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很反感這種把他當小孩子一樣的動作,他用力一甩脖子,躲開風晴柔的撫摸,甕聲甕氣說道:“你的房子既然不打算出租,我再留在這兒也沒什麽意思了……”
“好了,都是姐不對,姐不該逗你玩……拿著,這是房門鑰匙,回頭我給你銀行賬號,房租你看著給,多少不論,就當你是孝敬老姐的……”
風晴柔強拉住秦風的衣袖,不由分說就把房門鑰匙塞進了衣服口袋。
“風總,我再次聲明……”
“是,你不是我弟,我也不是你姐,這總行了吧……”風晴柔氣惱地在秦風太陽穴上戳了一指頭,恨恨說道:“姐還要趕下午的飛機,就不和你閑聊了,有什麽話,下次見麵再說……”
風晴柔生怕秦風反悔似的,搶在秦風前麵當先衝出房子,真的就這樣坐電梯離開了秦風的視線。秦風追之不及,手裏顛著沉甸甸的鑰匙,心裏當著是迷茫一片,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麵對。
秦風一個人在屋子裏發蒙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算是漸漸明白過來,任他如何否認與風晴柔之間的血緣關係,可人家就是認準了這一條,這一次扔一套二居室過來,以後也指不定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來呢。當然,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不去理會,房子空關就空關著,誰愛住誰住……可,這麽做的話,真的合適麽?有時候,秦風捫心自問,假設,風梓浩或者薛佩雲,忽然之間出現在他麵前,他是罵他們呢,還是躲他們?畢竟,他的血管裏。流著的,是他們的血液啊……
秦風渾渾噩噩開車回到酒樓,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花海哲聽說秦風回來了,第一時間前來打探消息,當聽說這麽點時間就把租房事宜搞定,當時還豎起大拇指誇獎了一番,然後很熱心地提yì,讓李如萍負責,帶上酒樓後勤部門人員去秦風的新居實地勘測。完了在今後的一兩天之內幫他配齊家具與家用電器。
“不用了……”秦風有氣無力說道:“房主很體貼,她是淨身出戶,所以呢,我一個人背上背包就能安心入住,不用操心其他的……”
“淨身出戶?”花海哲莫名打了個突,悄悄把秦風辦公室的門給掩上,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秦風辦公桌的對麵,小意問道:“妹夫,是不是小妹和你透露了有關我的什麽口風?”
秦風不解地反問道:“口風?沒有啊。你怎麽這樣問我?”
“那你哭喪著臉幹嘛?”花海哲還有點不相信的意思,一門心思追問,是不是他們家老頭子得知了他到處拈花惹草,要對他實施懲罰措施。然後老頭子的意圖被花月辰知道,提早給秦風打預防針雲雲……
秦風沒好氣說道:“靠,我看你是得了受迫害妄想症了吧……實話和你說了吧,這事和你沒半毛錢關係。純粹是我的問題……”
“你的問題?”花海哲一怔,猛地拍案叫道:“好你個秦風,做了對不起小妹的事情。心裏有愧了是不是?老子告sù你……”
“告sù個毛啊,我家裏來人認親了……”
“你家裏人……”花海哲一雙賊眼咕溜溜亂轉,顯然,有關秦風家裏人一事,他是聽到一點風聲的,所以,他馬上堆起笑容,打了個哈哈,道:“哦,我想起來,財務部還有幾份申請單需要我審核……那就這樣,有什麽事你盡管說,找小李,或者直接找我都行……”
秦風看著花海哲的背影,沒來由地長長一歎,看來,花月辰還是背著他和花海哲說了一些事情,而花海哲,也盡量不在他麵前提起相關的話題,這兩兄妹之間,雖然表麵都沒有過分的表示,然而,就是這份默默的關心,讓秦風心裏一暖,煩惱也隨之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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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花海哲召集了各部門主管召開了一次動員會,會上,他安排了早餐與宵夜時間的行政值班人員,簡單的說,早餐與宵夜時間由兩名主管分別負責,其中之一負責廚房間,另一人負責服務管理。作為酒樓來說,做任何事情都離不開廚師掌勺,可以這麽說,廚房間屬於最重要的一環,所以,在會後,秦風又單獨召開了烹飪部的全體會議,一方麵是動員,另一方麵也安排了每一個班次的領班大廚。當然,動員大會少不了利益紐帶,在會議後半場,花海哲也出席了會議,他做了即席發言,當場許諾了高額獎金。金錢開路之下,會議取得了良好效果,點名出任領班廚師的人員也當場做了表態,一定不辜負花總與秦總廚的重托,爭取在月底交上來一份漂漂亮亮的成績單。
會議之後的沒幾天,早餐與夜宵服務正式全麵鋪開。秦風不敢掉以輕心,烹飪部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小團體,有時候,碰到廚師鬧情xù,別的部門哪怕是高管,也不一定能鎮住這班手上有活的爺們,所以,最開始一段時間,秦風總是一早來,很晚才走,即使輪不到他值班,他也盡量讓自己出現在酒樓,哪怕用不著他親自管理,但至少,萬一出現狀況,他也可以在第一時間協調好烹飪部門與服務部門之間的摩擦。
秦風自從收下風晴柔的房門鑰匙之後,他當晚就一個人住了過去,雖說花海哲一再表示,秦風住在他那兒不會影響到他的私生活,不過,秦風心意已決,花海哲苦勸無果之後,也隻能隨他。
風晴柔每天大清早都會打公寓座機電話給秦風聯絡感情,據說第一天沒人接電話,風晴柔還以為秦風沒有搬進去,她還在想著打他手機質問一番呢,還好風晴柔事後想明白了秦風是一店總廚,忙起來都是用披星戴月來形容的,所以第二天她在天還未亮的時候打電話過來,果然被她猜得正著。
據她所說,風氏與風晴柔同一輩的男丁之中,能入她法眼的一個都沒有,也就是秦風這個老弟,出眾的廚藝與同樣出眾的人品讓她傾慕不已……當然,秦風在此很嚴sù的指出,她所用的“傾慕”一詞嚴zhòng脫離實際情況,對此,風晴柔竊笑不已,卻也不出言反駁。事後,秦風才回過味來,若是他和風晴柔之間毫無血緣關係,風晴柔傾慕於他,無論在倫理還是法理之上都是允許的,也隻有當他們是姐弟關係的時候,才符合秦風所說的眼中脫離實際情況。
秦風自然懊惱不已,好在,後來的幾天,風晴柔壓根就沒提起這一茬,每天的例行電話,總是淡淡的早安問候,絕無摻雜半點私情。
平平淡淡之中,酒樓的工作常態也逐漸走上正軌,而這時候,時間已經是九月底,眼看國慶佳節即將到來。
然而,餐飲行業永遠有著讓人始料不及的突發情況。自從秦風料理的蟹黃豆腐成功在裴軒學院杯折桂,在這一行當,他的名聲也逐漸開始流傳。實際上,廚藝節目有固定的收視群體,但永遠不是全年齡段覆蓋,所以,好與不好,最終還是需要口口相傳,才能讓名聲廣為流傳,而到了國慶佳節,這種傳播式的口碑剛好發酵到一個新的頂點。
在九月二十九號這一天,魚多多酒樓接受到的節目喜宴訂單刷新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數字,尤其是十月一日國慶節這一天,有超過十對新人選擇在魚多多承辦婚宴,有意思的是,有些人家的老人故去安排的喪宴,也聯係到了魚多多酒樓,當然,喪宴肯定都是推掉了事,不說喜慶人家,就是一般食客,誰願意和披麻戴孝之人進同一個門口吃飯。
在這種情況下,花海哲不得不找到秦風,讓他把前往天海錄製節目的時間往後推遲一個星期,或者至少忙完三號之前的三天再走。
花海哲言辭懇切說道:“妹夫,不是我這個做大舅哥的故意作梗,阻止你和小妹相會,實際上,情況你也有所了解,許多前來定席的人家,就因為我們酒樓有一位廚藝驚才絕豔的總廚,所以,他們都指名道姓要讓你主理婚宴,為此,還不惜提高一定的費用。我這也是沒辦法,我們餐飲業,很多都是回頭客,你說這大喜的日子,客人吃滿意了,主人才會有麵子,而且,事後吧,為了鞏固這份麵子,他們還會到處宣揚,我們魚多多是如何出色……反過來也一樣,如果客人吃得不滿意,主人家就沒麵子,傳出去還會有好的口碑嗎?”
好吧,花海哲所說的道理秦風也懂,可是,花海哲承接下來的訂單也太多了吧,你這是要把大活人折騰死的節奏嗎?
“不多,一點都不多……”花海哲靦腆一笑,接著解釋說,魚多多的場地夠大,底樓與二樓的大堂可以用屏風分割開,相互之間不會有影響;此外,有幾對新人是安排的“夜酒”,也就是傍晚時分賓客到場,然後再舉行婚慶儀式……幾方麵綜合考慮下來,國慶節當天,十三對新人的婚宴場麵,魚多多酒樓的全部五層樓麵完全能夠獨立承擔下來。當然,廚房間的上菜速度可能不會很快,傳菜的人手也有所不足,所以,花海哲認為,秦風在與不在,已經成了主宰魚多多酒樓命運的決定性因素。
花海哲都已經這樣說了,秦風還能怎樣?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花海哲離開他的辦公室之後,秦風連續往天海打了幾個電話,首先是打給蕭海明,表示他錄製節目的時間需要延後,如果節目播出時間排得靠前,必須要在國慶假期先錄製一部分,那麽,他隻好忍痛放棄了。
(年初五,大家一起迎財神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