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好……
這世上真的是找不到比這更可怕的話了。
所有人都打著為你好的旗子來控製你,囚禁你,在他們為你鋪好的條條框框裏做提線的木偶。
先滅人欲,再折斷你的翅膀,將它們血淋淋地放在你的麵前時,然後質問,
你為何不會飛翔。
已經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沈亦塵合上雙眼,隱隱地歎了口氣,伸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停住了。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蔓延,可是現在是夏天不是嗎?
“你真的有過愛嗎?
如果一份愛還要以性別為前提,那這樣的愛也太廉價。”
不知為何,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沈亦塵搖了搖頭。
得,他這位主神還挺敬業。
一推開病房的門,沈亦塵愣住了,看了眼這位名義上的弟弟,又回過頭看了眼病房裏麵。
有些過於難堪了。
他是他兒子,裏麵的人是他爸,兒子和爸之間關係能壞到哪兒去?
“沈亦塵。”
他叫住了他。
有些奇怪,回過頭看著他,
那雙眼陰陰是滿不在意,卻分陰有淚花在打轉。
沈時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看著他。
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就不長,但是沒有人會邁出第一步,以他們的立場,從來就不可能做兄弟。
見他很久沒說話,沈亦塵低頭跟身邊的護士交代了幾句,小護士點了點頭,拿起病例本向護士站走去。
“他活不了多久,進去看看他吧,”
他說,
“夜還很長,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沈時靳點頭,又像是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