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郎所說與花海哲的恩怨,兩方麵有著不同的認知。照她所說,就是他往她車上吐口水了。花海哲一再解釋,他沒有吐口水,隻是在拿牙簽清理牙齒縫的時候,不小心把縫隙中的肉絲給清理了出來。
“肉絲,是肉絲,英文就是ROSE,意思就是玫瑰花,我送你玫瑰花,就是在像你求愛……”花海哲說到高潮處,差不多快要單膝跪地捧著白衣女郎的手背吻她了。
白衣女郎被惡心壞了。實際上,從惡心程dù上來說,口水與肉絲很難說哪個比哪個更讓人反胃,可問題在於,如果吐的是口水,白衣女郎可以確定她身上和車上並沒有中招,但若是肉絲,那就很難說了,這玩意兒體積太小,沾到她頭發絲裏也是有極大可能――誰讓她很地想要展示她一頭如瀑般飛揚的秀發呢。
“老妹,把車鑰匙給他,老娘今天要和他決一死戰!”白衣女郎銀牙欲碎,透著殺人的眼光逼視著花海哲。
花海哲臉色變得十分古怪,他試探著問道:“你確定要和我賽車?不後悔?”
“後悔個屁!老娘從娘胎裏出來,今生就沒有後悔過……”白衣女郎火爆異常地說道。
秦風暗叫不妙,忙道:“等等,花總你和小白要賽車?那我怎麽辦?”
“誰是小白?你罵誰小白呢?”白衣女郎抓狂道。
“不要問這麽小白的問題好不好,這裏還有誰全身小白的?”秦風看白癡似的看著白衣女郎。
白衣女郎哇呀呀亂叫,瘋了似的拉開車門要抓秦風的臉。秦風當然不會讓她得逞,不費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白衣女郎並不罷休,湊著嘴要來咬他的手,秦風稍一用力,就把她繞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半圓,輕輕在她背上一推就推開了。
“你敢打我?”白衣女郎怔怔看著秦風。
“你竟敢打美女?”黑衣女郎也驚呆了。
“糾正一下。一、我沒有打你;二、你不是美女,至少與我女朋友比起來要差點,哦,不,差很多;三、沒有了,謝謝……”秦風禮貌地與她們揮手拜拜,順便把車門關上。
“妹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花海哲皺眉說:“雖然我也承認小妹是大美人,不過,與小白姑娘相比起來。還是要稍微差點的嘛……”
“不許叫我小白……”白衣女郎尖叫道。
“沒有啊,我在後麵不是加了‘姑娘’兩個字了嗎?哦,對了,賽車還賭不賭?”
“賭!我現在就和你賭!”
白衣女郎氣急敗壞朝自己的白色賽車跑過去,花海哲則接過黑衣女郎反扔過來的黑色超跑車鑰匙,一指悍馬車說道:“車鑰匙插在鑰匙孔裏呢……”說完,不急不忙吹著口哨篤悠悠走過去。
現在,這裏就剩下黑衣女郎和秦風兩個人,秦風眼睜睜看著她拔下車鑰匙。不疾不徐甩著手說:“你慢慢睡,我口渴了,去喝點飲料……”
鑰匙一拔下,冷氣機自動停止工作。秦風生怕她把車門鎖死,到時候窩在車裏,還不得熱出痱子。他隻好下車,關上車門。猶豫了一下之後,與黑衣女郎反方向而行。
一白一黑兩輛超跑先後開出了停車場,不一會兒就駛上了高速公路。秦風出神地看了會兒,轉眼就沒了花海哲與白衣女郎的影子。他深深歎息,餐廳有黑衣女郎在裏麵,他是不會去的,眼下,好像隻有小超市有冷氣開放,也隻好去那兒避一避當空的日頭。
正在超市裏逛著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拿出來一看,號碼挺眼熟的,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麽人打來的電話。
“喂……”他接通電話,對方首先自報家門,自我介紹是蕭海明……
“蕭海明?哦,蕭記者,你好你好……”秦風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曾收到過對方一張名片,這還是裴軒學院杯比賽決賽階段分組賽結束以後,對方要交好他的表示。
蕭海明很熱絡,尤其當秦風想起他這個“記者”的身份之後,笑聲更是爽朗。“秦先生人已經在外地了嗎?我這兒加撥了零,才聯係上你……”蕭海明在電話裏問道。
“是啊,我現在在前往中原省的高速公路上……”秦風如是說道。
“那敢情好,我們電視台的采訪車已經快要到高速路的收費口了,大約幾個小時以後,咱們就會在他鄉重逢……”蕭海明在電話裏很帶感地說。
“哦?”秦風聞之一喜,問道:“組委會允許我缺席參賽了嗎?”
“這個還不好說,主要還是讚助商,也就是香江老板的態度十分**,你描繪的遠景十分美妙,讚助商的意思還是想看看效果……當然,我們電視台也有這個意思,電視轉播嘛,出人意料的,才是最能抓住觀眾眼球的……”
“可,這樣的話,組委會又是一個什麽態度?”
“組委會應該會和電視台進行非常友好的磋商,這個反而是你最不需要擔心的……”
蕭海明說得很輕鬆,遠沒有秦風所思慮的那麽麻煩,秦風聽了倒是心頭一寬,忙對蕭海明表示感謝。
“客氣了……方便的話,到了中原省,你在高速路口等我們吧,咱們一起把節目做得漂漂亮亮的……”蕭海明很客氣地建yì道。
秦風當然不會有異議,約定了會合地點之後,雙方在客套聲中相繼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之後,秦風就更不著急了,他算了算時間,蕭海明和他的攝製組比他們晚出發四個小時左右,花海哲開車速度比較慢,這麽一來,他至少有三個小時的空餘時間,與其抵達中原省之後在高速路口等候他們,還不如在休息區找地方休息。
找了一圈,休息區再也沒有比餐廳更適合睡覺的地方了,秦風無奈,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裏麵的黑衣女郎此刻正拿著勺子。在麵前的奶茶杯子裏戳啊戳,看見秦風進來,妙目頓時熠熠生輝,她很得意地眼角看著天花板,就等秦風過來求她開車上路。
然而,黑衣女郎注定了要白開心一場,正如《大話西遊》紫霞仙子的一句台詞,她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局。黑衣女郎也是如此,她的矜持隻保持了不到十分鍾。當秦風趴在餐桌上,耳中回響起輕微的鼾聲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當下就氣衝衝走了過去。
黑衣女郎又是敲桌子又是拍桌子,終於在她耐性即將耗完的時候,秦風抬起朦朧的睡眼,迷糊地問道:“是你啊,小黑……”
“小黑?很好,你又多了一條罪狀……”黑衣女郎七竅生煙。如果說,花海哲這人還隻是臉皮厚讓人討厭,那麽,秦風就是那種能夠讓人動殺機的“壞種”。蔫壞蔫壞,冷不丁就能冒出一句話把人給氣死。黑衣女郎勉強告sù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要報複。不急於一時,高速公路上賭氣,會出事故的。
“走了。你還打算留這兒吃晚飯?”黑衣女郎捏著拳頭,暗地裏賭咒發誓,一定不能便宜了這個受虐狂的妹夫。
秦風不情不願和黑衣女郎一起上了悍馬車,他習慣性地拉開副駕駛座位的車門,卻聽黑衣女郎讓他坐車後座,當時他一愣,很快就麵帶慚色地說道:“謝謝啊……”車後座的座椅放平了,綁上安全帶,躺著睡覺應該沒問題,這讓他誤會成是小黑對他的體貼,於是,心頭自然而然升起了慚愧之意。
“謝你妹啊……”黑衣女郎之前隻是不願意秦風出現在她視線之內,這才有了讓他坐後麵去之舉,秦風開口道謝,倒是讓她醒悟過來,這麽個坐法,她不就變相成了他的司機了麽?她馬上就出爾反爾說道:“你稍微有點素zhì好不好,讓你坐後麵,隻是人家出於禮貌……”
好吧,既然是出於禮貌,秦風也無話可說,隻不過,本來已經對小黑稍好的觀感,片刻之間重新降低到冰點水平。
車子穩穩開出,速度卻也不是很快,這讓秦風提著的心也放平了不少,畢竟,黑衣女郎駕駛黑色超跑的彪悍,他曾經看在眼裏。
車裏的一男一女相處得十分沉悶,相互之間都不太願意和對方說話,當然,從主動性方麵進行分析的話,黑衣女郎還是希望在秦風開口之後組織措辭對他大加鞭撻,奈何秦風極其不配合,打了個嗬欠之後,頭一歪,又開始打起了盹。
“泥煤……”黑衣女郎很鬱悶地對著車窗外吐了口唾沫,心說今兒個可是倒黴透了,好死不死的,怎麽就同車搭載了一個悶蛋――當然,這還不是讓她最糟心的,更不習慣的是,早上開著的是底盤低低的超跑,這會兒,換做了底盤高高、駕駛座視野更為寬闊的悍馬,害得她一陣陣心虛,駕車速度始終提不起來,眼看著碼表始終在一百以下徘徊,隻能一邊緊握方向盤,一邊心裏幹著急。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流逝,簡單的旅途,忽然之間就成了枯燥單調的駕車訓練,就在黑衣女郎口幹舌燥,差不多就要暴走呐喊之際,秦風倒是一覺睡醒了。他伸了伸懶腰,打開車前儲物格,掏出中午買的脈動一瓶,擰開蓋子灌了一大口。
大半瓶水灌倒了肚子裏,秦風這才愜意地長長嗬了口氣,情不自禁歎道:“爽……”結果,一扭頭,看見了黑衣女郎要殺人似的眼神。
“不好意思……”秦風在儲物格裏翻找了一遍,然後才確定,他買的兩瓶水,其中一瓶被花海哲給貪汙掉了。他掂了掂手裏的塑料水瓶,不禁苦笑道:“這水……應該讓你先喝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