,“她說要報恩,我就要成全她了,我知道欠人情的滋味,就像先生收留了我,我就要盡心服侍先生,這是做人最基本的東西。”
“算了,你不肯說,我也就不問了。”林馨兒站起身,“最近京城裏亂糟糟的事很多,我得幫助王爺加緊處理一下。”
“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邪惡!”無憂站在林馨兒身後,手握著拳頭,低沉著略顯稚嫩的嗓音道。
剛走出一步的林馨兒回過頭,眉眼彎彎的笑道,“我要是不邪惡怎麽能活在軒王身邊?”
“冷先生就不會威脅我。”無憂道。
“冷言秋隻是不搭理你,我可不會,我會很熱情的理會你,小弟弟。”林馨兒說著,笑眯眯的伸手去勾無憂的小臉。
無憂還真是個長的蠻俊氣的男孩,順便取笑他一下也挺有趣,就當打發這些日子以來的緊張心情了。
無憂見林馨兒的手伸向自己,慌忙的向後退了一步,後背緊緊的頂在了石桌子上,退無可退,隻能後仰著身子,誠惶誠恐的看著林馨兒朝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