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淼趁亂拿出手機,拍了結婚證,發給媽媽司玉,讓她快點想辦法。
這些年她們母女一直裏應外合,欺負時妍。
司玉早在傅家門口等著了,看到信息,恨得咬牙。
她原指望時妍給她女兒做嫁衣,誰知現在反了!看來,時妍的命,不能再留了。
這些年趁時妍失憶,司玉一直扮演好繼母的形象,隻背地裏玩陰的,現在她不介意來陰的了。
……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黑色的豪車在雨中穿行,不斷的超車,往地廣人稀的地方開去。
時妍死死抓住旁邊的拉手,“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我家不是這個方向!”
“哪個方向?”
“你別管,快送我回傅家,我還餓著呢!”
豬。
就知道吃。
傅臨鈞冷哼一聲,修長的手轉了一下方向盤,淡定的來個急拐彎,“我爺爺的品味實在太差了。”
“那又怎樣?”時妍被甩進男人懷裏,又開始嘴毒,“我嫁給你爺爺,又不是你!我還嫌棄你呢,你身上有股頭窩狗的腥味!”
傅臨鈞垂眸看著懷裏的女人,實在忍不下去了,車子戛然而止。
他想起了小蝸。
小蝸會像小動物一樣嗅他的襯衫,然後陶醉的閉上眼,“傅臨,你身上有陽光的味道哦,很香。”
他不止一次的糾正過:老子叫傅臨鈞,鈞被你的大嘴吃了?
可小蝸堅持喊他傅臨,說傅臨就是福臨,寓意好。
小蝸的嘴巴那麽甜,豈是眼前這個狂傲的丫頭能比的?
她不光素質不行,還沒有虎牙,沒有厚嘴唇,也不是扁平足,他都細細的查過了。
“傅臨,我要把虎牙養得更長,扁平足更扁,這樣你隨時就能認出我。”小蝸的話還在耳邊。
傅臨鈞心裏隱隱作痛,指節微微泛白。
小蝸,你在哪兒呢?
是死,是活?
拜托,一定要活著,我的丫頭。
“哎,我們回去吧?”時妍央求地拽了拽他的袖子,“摘了你的花,我賠錢就是了。”
“認識小蝸嗎?”傅臨鈞盯著前方的雨幕,不甘心的問。
“小窩?”時妍眨了眨眼,意識到這是個保命送分題,當然應該說,“認識。”
傅臨鈞一震,一把摁住時妍的肩,“她在哪?”
“在……我家的閣樓上。”
時妍很不自然的甩開他,“我家的閣樓就是我的小窩,不過,你別想把我趕回小窩,我更喜歡你家豪華的大別墅!”
“……”
傅臨鈞苦笑,她怎麽可能是。
“帥哥,要不你借我點零錢,幾塊就行,我隨便買點包子對付一口。”時妍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已經餓了一天兩夜了,剛踹了時淼兩腳,耗盡了我畢生精力。”
一邊說要賠錢,一邊借幾塊錢買包子吃?
傅臨鈞見她謊話連篇,在強悍和柔弱之間自由切換,本著對戲精的極度反感,冷聲道,“滾下去!”
“不借就不借,幹嘛這麽凶?好吧,我滾,滾完這次,我們就兩清了,誰稀罕你?”
時妍麻溜的下車,一隻拖鞋掉在車上,她也不要了。
豆大的雨點砸在她的頭上,臉上,眼睛都睜不開。
還有人不稀罕他?傅臨鈞冷笑,她昨天沒吹口哨嗎?沒要穿鞋嗎?沒要抱嗎?沒要親個嘴嗎?
口是心非的女人。
兩清?別說那兩盆花是他亡母留下的,單說金茶花本身就是珍惜物種,有價無市,花多少錢都買不到。
所以他才給那兩盆花裝了監控,買了保險。
誰知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傅臨鈞越想越氣,麵色陰沉的開車離去,薄情寡義得讓人牙癢。
開出十幾米遠之後,他側頭聞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淡淡的清香入鼻,哪有頭窩狗的腥味?
真能胡扯。
她才是一隻髒狗,正好讓雨水給她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