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沈亦塵直愣愣地看著桌上才提筆的報告。
得,今晚又有的忙了。
他起身將報告裝進背包裏,臨出門時又看了眼書架,想了想還是決定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
下周有業務性考試,他不是天才,也做不到對所有知識爛熟於心,今晚下班早,抽空看看。
其實家裏也不是沒有書房,但是那裏超過七成的書都是烹飪食譜,隻能委屈這些專業性的書住辦公室了。
怎麽說呢……新歡代替舊愛,弄的他像渣男似的。
沈亦塵無奈地笑了笑。
走到門口時,他才犯了愁。
今天沒開車來,而且這雨還不小……要淋著回去嗎?
算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是醫生的緣故,又或許是自己太過於惜命,他還是從今晚值班的同事那裏借了把傘,隻身投入夜幕中。
雨天一切都是陰沉沉的,這才不到八點,換成以前的時候,正是看夕陽的時間,但是現在,除了車燈前雨落下的軌跡,就隻是耳邊慌亂的人群。
他看了眼窩在走廊盡頭的一個乞丐,渾身的補丁,長發完全遮蓋住了他的眼睛,很是大爺地靠在牆邊,盡管是這樣還是有人扔錢到他碗裏。
行了,有那些錢他就餓不死。
沈亦塵撐著傘走在街上,傘骨流下的雨水在他腳跟後激起水花。
他走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這裏是個公園,若換在平時,這裏可是廣場大媽們的必爭之地,但是現在空無一人。
他慢慢停下腳步……
雨水擊打在黑色傘麵上,遮擋了他一部分視線。
紫眸驟現,一道淡紫色屏障隔絕世外。
車笛聲,交談聲盡數隔絕開外,一時間耳邊僅有雨落至傘麵的聲音。
機械而安靜。
微微抬起傘麵,沈亦塵神色淡然地看著不知何時將他包圍起來一群……怪物。
說是怪物,其實也不算太準確,未受教化的厲靈跟野獸差不多。厲靈本就嗜血,未受教化的厲靈隻會變本加厲。
隻是,這未受教化的厲靈一般隻存在於深山或是海裏,還從未聽說過出現在市區中。
沈亦塵眸色沉了幾分,來不及細想,後退一步時一摸腰間才恍然記起無憂琴在謝清堂身上。
真是有夠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