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縣官這條路本就困難重重不好走,百姓口中尊敬愛戴的大人自然也不是白叫的。
換句話說,縣官大人高高在上走哪都要受百姓跪拜之禮,這禮自然更不是白受的。
一旦決心滿眼嚴肅的坐上去,這位置再滾再燙也要正襟危坐永遠不怒自威的坐下去。
“讓他進來。”
夙憐麽?
有些靦腆有些沉靜,相比蕭霖又多出三分小聰明的沉著男人麽?
今早晨起時分他好像斬釘截鐵的告訴她,他這輩子唯一的主人隻能是王天悅。
可惜才不過半日,他口中唯一的主人也要魂歸故裏。
“拜見縣官大人。”
數個時辰不見,這男人果然還是晨起時分那副青衣裹身、彬彬有禮、謙和沉靜的模樣。
隻是那張臉明顯經過簡單收拾,白淨如初、柔和如玉、一雙眸子跟隨手中拜禮輕輕低眸拜了下去不禁多出三分憐惜,一雙玉手更是指指分明、骨節精致如同畫裏走出來的人兒一目難忘。
滿頭柔順長發也跟隨拜禮,一一傾瀉肩頭、靚麗清新。
隻是這一次他未戴任何發飾,身上衣裳也簡單隨意,像極了晨起才走出床榻的未睡醒人兒溫和蓬*******來吧。”
緊隨他一道而來的還有諸多熟悉人影,有人掩不住的歡喜、有人掩不住的憂愁、心事重重。
最為奪目的自是夙憐懷裏尾端冒著一團白的毛茸茸小家夥,不大一個糯米團子、周身毛發鮮黃柔軟讓人瞧了不自覺的愛不釋手。
原來它竟是這般稀奇、普通的奇怪顏色,昨夜王家大院燭光暗淡,一時興起抱著它踏進王家大門的柳珍珍,忙裏忙外的自以為是、鬥智鬥勇哪裏有心思過多留意它的色彩。
“阿彩思念主人。”
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如今輕輕抱著它的男人微微鬆手,特意準許這係著整個王家興衰的小家夥邁步向前,慷慨放手、婉婉一笑。
老家主臨別前是將整個王家基業交付於他不假。
可她也將縣官大人昨夜送來的這個小家夥同樣托於他手。
但她同時更將夙憐的死契早早派人送來縣官府。
事已至此該說什麽呢?
兜兜轉轉終究還是又回來了。
而且看如今擺在眼前的事實,縱使沒有王天悅送來的那份死契,她終究還是整個奴場的新主人。
這位縣官大人果真不普通一點也不會平凡,短短不足半日,他才回王家大院的功夫,整個奴場都已經改朝換代。
方才來時,他本心神複雜的趕往縣官府,不得不重新跪在那兒等待搖擺不定的明天。
卻不想正巧碰上何若汐一夥人結伴回府,雖不知道這些人是何來曆。
但瞧她們浩浩蕩蕩、人數眾多,為首的幾人更是華服裹身、有說有笑、肆無忌憚的隨心踏足縣官府邸。
想必那幾個女人的出生背景也定高高在上、可同當今縣官相提並論。
果然呐,看似無權無勢的縣官能活蹦亂跳在溪水村逗留至今,或許早該想到其和顏悅色之下的鋒芒。
“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