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衣衣雖然娘了點,取向應該還是正常的,至少,他在看見自己女朋友挽著別的男人的胳膊的時候,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惱羞成怒之色,裝是裝不出來的。
“你不是悅悅妹妹的男朋友!”這時候陸衣衣也反應過來了,合著一起來的男人不是將來的襟弟,而是他的情敵,當下,他一臉猙獰地低吼道:“說,你到底是誰?”
“你是我老姐的男朋友……快告sù他呀……”黑衣女郎在後麵悄聲催促道,無獨有偶,白衣女郎也可憐巴巴看著秦風,等著他趕緊向陸衣衣當麵攤牌。
“陸兄你好,有什麽事,咱們進去再說,好不好……”秦風實在沒有勇氣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娘炮爭風吃醋,他現在隻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一qiē的一qiē,躲起來慢慢談才是正理。
“那好啊,我一個人進去,你們三個,誰跟我進來?”陸衣衣的腦袋瓜子夠精明,他看出來了,先到的三人之中隻有白衣女郎一人有會員卡,他說出來這種話,擺明就是要看他們的笑話,三個人隻能進去兩個,足以讓陸衣衣擁有高人一等的心理優勢。
黑衣女郎最先看穿陸衣衣的險惡用心,她輕蔑一笑,道:“衣衣姐……”
“不要叫我衣衣姐……”陸衣衣煩躁地捂住耳朵,跺著腳表示了自己的羞憤之情,一邊還不忘糾正黑衣女郎的口誤,道:“要麽叫我哥,要麽叫我姐夫……”
秦風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了,從來不知害怕為何物的他,現在終於感受到莫名恐懼,他連忙說道:“陸兄,不要激動嘛,這個事很簡單的。我這裏隨便說幾句就完事,說完咱就拜拜……”
“不行,人家就是要到裏麵去說……今天你們要不把話說清楚,趕明兒,人家就常住嶽父嶽母家裏了……”
陸衣衣吃定了他們三人隻能進來兩個,至於能夠進來哪兩個,或者他們花錢補辦一張臨時會員卡,這些都不是他需要關心的,重點是,他覺得用這樣子的方法足以羞辱到白衣女郎一方。這就足夠了。
“抱歉,我來晚了,請問,哪位是秦風先生?”
四個人正聚集在休閑等待區這邊糾纏的時候,從拐角方向走過來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該男子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藍白斜紋領帶,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過來之後就直接對著陸衣衣伸出手。不由分說就把他的手握住,使勁搖晃之後極為熱絡地試探道:“秦先生?”
“不要叫我秦先生,那個死鬼才是……”陸衣衣嫌惡地從中年男子手中把手抽出來,掏出手絹擦著手的同時。蘭花指一指秦風說道。
中年男子似乎被惡心到了,他渾身一顫,連忙回身,雙手捧著送到秦風跟前。用一種近乎諂媚之態討好說道:“風度這麽翩翩,當然就是秦先生嘍……秦先生您好您好。”
“哦,您好……”秦風客套著說道。至於風度翩翩之說,從這位中年男子認錯人的情形來看,或許陸衣衣才是吧。秦風暗地裏吐槽著,與中年男子握手之後也很快就把手鬆開,然後禮貌地問道:“請問,咱們認識嗎?”
“秦先生貴人事忙,當然不會認識我這種小人物……”中年男子愈發地表xiàn出討好之色,他掏出一張名片,雙手呈遞給秦風,十分恭謹地說道:“這是我的名片,秦先生有時間請一定多多指教。”
“原來是常經理,幸會幸會。”名片上印著常鍵泰三個字,頭銜是這間西餐廳經理,秦風可以肯定的是,他並不認識這位常經理,那麽,他所表xiàn出來的討好與恭謹來自何處呢?總不能是因為對方欣賞秦風的中式烹飪技藝吧,中式與西式兩者根本就沒有交集的嘛。
秦風收下名片之後等待對方拿出章程,沒想到的是,常鍵泰也存有此等打算,奉上名片之後,稍稍弓著背,兩手手心頗為局促地互搓著,眼睛裏滿滿都是期望之色。
雙方這般僵持著總不是個事兒,秦風就先開口道:“常經理,是這樣的,我打算和幾位朋友在貴餐廳用餐,可不巧的是,咱們三人之中隻有一張會員卡,您看……”
“哎呀,瞧我這笨腦瓜子……”常鍵泰拍了拍腦袋以示歉意,接著當先一步在前帶路,站在了迎賓水幕一側的入口,把身穿製服的門童擠在了一邊,由他這位西餐廳經理親自擔任門童,做著請進的手勢,以最虔誠的姿態邀請秦風三人進入隻有會員才能進入的餐廳之中。
秦風著實有些受寵若驚,他不確定地問道:“就這樣進去可以嗎?”
“普通人當然不可以,但您秦先生,自然是非常可以滴……”常鍵泰愈發諂媚道。
陸衣衣眼見著形shì急轉直下,他不由得急了起來,一個箭步擋在常鍵泰麵前,雙臂叉開,順便把秦風他們三人的路給擋住
“常經理,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們餐廳不是會員製嗎?怎麽沒有會員卡的阿貓阿狗都可以進去了?”陸衣衣氣急敗壞質問道。
“這位先生貴姓?”常鍵泰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隻是囿於對方顧客身份,他不方便拉下臉罵人。
“我姓陸,怎麽著?”陸衣衣一挑下巴,看上去很高傲的樣子。
“陸先生,是這樣的……”常鍵泰自動站立到秦風身邊一尺距離,與有榮焉地介紹說:“秦先生的身份尊貴,他不但在敝餐廳擁有超規格接待的資格,說一句不是奉承勝似奉承的話,即使他走遍全世界任何一間餐館,相信秦先生隻要願意亮明身份,享受遠高於敝店接待規格都不在話下。”
常鍵泰這番話說得過於石破天驚了,不但是陸衣衣被驚得呆若木雞,就連黑衣女郎與白衣女郎姐妹二人也一時難以接受。
“他是商界巨擘,還是政要……之子?”黑衣女郎誇張地問道。
常鍵泰含笑望著秦風,秦風則一連串苦笑,他似乎猜到了什麽,搖頭道:“其實我隻不過是掛個名。真正的事務性操作,我一概不過問……”
“我懂,我懂的……秦先生您快請進。”常鍵泰高深莫測一笑,再次邀請秦風能賞光在他的餐廳用餐。
陸衣衣這回到底是無話可說了,他眼睜睜看著秦風與白衣女郎手挽手進入用餐區,原地狠狠跺了幾腳,這才不情不願跟在秦風與姐妹倆後頭。
常鍵泰行走在公共就餐區,他一邊在前領路,一邊賣瓜似的自誇道:“秦先生需要獨立空間的貴賓包房,還是相對私密的休閑雅座?這方麵。我們餐廳一向致力於為顧客提供最優良的用餐體驗,隻要秦先生想得到的,敝餐廳一定竭誠為秦先生提供最優質服務……”
西餐廳整體是以紅色係為主的大型餐廳裝飾,在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一具金燦燦的大型紅酒架,用來突出其中的氣派及典雅,總的來說,這裏公共就餐區的環境氛圍還算過得去,於是,秦風首先就在腦海裏否決了包房。西餐廳的包房太過奢華,且氣氛也過於**,實在不適合他與白衣女郎這對假情侶一起用餐,更何況。同來的還有陸衣衣和黑衣女郎,而他們兩個人之間,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夠來電的那種關係。
“就雅座吧,盡量不要影響到其他人。”
“那行。秦先生這邊請。”
常鍵泰把他們安排在最靠裏邊的雅座。整個雅座區靠近沿街的落地玻璃櫥窗,窗外雖然不是名川大山或者湖光水色這種自然風光,坐落在商業街上。卻自有一派都市繁華的迷離之色。當然,如果介意被外麵的路人看見,也可以放下垂幕,把外麵與裏麵兩個世界隔絕起來。
雅座與雅座利用磨砂玻璃與綠化槽形成隔斷,相對保證了左右之間圍合起來的私密性,餐桌是傳統歐式風格的金屬雕花,金色圖文布藝搭配出來的沙發式餐椅,頗能體現出中古時期的貴族氣息。
在常鍵泰特別關心之下,餐桌上很快就擺放出華貴的骨瓷餐具套裝以及銀製雕花刀叉四件套,常鍵泰一邊安排侍者擺放餐具,一邊講解說:“骨瓷餐具與銀製餐具搭配是歐洲皇家專用餐桌搭配,材料珍不珍貴暫且不提,手工絕對是一流……秦先生請看,銀製餐具的雕花、骨瓷的貼花中,常常會附有該國皇家印記,以示尊重及專有……當然,這裏的貼花是我們餐廳標記,嗬嗬……”
“嗬嗬嗬……”黑衣女郎附和著一陣傻笑,忽然有些抓狂著說道:“我和老姐也來你們餐廳好幾次了,怎麽就不見你們拿出這些壓箱底的好貨呢?”
陸衣衣也馬上指責道:“還有人家啦……我可以去消協控告你們消費歧視的啦……”
“幾位見諒,下次不會了。”常鍵泰掏出名片給秦風之外的三人每人分發了一張,言辭十分誠懇地說道:“下次幾位要來的話請一定事先給我打個電話,您幾位是秦先生的朋友,那也就是敝餐廳最尊貴的客人之一。”
“這人好惡心的,人家才不要沾他的光啦……”陸衣衣把蘭花指一甩,毫不諱言他對秦風的敵視之情,但在另一方麵,他卻不客氣地把常鍵泰贈送的名片揣在了西裝口袋裏,顯然,這是要在關鍵時刻裝逼所用。
黑衣女郎偏要戳陸衣衣神經,她冷笑著說道:“衣衣姐,你不要沾他的光,那還幹嘛把名片裝口袋裏?”
“才不要你八卦啦……還有啊,和你說過多少遍啦,不要叫人家衣衣姐啦……”
坐在秦風身邊的白衣女郎驀地一陣寒顫,誇張地說道:“好冷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