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湘想要麵見花月辰的要求並沒有遭到拒絕,事實上,作為一間連鎖餐飲企業的當家人,他在業內的聲望雖然及不上四大廚藝世家,卻也因為農村包圍城市的特殊戰略而受到重視,花月辰答應和他見麵,也是考慮到了這一因素。
雙方的見麵地點是在花月辰十四樓的經理室,郭德湘一方的有張輝,花月辰一方陪同的則是秦風和嶽語夏,這其中,嶽語夏認為相親的好戲已經落幕,她也恢fù了本來麵貌,親昵地與花月辰緊挨著坐在一起。
張輝隻覺得他兩隻眼睛完全不夠用,花月辰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驚豔,以他的想法,如此絕色,能夠有幸一睹,已經是祖宗輩上積了大德了,卻沒想到,這會兒還可以冒出來一個和花月辰不相上下的另一絕色。好在他的腦子還沒壞掉,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尤其是花月辰,幾乎可說是關係到他家的龍神集團興亡,他即使是再心動,卻也不敢造次,最後強壓下綺念,眼觀鼻、鼻觀心,盡量讓自己不至於失態。
花月辰一直興趣缺缺,麵見郭德湘,更多的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其他的,她壓根就沒想過要答應什麽。隻不過,當郭德湘提到了顧氏家族,花月辰終於動容,問道:“是顧氏家族碩果僅存的顧五太爺過壽麽?”
“是的。”郭德湘連忙應道:“據悉,顧氏發出高額懸賞令,隻求一道蟹黃豆腐滿足老太爺多年相思之苦,業內已有多家餐飲集團以及工作室競標前往……可惜的是,我的美味軒還不夠資格獲得顧氏的邀請。”
“照你這麽說,雲馨也好像沒有獲得邀請啊……”花月辰沉吟著說道。
“雲馨大酒店不一樣……你們是四大廚藝世家……”郭德湘討好著說道,在他的奉承之下,四大廚藝世家幾乎是與顧氏家族同樣高端的存zài。都是需要他這等小人物仰視的。
“郭董過獎了,顧氏畢竟是銀行家,我們這些所謂的四大世家,哪裏有資格和顧氏相提並論了……”花月辰很謙虛地說道。隻不過,銀行家雖然很牛,但那隻是對一般人而言,相對於有著上百年積澱的四大廚藝世家,銀行家也就是以銀行為主業的企業家而已。
花月辰的想法是能推則推,卻不料,郭德湘說道:“四大廚藝世家之中。尚有文悅酒店向顧氏自薦……”
“文悅?風氏的文悅?”花月辰驚問道。
一直笑吟吟作陪的嶽語夏也不淡定了,她問道:“郭老板,消息可屬實?”
這一次是張輝回答,他說道:“顧氏的老管家和我爸有些交情,消息就是他透露的,昨天,風晴柔拜訪了顧氏老宅,她離開後,明晚的壽宴主理名單上就多了文悅酒店與彭塵遠一行字……”
“彭塵遠也來了?”花月辰再次驚呼。忍不住站起來在經理室裏慢慢踱步。
秦風靜靜坐著,直覺告sù他,花月辰答應郭德湘請求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他不認識風晴柔,也不認識彭塵遠。不過,隻看花月辰的反應,便知道這二人絕對不簡單,就是不知道厲害到什麽地步。
花月辰並沒有猶豫太久。不一會兒之後,她坐回到位子上,沉靜地說道:“郭老板不愧是業內被稱之為具有獨到戰略眼光的餐飲新秀。一眼就看穿了我們雲馨必將蹚這趟渾水……隻不過,我很好奇的是,即使我們雲馨的大師傅獲勝,又憑什麽為了你們龍神集團而向顧五太爺說項呢?”
此話一出,氣氛為之一肅,也的確,雲馨與龍神集團從沒有瓜葛,又憑什麽為他們背書……恰在此時,秦風噗嗤笑了出來,他在想,郭德湘看著有四十好幾的人了,卻被年紀更輕的花月辰稱為新秀,也不知這二人在那一刻做何感想。
花月辰狠狠瞪了秦風一眼,然後繼續等候郭德湘拿出條件與雲馨酒店交換。
郭德湘似乎對花月辰提出條件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馬上接著說道:“我們美味軒的年度VIP用戶將會附贈雲馨的高標準套房三晚,房費以酒店當日掛牌價為準,絕不打折,合約有效期三年……不知道花總對於這個條件滿意與否呢?”
“那就沒問題了,希望我們雲馨能和美味軒合作愉快。”
郭德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十分愉快地與花月辰告別,而張輝,卻在臨別之前說道:“花總……”
“沒興趣!”花月辰還沒聽張輝要說些什麽,直接就一口把張輝將要說的話給堵死了。
“花總,我是很有誠意的……”
“我卻要沒有誠意和你們龍神以及美味軒合作了……”
張輝張口結舌,他見到嶽語夏伏在花月辰肩上偷笑不已,忽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麽,臉上浮現出濃濃的遺憾之色,道:“真是可惜……那就告辭了,花總……”
“他在可惜什麽?”嶽語夏懵懵懂懂問道。
秦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怪隻怪你和花總太親熱了,他把你們當成拉拉看待了……”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花月辰和嶽語夏幾乎同時罵道。
“冤枉啊,這又不是我說的,是張輝這廝的潛台詞好不好……”
“又沒說你,你這麽起勁對號入座?”嶽語夏哼了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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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蟹黃豆腐,這是一道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菜了,別看這道菜頂著蟹黃的名頭,好像很高端的樣子,實際上,在大多數時候,廚師都會以鹹蛋黃代替蟹黃,久而久之,菜式的檔次也似乎變得不入流了。
花月辰在和秦風談起這道菜的時候,特別問到了風塵食神料理這道菜是不是也選用鹹蛋黃,若是如此,明日的壽宴,秦風取勝的機會不大。秦風笑笑說道:“安啦,肯定是大閘蟹的蟹黃。”
“大閘蟹的蟹黃?”花月辰臉上帶有憂色道:“現在還不是吃大閘蟹的季節啊,要是再晚上一個月就好了,九雌十雄,一個月以後正是雌蟹的蟹黃最肥美的時候……”
“無所謂啦,畢竟這是關係到他們龍神集團將來的命運,和雲馨關係不大,也沒什麽好操心的……”
“話可不能這麽說……”嶽語夏忽然神秘兮兮說道:“本來呢,這事的確和雲馨、還有花姐,關係不大,隻不過,凡事都有個例外,現在就連風晴柔也摻和進來了,和花姐就有大大的關係了……”
花月辰笑罵道:“臭夏夏,你再說……再說就撕爛你的嘴……”
嶽語夏早有準備,一閃身躲到了秦風背後,她咯咯笑著說:“花姐可是和風晴柔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啊……”
“情敵?”秦風驟然聽到這個詞匯,驀地心裏頭一陣陣的不舒服,盡管他知道,他是花月辰的第一個男人,而現在,花月辰也對他心有所屬,可既然是情敵,那就意味著她的往昔之中,有著他難以接受的一段時刻,他甚至想著,花月辰見到了曾經心有所屬之人,會否投入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
“喲,喲,喲,有人吃醋了哦……”嶽語夏一直有注意秦風的表xiàn,他臉上的不自然,當然逃不過嶽語夏敏銳地觀察,她馬上就唯恐天下不亂地起哄。
之前說到情敵的時候,花月辰一直都是麵色如恒,這刻卻是麵子上再也掛不住了,她嬌嗔地說道:“死夏夏,就愛胡說八道……”說著,撲過來要撓嶽語夏的癢癢。
“風風,救命啊,有人要殺人滅口了……”嶽語夏繞著秦風躲避花月辰的騷擾,一邊喊著讓秦風幫忙,而秦風卻也暗自著惱她壞了他的好心情,這會兒哪還會幫她,反而和花月辰合起夥來,一齊把她摁在沙發上。
“讓你胡說,讓你亂說……”花月辰在嶽語夏腋下不停地撓啊撓,撓得嶽語夏快要岔過氣了,才收手放過她。嶽語夏遭此大難,大為委屈地趴到秦風懷裏,使勁擰著說道:“壞蛋,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別鬧了,說說花總的情敵吧……”秦風的情xù不是很高的說道。
“哪有什麽情敵……”花月辰像是剖白心跡似的搶先說道:“風晴柔是我大學同學,僅此而已……”
“是麽?”嶽語夏好了傷疤忘了疼,怪聲怪氣質疑道。
“你還沒笑夠是不是?”花月辰威脅道。
花月辰還沒撓呢,嶽語夏倒是先笑了起來,邊笑邊氣喘著對秦風說道:“風晴柔曾經說過,花姐如果有了男朋友,她一定會把她男友撬過來……花姐不甘示弱,同樣放話出去,言道風晴柔膽敢談男朋友,談一個她搶一個,談兩個她搶一雙……”
“這麽彪悍?”
秦風不敢相信地張大了嘴,久久都沒能合上,而花月辰本來還想過來再撓嶽語夏的,結果看見秦風的異常表xiàn,頓時就停了下來,嬌羞異常地跺腳恨道:“臭夏夏,你等著,別以為你前半生沒有值得一說的糗事……”
“哼,怕你啊……”嶽語夏嘴角飛揚,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秦風卻是好奇地問道:“那,最後她們到底撬了沒有?”
“最好笑的就是在這兒啦……”嶽語夏捧腹說道:“她們眼光都高著呢,大學裏的男生都看不上……實際上,我猜想花姐是怕談了男朋友被風晴柔給撬走,所以就幹脆不談……咯咯咯……”
“死妮子,笑死你……”說到這兒,花月辰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卻是對於自己的往昔歲月一陣感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