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他們四人之間的位置是這樣安排的,他和白衣女郎坐相鄰的位子,餐桌的對麵則是黑衣女郎和陸衣衣,從座次的排列來看,外人很明顯會認為他們是兩對情侶約好了的共進晚餐,實際上,也隻有他們之中的三人知道,這裏麵隻有一對即將要分手的準情侶。
這其中,白衣女郎的小模樣有些糾結,到這兒來,本來隻是要攤牌的,現在卻發現,餐廳氣氛這麽好,白衣女郎倒是有些後悔沒有把自己最漂亮的禮服穿出來了,不說別的,和秦風坐在一起,讓她老妹拍張照做個留念也好。
黑衣女郎坐在內側,她往裏麵靠了靠,手肘撐在餐桌上,饒有興趣地盯著秦風問道:“喂,阿風,現在可以說說你了吧……”
“我?”秦風摸了摸臉,輕笑著搖頭說:“我有什麽好說的,你們不都知道嘛……”
黑衣女郎嗤笑道:“少來啦,餐廳的常經理可是放話了,全世界範圍啊,隻要表露身份就可以獲得最高規格的接待……你認為,一句‘知道’,就可以把我們給打發嗎?”
“不要扯上我,人家對他沒興趣啦……”陸衣衣擺動著柔若無骨的手臂,很是不齒地說道。
“本來就沒把你算進去……”白衣女郎也被提起了興致,她橫了陸衣衣一眼,朝著秦風靠過來點,幾乎要貼著他的胳膊說道:“老妹不說我還忘了,你可是隱藏得夠深啊……”
“我藏什麽了我……好吧,別用吃人的眼神看著我……”秦風苦笑著打開扣著餐巾的銀製扣環,把餐巾仔仔細細鋪在餐桌上,這番多餘的動作並沒有讓姐妹倆轉移注意力,對此,他也很無奈,隻好把自己所猜測的拿出來分享。道:“首先,我要申明的是,情況並不一定是我所說的那樣……然後,我想請問,你們有聽說過《美食林》雜誌嗎?”
“美食林嗎?我好像聽說過……”陸衣衣最先皺著眉頭沉思,然後打破了餐桌旁暫時的寧靜。
秦風不想搭他的茬,這人看著就讓人沒有說話的欲望,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離陸衣衣遠遠的。
白衣女郎先於她老妹反應過來,她問道:“《美食林》是不是總部位於天海的美食雜誌。主要是麵向國外群體推介中餐,順便麵向國內介紹知名的西餐廳這樣子?”
“沒錯,就是這本《美食林》雜誌……”
黑衣女郎似乎也想起了《美食林》的來曆,她變得比她老姐更興奮,雙手不由自主搭在秦風手背上,輕輕搖晃著說道:“不是吧……快告sù我,你就是遊戲人間的《美食林》雜誌社霸道總裁……”
“噗……你這是網絡小說看多了吧,有你說得這麽誇張嘛……”秦風好笑地說道。
白衣女郎則不動聲色把她老妹的手從秦風的手背上拿開,她凝眸沉思著說道:“我猜呀。你可能是《美食林》雜誌的資深觀察員,專門從事西餐廳服務與烹調水準的點評……”
“啊?不是霸道總裁啊,害人家白開心一場……”黑衣女郎有些喪氣地說道。
秦風真正的身份應該是《美食林》雜誌社所屬集團公司的控股大股東,不過。他並不知道常鍵泰對於他的身份的認知出處,既然白衣女郎做出如此誤判,他也懶得去糾正她的說法,隻是模棱兩可地把手一攤。道:“說了你們都知道的,偏還不信……”
陸衣衣一直做冷笑旁觀狀,這會兒卻忍不住冷笑道:“妹妹還真是單純。他說你們就信?要人家說呀,我還是《美食林》的老板呢……你們信不信,我隻要扔給那個常經理幾千塊錢,人家讓他說什麽,他都可以一五一十學給你們聽……”
白衣女郎嫌惡地蹙起小巧可愛的鼻翼,不客氣地打斷陸衣衣的話,說道:“就你什麽都懂……”
“愉愉妹妹……”
“別這樣叫我……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再這樣叫我,分分鍾和你分手,真當我和你說著玩的呢……”
黑衣女郎噗嗤笑了出來,她看著白衣女郎,又看著陸衣衣,慢條斯理說道:“老姐,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可別忘了今天你是來幹什麽的……”
白衣女郎如夢方醒似的坐正了姿勢,一臉嚴sù地說道:“陸衣衣,你聽著,今天我就要把話和你說清楚……”
“哎呀,人家不想聽啦……”
“你必須聽!”
白衣女郎拿著叉子叉在陸衣衣下巴,手腕一轉,強行把他的臉扭轉過來,然後她才正式貼住秦風,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把秦風的左手搭在她的左肩膀,她的雙臂則穿過秦風的腋窩,環繞到他的右側胯骨邊上。
秦風雖然尷尬,但是,這一出戲碼又是必須的形式,他幹笑著對陸衣衣說道:“對不起,陸兄,我和雯愉小姐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秦風忽然覺得腰間軟肉一陣疼痛,瞬時之後他想起,之前已經商量好了的,姐妹倆稱他“阿風”,而他則對應“雯愉”和“雯悅”。
該死的陸衣衣,都是他這個娘炮,害得秦風連最基本的台詞都說錯了。秦風連忙轉圜道:“抱歉……我是說,我已經和雯愉在一起了……”
黑衣女郎翻著眼珠子輕拍額頭,秦風之前的一次口誤她還沒聽出來,倒是這一次著重強調,讓她反應過來,之前秦風稱她老姐的方式太生分了。
陸衣衣反應不慢,他很快就品出了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他使起了小性子,看起來像是手舞足蹈地說道:“人家不信,人家不信啦……”
“陸衣衣,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白衣女郎憤怒地說道:“不要動不動像小孩子一樣鬧情xù,你年紀比我大,早就應該成熟起來了……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吧,我和阿風才是真愛,你的思維隻要正常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真不知道你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陸衣衣卻有他自己的說辭。他冷笑著說道:“你總是說我不成熟,那你呢?你今天的行為,你捫心自問,哪裏看得出你成熟了?”
秦風連忙說道:“陸兄,請聽我一言……”
“你說。”
“是這樣的……”秦風誠摯地說道:“我發現,原來你可以好好說話的,可不可以這樣,接下來你說的每一句話,請不要拋媚眼,不要翹蘭花指……就當我求你。好不好……”
黑衣女郎本當秦風要說什麽呢,一聽他是這話,頓時捧腹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了。
“哎喲,哎喲,我快不行了……”黑衣女郎嚷嚷著道:“衣衣姐,你要還是男人,偏就給他拋媚眼,憑什麽他說不拋就不拋。那得多沒麵子……”
白衣女郎也是一陣莞爾,不過,老妹這種幸災樂禍可萬萬要不得,她悄悄瞪了黑衣女郎一眼。哪知道,黑衣女郎根本就不甩她,照例笑她自己的。
陸衣衣一陣陣羞惱,也不知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他對著黑衣女郎輕輕一哼,自顧自說道:“人家才不是對他拋媚眼啦……哼,他又不是家明哥。又溫柔,又體貼……”
秦風著實忍俊不禁,他附在白衣女郎耳邊低於道:“看來,你這位男友的心裏早就有別人了,你是不是很心酸呢?”
秦風驀覺小腿上一痛,開始還以為白衣女郎在踢他呢,可腿上發疼的部位,明顯就是左前方踢過來,也就是說,最有嫌疑的,應該是黑衣女郎。當然,陸衣衣也有嫌疑,不過……還是算了吧,秦風實在不敢想下去。
之所以懷疑黑衣女郎在踢他,是因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比如說,理當幫忙敲邊鼓的老妹,這會兒明顯站在了陸衣衣一方,她像是在為陸衣衣打氣,使勁鼓動著說道:“衣衣姐,是男人就把我老姐奪回來……就像這樣……”說著,黑衣女郎右手五指成爪,手指用力握緊了拳頭往懷裏一收。
“老妹,你……”白衣女郎不快地說道。
黑衣女郎卻把眼神遊離到不知何處,根本就不理會她老姐。
陸衣衣僅存不多的雄性荷爾蒙終於被黑衣女郎激發出來,他像是在為自己打氣說:“愉愉妹妹本來就是人家的女朋友……你,那個誰……”
“秦風,姓秦名風,陸兄也可以叫我秦兄……”
“人家就叫你那個誰,你咬我啊……”
秦風被陸衣衣的必殺技擊潰,慌忙敗退道:“嘔……陸兄,您隨意……”
這下子就連白衣女郎也忍俊不禁,趴在秦風懷裏笑得直抽搐不已。
黑衣女郎卻另有別樣心思,她催促陸衣衣快去搶她老姐。陸衣衣也把心一橫,指著白衣女郎對秦風說道:“愉愉妹妹最討厭和男人親嘴,那個誰,你有本事親到愉愉妹妹,人家就承認你和她真正在一起了,否則的話,我就是誓死也要把人家女朋友奪回來……”
“你,你瘋啦……”黑衣女郎瞬間被這句話給雷得外焦裏脆,短暫的失神之後,她慌慌張張對秦風和白衣女郎說:“你們不可以,不可以的……”
陸衣衣頓時嘚瑟起來,他輕蔑地對白衣女郎說道:“愉愉妹妹,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說你不成熟了吧?跟我鬥……哼哼,一看就知道你找了個路人甲來頂包,想要我知難而退,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家明哥早料到你會使出這一招了……”
話到一半,陸衣衣猛地駭然失色,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見了鬼似的瞪著對麵的秦風和白衣女郎,隻見這一對金童玉女似的“情侶”,此刻正在他鼓動之下,嘴巴和嘴巴正緊緊膠著在一塊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