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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會在這裏遇到秦朗,我快速抹掉滿麵的淚水,站起身,“秦朗。”
許是見到我在哭,還不想讓他看到的,秦朗表情也有些微的尷尬,朝我走過來,“翟,翟太太。”他似乎有些不太習慣,看表情也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我更是反感,心似又被紮進根刺。
“你還是叫我塗穎吧。”我說。
秦朗微微一愣,默點下頭。
“你怎麽在這裏?”我問他,同時內心猜測他該不會是來接樓少棠的吧。
目光下意識就朝他車內看去,但裏麵好像沒人。
秦朗似是愣了下,隨即清了清嗓子,說:“剛去朋友家,正好經過這裏。”
說完,又清了清嗓子,臉色看上去微微有那麽些不自然。
“你呢,為什麽會蹲在這裏?”他問我,可好像並不是太疑惑。
料到他會問我,我早想好了說辭,拉開唇角,揚起若無其事的笑容,“剛去參加宴會,穿了雙新鞋,有點磨腳,所以停下來歇會兒。”
說著,我還配合著低頭看眼左腳,並轉了轉腳踝。
秦朗會意地笑笑,卻沒有看我的腳。
“這樣啊,那我送你回去吧。”他頭朝後方的車輕撇了下。
我現在這副樣子實在狼狽,剛才一路走來已引起許多路人的注目,而且我也真的沒什麽力氣再走,於是說了聲“好”便上了他的車。
一到車上,秦朗就把紙巾遞給我,我微微一愣,他又顯得有些尷尬地指了指我的臉,我反應過來,翻下遮陽板,照見鏡子裏自己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已被哭花,眼睛紅腫,黑色睫毛膏暈到了下眼瞼,還有幾縷頭發也被淚水沾濕貼在臉頰上。
我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麵前這樣狼狽不堪,趕緊理了理頭發,拿紙巾擦幹淨下眼瞼,又從手包裏拿出粉餅和口紅補了補妝。
剛才的謊言已被這張大花臉出賣,但我什麽也不說,秦朗也很知趣,什麽不問,啟動引擎發車。
車內十分安靜,可能想要緩解尷尬的氣氛,秦朗打開cd,梁靜茹溫暖甜美的歌喉即刻響起。
仿佛上一分鍾你還陪在我左右
還以為我們會開花結果
我還記得玫瑰色天空
卻模糊了我們的臉孔
哼過的歌到底是什麽內容
仿佛已經自由下一刻我變成風
吹過你的臉孔差點失控
回憶在夜裏鬧得很凶
我想我可以明白你所有的痛
想讓你知道我懂,卻擔心言不由衷
我們都接受
一定是彼此不夠成熟
在愛情裏分不了輕重
誠實的過了頭
不能退後也無法向前走
愛是一個自私的念頭
把寂寞消除的理由
剩下的那些感動
能記得多久
……
歌詞似是為我量身打造,完全唱出我心聲,我心不禁生起澀痛。
“你也喜歡梁靜茹?”我倒是很意外秦朗也會喜歡聽她的歌。
秦朗輕笑,“不是。我是聽樓先生一直在聽,也覺得挺好聽的,就下載了。”
我心重重一蕩,勉強扯出的微笑也僵在嘴角。
樓少棠至今都還在聽我最喜歡的梁靜茹的歌麽?
刹時,腦海突然浮現起當年在他車裏的手套箱內看到的,他買的一堆梁靜茹的CD。
那是為我而買的。
不知他聽的這首是否出自那些CD中的其中一張。還是那些CD早已被當成垃圾扔掉了,他聽的和秦朗一樣,是網上下載的。
嗬,我到底在胡思亂想點什麽!
那些CD他怎麽可能還留著,一定早扔掉了,同那些我送給他的其他東西一樣。而且也絕不是因為我而聽,他早已不愛我。他之所以聽,隻是純粹覺得這首歌好聽。
心酸混雜著心痛刹時化作兩汪液體湧進眼眶,我不自覺攥緊左手。
大概是我突然默聲,秦朗轉頭看我。
我趕快別開臉,把眼中的淚水逼退回去,快速掩住悲鬱的情緒後再次轉回頭。
“對了,我聽俏俏說你們要辦婚禮?”我故作無事地重新綻笑,轉移話題。
那天在天悅中心停車場,他和舒俏去拿假結婚證,舒俏讓我先走就是因為這件事。
當時他跟舒俏說,她媽給他打電話,讓他安排雙方家長見麵,兩家一起合計合計兩人婚禮的事。
舒俏不同意,說打死也不辦婚禮,但他說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全套,所以就私自作主安排了飯局,舒俏氣得差點沒砸他腦袋。
“對。”秦朗笑起來,有些狡黠的。
我也笑,沒想到他還真要像模像樣的舉行婚禮,將這場戲進行到底。
“俏俏同意了?”舒俏當時沒答應他,說考慮考慮的。
秦朗顯得挺得意的,“嗯,同意了。”
“你怎麽說服她的?”
“我說辦了婚禮有禮金收,還能出國旅遊,反正都是假的,她不虧反賺。”
秦朗說著,唇邊的笑弧又加深了幾分。
我不得不讚歎,他確實很了解舒俏。
雖說舒俏不是貪財的人,但有錢賺的機會她絕不放過。所以他這樣一說,舒俏肯定動心,不答應才怪。
我默默為他點讚,又問:“打算什麽時候辦?”
“這個月底。”
“這麽快?”我驚訝,“酒店訂的到嗎?我聽說現在辦酒宴最少要提前半年。”
“樓先生都幫我搞定了,就在天悅酒店。”
又提到樓少棠,我心再次往下一沉,“噢,那就好。”我訕訕一笑。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一下情緒低落,秦朗笑容也微斂了斂,轉頭朝我看來。
生怕被他看出我內心的難過,我立刻又把話題轉走,“你手指好些了嗎?”
我看眼方向盤上,他右手被包紮著的中指,那天在天悅中心我就注意到了,之後聽舒俏說是他手指斷了。
“手指?”秦朗詫異,也看了眼右手,馬上輕笑,說:“不是手指,是指甲。”
“指甲?”我看次看向他中指,萬分疑惑,“做什麽了?會把指甲弄斷到要包紮這麽嚴重?”
秦朗笑容倏得一凝,清了清嗓子,說:“沒做什麽,就是搬東西,搬東西不小心刮到的。”
他說話少有的打愣,臉色又變得像先前在路邊,我問他為何出現在那裏時那般的不自然。
我判斷他沒說實話,但也理解,別人總有隱私不方便說,於是就著他話說:“那你指甲挺脆弱的,得補鈣。”
秦朗嘴角微抽了抽,嗬嗬地幹笑了2聲。這時,正好遇到了紅燈,他停下車看向我,手緊了緊方向盤,表情像是有話要和我說,但卻猶豫不決。
隔不幾秒,他還是開了口,“塗穎,你真的不愛樓先生了嗎?”
不料他會這樣直白地問我,我微怔,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由於我三令五申,我的事舒俏一點也沒向他透露過。
秦朗輕蹙起眉頭,抿了抿唇,顯得有些無奈難忍的,說:“其實樓先生他……”
他話還沒說完,我手機突然響了,他打住。
我從手包裏拿出手機,看又是小雪的微信視頻請求,肯定又是蕊蕊打來的,立刻接起。果然,蕊蕊不開心的小臉蛋立即就出現在屏幕裏。
“瑪芒,你怎麽還不回來?”
我柔笑,“瑪芒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家了。”
“馬上是多久?”她追著問。
我看眼窗外,還有2個路口就到了。
“5分鍾。”
蕊蕊並沒因此高興,小嘴噘了噘,催促道:“那你快一點?”
“好。”我鄭重地答應。
剛要再哄她幾句,誰知她眨巴起大眼睛,眼神盡是期待的光澤,說:“瑪芒,等你回來後我們給巴巴打電話好不好?”
我怔了瞬,馬上托辭道:“這個時間巴巴在工作,我們不要打擾他,等明天早上起來再給他打,好嗎?”
蕊蕊小臉即刻垮下來,小嘴噘得高高的,低下頭。
看她像是哭了,我心一疼,叫她,“蕊蕊?”
她果真在抽泣,小手指摳弄著薰衣草小熊的鼻頭,囔著鼻子用十分可憐的嗓音說:“蕊蕊想巴巴,想給巴巴打電話。”
我見不得她哭,立刻心軟,“好吧,等瑪芒回家就給巴巴打電話。”柔聲哄她:“蕊蕊乖,不哭了,要是巴巴知道蕊蕊哭要傷心了。”
聽我這樣說蕊蕊馬上停止哭泣,抬起小臉。她小臉已經哭的全是眼淚,小雪在旁邊拿手帕幫她擦臉。
“好了,瑪芒掛了,你乖乖等瑪芒回來。”
蕊蕊聽話的點頭。
掛斷電話,想起秦朗先前說了一半的話,轉頭問他,“你剛才說什麽?”
他看眼我手機,扯扯唇,笑得沒什麽笑意的,“沒什麽。”轉頭繼續開車。
想肯定也是和樓少棠有關,聽了隻會讓自己更不好受,於是我也就沒再追問,重新拿起手機給喬宸飛發了條微信,跟他說蕊蕊又要給翟靳打電話,他馬上回我說沒問題,等我電話。
直到把我送到家,我和秦朗都沒再說過一句話,和他道了聲謝後我就進屋去了。
一進房間,蕊蕊就立刻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朝我飛奔過來,催我趕快給翟靳打電話。我給喬宸飛撥去,和上次一樣假裝是在和翟靳講話,然後把電話給了蕊蕊,“父女”二人聊了會兒,蕊蕊就把電話還給我,說“巴巴”找我。
猜他應是有什麽事和我說,我接過電話後就讓小雪帶蕊蕊回床上,然後出了房間去聽。
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原來明天是兒童節,他在網上訂了“歡快穀”的門票,問我有沒有時間,帶蕊蕊和Nino,我們4個人一起去玩。
明天正好是周日,我不去公司,就答應了。
和他通完話我就去告訴了Yvonne,不像前一次還猶豫權衡,Yvonne很爽快的答應了,而且看上去還有點開心,雖然表露的不是太明顯,但的確是,我很肯定。
看她內心已經偏向於想讓喬宸飛和Nino相認了,我很高興,隻是不確定喬宸飛若是知道了會不會也高興,不過看他挺喜歡Nino,至少是好個兆頭。
第二天,Yvonne一早就起床,做了一些三明治、烤香腸、蛋撻和提拉米蘇,然後給到我讓我帶著。
我心中暗笑,還嘴硬說不愛喬宸飛了,她做的這些哪樣不是喬宸飛愛吃的?!
我把食盒放到包裏,蕊蕊和Nino正好下來了。
“你們都好了嗎,等下飛叔叔就要來了。”
“好了!”
“好了!”
蕊蕊和Nino一前一後回答我,兩人都很興奮的。
剛說完,小雪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太太,有你的包裹。”她把手上的一個方形紙盒遞給我。
我微微一詫,我快遞從來不寄家裏的,都是寄公司。
接過包裹,我立刻看上麵的郵寄地址,想看看究竟是哪裏寄來的。
可上麵的字非常模糊,怎麽也辨認不清,但是我們的地址和我的名字卻是寫的非常清晰。
我更疑惑了,讓小雪拿剪刀過來。
拆開包裹,當看見裏麵的東西時,我詫異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