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風的言外之意,是讓嶽語夏在他不在場的時候打電話給薛佩雲,畢竟,私人之間的關係修複,有時候也伴隨著一係列的心理不適,如果能避免這種不適,那就再好不過了。
嶽語夏會意,吃完晚飯就借口找花姐敘舊,很快就走了沒影。當然,她要找花月辰也是真的,當著花月辰的麵給薛佩雲打了電話。電話裏,薛佩雲得知嶽語夏和她的通話是秦風的暗示,自然是激動得涕淚漣漣,語無倫次著對嶽語夏表示謝意。
嶽語夏開玩笑說:“薛社長,你給我這麽高的薪水,我為你做一點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薛佩雲現在的心情很好,她當即說道:“夏夏,你不覺得現在還在叫我社長,不嫌生分了嗎?”
“媽?”嶽語夏怪怪叫了一聲,連忙道:“社長,還是等風風叫了你之後我再跟進吧,他這人心思很敏感的,有一次我和他開了個玩笑,結果,他就表示要忘jì我,還真的就不理我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薛佩雲心情激蕩之下,又和嶽語夏說了許多話,當然,都是每年六一兒童節,她去看秦風的時候,發生在他身上的一些糗事,倒是把嶽語夏聽得津津有味,連說太好聽了,還想再聽雲雲。
聊了一會兒之後,薛佩雲聽說花月辰也在旁邊,她就讓嶽語夏把手機給花月辰,她要和小辰說幾句。
薛佩雲似乎早知道秦風和花月辰也有一腿,她直接說道:“小辰,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將來會是我的兒媳婦……”
花月辰挺尷尬的,她羞答答說道:“薛社長,其實,我和秦風沒什麽的……”
“嗬嗬。隨你怎麽說了,反正你隻要記得,我這個做婆婆的是很開通的,倒是小風他爸,這人是有名的死板,他自己這些年隻有我一個,所以,他可能會比較抗拒兒子的女人緣……不過,這些你們都不用放在心上,當他空氣就是了……”
花月辰無語了。你好歹把話說得隱晦一點嘛,雙方麵子上也能夠過得去,可是現在呢,真讓她親口承認和嶽語夏共事一夫麽?所幸,薛佩雲說完之後,很快就聊起了下周出發會合的事項,約定了在天海至錢塘的高速路口會合,車輛的話,反正這幾個人都不是缺車子的人。也約定了各開各的車,通話暫時告一段落。
秦風在事後並沒有詢問嶽語夏打電話的事情,嶽語夏也沒有和他提起,雙方在這個問題上都極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當然。沉默有時候也意味著默許,於是,花月辰就帶著嶽語夏拜訪了風晴柔,然後說起了薛佩雲即將和她們同去錢塘之事。
風晴柔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薛佩雲之事。她早先是見過嶽語夏的,不過,她做夢也想不到。秦風得到花月辰默認的所謂“好朋友”,竟然會是嶽語夏,在她想來,嶽語夏與花月辰都是天姿國色的超級大美人,秦風再出色,也不可能同時和她們兩個都保持**,及至見到了真人,才不得不歎服,自己的老弟果然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夏夏,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哎呀呀,你看你,皮膚這麽水靈,是不是因為愛情的滋潤啊?”
“喂喂喂,你別多想啊,目前來說,夏夏和秦風真的就隻是好朋友……”花月辰打掉了風晴柔的手,同時暗地裏給嶽語夏打了個眼色。
“是啊,我和風風彼此都很敬重對方的……”嶽語夏不知道花月辰在給風晴柔說起她和秦風之事的時候,點到了哪一步,遂模棱兩可說了一句之後,馬上把話題轉移到了薛佩雲之事,細說了下周薛佩雲也將與他們同行。
風晴柔得知是秦風的生母,也即是她的嬸嬸的消息,也不敢怠慢,她先聯係了自家的小叔,也就是風梓浩,風梓浩並沒有感到意外,或許是薛佩雲之前已經聯係過她了,所以,他隻淡淡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通話結束後,風晴柔捏著電話好事一陣咬牙切齒,然後當著小叔的兩個兒媳婦的麵,大罵小叔就是條寄生蟲,自己的事情從來都不上心,反倒是別人在為他忙前忙後。
花月辰大為不滿說:“晴妹妹,你好歹尊重一下我和夏夏好不好,要罵人,這兒有衛生間,你可以躲到裏麵去罵個痛快……”
“哦,對不起了,我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弟媳婦……”風晴柔驀地大吼道:“請你以後叫我晴姐姐,OK?”
“OK你個頭啦……算了,你現在正是神經病高發期,我們不和你一般見識……”和風晴柔鬥嘴,花月辰從來都不肯落於下風,反唇相譏之後,拉著嶽語夏就要離開風晴柔的套房。
“不準走!”風晴柔把花月辰拉住,氣急敗壞質問道:“說,你昨晚為什麽不和我老弟住到隔壁套房裏去?還有啊,麻煩你照照鏡子,年紀都這麽大了,男朋友也有了,還是個老chu女,你都不覺得害臊嗎?”
“呸!說的你好像已經不是老chu女了似的……”花月辰注意到嶽語夏正在偷笑,她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甩開了風晴柔之後奪路而逃。
風晴柔追之不及,一轉眼,看見嶽語夏還留在原地,忽然之間又堆起了笑容,說道:“夏夏,我們風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的重任都全靠你了呀……”
“我……我要去刷牙睡覺了……”嶽語夏也馬上逃跑,氣得風晴柔一個人使勁跺腳暗恨,然後眼珠子一轉,一條“毒計”湧上心頭,不由得又眉開眼笑了起來。
後來,嶽語夏問了花月辰,為什麽要在這個問題上瞞著風晴柔,花月辰坦承主要還是抹不開麵子,畢竟,未婚先圓房這種事偷偷做著可以,說亮了以後,難免有羞於見人之感。況且,老輩的意思真的有拿她當做是生育機qì,這也讓她本能的抗拒。嶽語夏恍然,暗地裏留了個心眼,真要年紀輕輕的時候被逮著使勁生孩子,從此以後人生被綁在了孩子身上,那可真是要哭暈在廁所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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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老爺子七十四歲壽辰的日子。這一天,秦風,嶽語夏坐上了花月辰駕駛的卡宴,依約來到天海至錢塘的高速路口。在他們的卡宴後麵,則是風晴柔的一輛寶馬,她本來有司機,不過,死對頭多年,不和花月辰別苗頭她就覺得不舒服,愣是把司機給打發走了,她一個人駕著車跟在卡宴後頭。
他們四人人出發的時間算是比較早的了,沒想到的是,薛佩雲比他們更早,車輛駛進了收費站,就看見薛佩雲的奔馳車已經停在了停車帶那兒了。
花月辰特別問了秦風要不要下車,秦風想了想,點頭說,還是下去打個招呼比較好。花月辰與嶽語夏都頗為欣慰,如果秦風不願意下車,那當然也沒有辦法,隻不過,這麽一來的話,薛佩雲有可能會遷怒於她們二人,到時候,婆媳關係真的要像電視上的狗血劇那樣,沒日沒夜的冷戰,到時候煩都煩死了。
薛佩雲搖下車窗,正要示意花月辰的車子跟在她的車後麵,這時候,卻看見秦風從副駕駛座位上跳了下來,緊接著,嶽語夏與花月辰,一左一右,先後下車陪在秦風身邊。
“小風……”薛佩雲喃喃道了一聲,熱淚卻是怎麽也止不住掉落下來,如果說,嶽語夏得到秦風暗示給她打電話,讓她看見了母子和解的一縷曙光,那麽,這一刻,秦風的態度卻是已經確定無疑。
薛佩雲踉踉蹌蹌從車上衝下來,發瘋似的抱住秦風,再也顧不上場合與身份,不顧一qiē嚎啕大哭,口中不停說著:“對不起,小風,媽對不起你……”
秦風還有些不習慣用“媽媽”這兩個字去稱呼她,當然,再叫她“薛阿姨”,顯然已經十分不合適了,他隻好像木樁似的站立不動,有些無奈地看著花月辰和嶽語夏,示意她們先把薛佩雲勸停下來再說。
奔馳車的另一側車門打開,薛雨燕從車上下來,繞過車尾來到秦風身邊,眼圈紅紅著叫了一聲:“表哥。”然後伏在薛佩雲肩膀上也一起哭了起來。
秦風苦笑著說道:“雨燕,你瞎摻和個什麽勁啊,不幫忙勸勸你姑姑也就算了,還嫌這兒不夠亂的麽……”
薛雨燕幽怨地說道:“表哥你最壞了,一聲不吭就一個人跑到外地去,連個音信也不給……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以來,姑姑整天以淚洗麵嗎?”
薛佩雲連忙收住哭聲,對薛雨燕說道:“雨燕,不怪你表哥……”又擦著眼淚對秦風說道:“小風,對不起,媽媽不是要故意扔下你不管……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所謂的苦衷,牽涉到了娘家人的齷蹉,薛佩雲實在難以啟齒,又是捂嘴“嗚嗚”哭泣。
嶽語夏與花月辰總算有機會左右攙扶著薛佩雲,安慰她以後有的是好日子。薛佩雲連連點頭說:“乖,乖,你們都是好孩子……”然後她看見了寶馬車上下來的風晴柔,還在疑惑的時候,卻忽然聽見她叫她嬸嬸,隨即釋然道:“你就是小柔吧?好,好……”
高速路口實在不是一個宣泄情感的好地方,車來車往,不少人搖下車窗對著這兒指指點點,有鑒於此,薛佩雲很體貼地讓秦風他們上車,有什麽話,盡可以到了錢塘之後再盡情傾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