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興趣愛好也很廣泛。”
時妍彎起細白的指頭,非常認真的羅列道,“比如賽狗,河釣,養雞,當然不是養寵物雞,而是鬥雞;草青的季節,我會放著紙飛機,穿越南郊38度的野草聚集地,欣賞草浪;當然,我在應酬的時候,也會打玻璃彈球,但我已經沒什麽對手了,平時沒興趣打;另外我隻喜歡開黑色的摩托車,戴純手工麥秸戒指,喝臨過期的咖啡,我從來不喝拉菲,拉菲是冤大頭的飲料,我隻喝汽水或白開水;至於穿著方麵,我從來不穿有牌子的衣服,隻穿村辦廠大媽做的衣服。”
阿德記錄到一半,手就僵了。
被太太低俗的興趣愛好雷得外焦裏嫩,生無可戀。
“哈哈哈哈~”婦人笑出了眼淚,“請問,賽狗是什麽東東?”
“就是唆使狗奔跑,鬥雞走狗。”阿德放下筆記本,搖搖頭,繼續忙活去了。
“好low啊,哈哈。還是我們少爺高貴,你是低配版。”
對,你家少爺高貴得爬人家的被窩。
時妍懶得囉嗦了,“德叔,我今天有點不太舒服,想端上去吃,可以嗎?”
“不可以!”婦人立刻搶過話頭,跟吃槍藥似的。
時妍一下子火了,“你一個下人,仗得是誰的勢?雖然你穿著光鮮,還帶著珠寶首飾,但通過你的言行舉止,我早就已經判斷出你的身份,最多是個奶娘。沒有夫人的命,又想像夫人一樣耀武揚威,實在是愚蠢至極!”
“你!”婦人的臉瞬間氣得變形,“阿德!你聽見沒有?她說我是下等人!”
“花姐,你先出去一下。”阿德暗歎時妍看人透徹,紳士的抬起手,邀請婦人回避。
婦人撇了撇嘴,冷哼一聲,又盯著時妍看了幾秒,才一甩頭,趾高氣揚的走了出去。
阿德看向時妍,賠笑道,“得罪您了,她叫花姐,人稱花爺,曾是我的老搭檔,她以前確實給少爺當過奶娘,所以——”
所以就把自己當成夫人了?
“行了。”時妍不耐煩的打斷他,“我不舒服,要在臥室吃。”
“如果您真不舒服,當然可以去臥室吃,但您看起來舒服的很。”阿德拒絕了。
舒服的很?
時妍耳根瞬間泛紅,怎麽感覺他話裏有話啊?
上半夜,她在傅臨鈞懷裏睡得確實很舒服啊,啊啊啊!她在想什麽啊!
“我昨天淋雨感冒了,怎麽會舒服?”
太太昨天確實被少爺丟野外過,阿德有些於心不忍,關切的問,“您發燒了嗎?”
“她沒發燒。”花姐從門外探出半張臉來,跟老貓似的陰險,“發燒的人,臉會發黃,眼珠子也黃,你看她臉頰白裏透粉,妖裏妖氣,眼睛清澈有神,黑白分陰,哪裏像發燒的,還不是裝的?”
“呃。”
這老賊婆,好會搶台詞。
剛才沒揍她,後悔了。
“沒發燒應該沒大礙。”阿德鬆了口氣,“不過,還是要測一下體溫的,一旦有異常,我會馬上打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
“不用叫醫生。”花姐站在門邊,話裏有話的擠兌道,“普通的傷風感冒會自愈,是不需要看醫生的,作為傅家的太太,她就算不舒服也得忍著,不能這麽嬌弱!”
時妍的暴脾氣上來,幾乎忍不住了,但還是忍了,等下她非得在傅臨鈞麵前告花姐一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