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當哈哈一笑:“沒辦法的事,老兄做這個老大,哪天不是提心吊膽地過。你別看這裏看起來就四個守衛,其實周圍的暗哨不小於十五個,要沒他們,老兄晚上都不敢睡覺啊!”
西門衝玩味地笑了笑,心想韓老大這是在暗示自己要是對他不利,自己也不得安身離開。他想到這,笑道:“韓老大說這話的意思,莫非在提醒我什麽?”
“嗐!”
韓當連忙擺手,道:“哪裏哪裏,老兄怎麽敢威脅小兄弟。不知小兄弟來這,所為何事?”
西門衝看著他,聳了聳肩膀道:“沒別的事,就是兄弟手頭有點緊了,找韓老大提點錢花花。”
“這個沒問題,不知小兄弟想要多少?”韓當道。
西門衝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答應,頓頓一驚後,伸出手掌,淡然一笑:“五百萬。”
“什麽?五百萬?”
說話的是陳管家,他聽了之後差點沒躥到房頂。
開口就要五百萬,你怎麽不去吃shi?
韓當麵孔為之一抖,伸手止住還要說話的管家,平靜地說道:“那小兄弟準備拿什麽交換?”
“交換?”西門衝看了他兩個一眼:“真想交換的華,就拿你們的命好了!”
韓當笑著搖頭,隱忍不發。陳管家卻已是怒不可治,他混跡江湖這麽長時間,雖然被人威脅的事經曆不少,但像今兒這般,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小兄弟莫非不知道界內的規矩?”韓當道。
西門衝皺眉道:“規矩?哪門子規矩?”
韓當看著他,心中開始狐疑。之前的幾個過江猛龍曾告訴他,殺手界有個不成文的條例:不管任何組織或個人,凡是向對方索要十萬以上的過路費,須得為對方做一件等價的事作為交換。
這條例自古就有,主要是為了防止殺手們過於張狂無度,從而引起黑白兩道對殺手界的聯合圍攻。
這個世界,沒有誰是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即使是令人談之色變的殺手界,若是毫無律紀,也隻好走上滅亡。
總而言之一句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小兄弟真不知道?那小兄弟能否透露下組織的名字?”
“組織?”
西門衝剛問他一句,李默捧著肚子走了過來,後麵跟著七八個壯漢。他指著西門衝道:“姐夫,他不是什麽組織,他就是本地的人!”
他之前被西門衝踹了一腳,休息到現在才稍微好了一些。
“本地的?”
韓當看向小舅子,先前李默隻說被打,打他的人要見他的事兒,至於這人的來曆卻是隻字未提。加上他見這人本事不錯,又有恃無恐,說的又是普通話,於是先入為主地把他當成了殺手。
李默用最快的速度把買車時的事情說了一遍。
“媽了個比!”
韓當知道自己想錯了,頓時惱羞成怒,揮了揮手,罵道:“那還他.媽愣著幹什麽?上去剁了他!”
那七八個壯漢舉起片刀,正想集體剁肉餡,忽見西門衝伸手喊了一句“停!”。
幾人停住,西門衝看著韓當道:“友情提醒,如果你們動了手,那可就不是五百萬的事了!”
麻痹啊你!
死到臨頭還特麽裝叉!
韓當猛地一揮手,眾壯漢持刀朝他砍去。
西門衝有意賣弄,展開速度,以手中吉他為兵器,左一戳右一煽,將眾壯漢鬥得團團轉,活像無頭的蒼蠅、瞎了眼的野貓,找不到東南西北風,白皮掛紅中……
在韓當等人的眼裏,隻能看到一道灰影走東奔西,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活像武俠電視劇中的超級高手。
那幾個壯漢偶有用片刀砍在他的身上的時候,直震的虎口發麻,兵刃險險未脫手而出。
“他穿了鐵板甲!”
“鐵板甲?怎麽不說還他娘的鐵板燒啊?”西門衝有些無語地道。
陳管家看了韓當一眼,見對方點頭後,從身後的壁櫥中,掏出一柄金燦燦的手槍,拉開保險後,瞄準了場中的灰影,準備伺機而動。
未等多久,高速移動的西門衝忽然停住。他看準時機,咬了咬牙,連開三槍。
“去死吧!”
西門衝登時如被點了穴一樣定柱。那壯漢們也齊齊停下手來,長舒了口氣,和這樣的變.態打,實在是累得要命,同時也是尤為擔心,生怕一個不慎將隊友砍個半死。
陳管家瀟灑地吹了吹槍口冒出來的青煙,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當年第一次打槍時的場景,心情激動地,像個剛懷春的少女見到了意中人站在自己麵前一般。
“終於他.媽的死了!”李默托著腫了老高的手腕道。
韓當眉頭緊鎖:“怎麽還不倒下?”
眾人聽了齊齊看向西門衝。
是啊!這麽久了怎麽還不倒下?
這時,西門衝忽然動了一下,右手撒開,三顆子彈落在地上,發出敲擊金屬的脆響聲。
他張口,緩緩說道:“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你,你,你!”
眾人皆是大駭,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要不是這是大半天,他們甚至懷疑站在他們麵前的不是人,而是個鬼了!
陳管家再次掏出槍,西門衝為了不讓人知道身體異於常人,身形一閃,速度再次爆發,直接將他撞飛出去,如同離弦的弓箭般快速撞在後麵的牆壁上。
沉悶的撞擊聲過後,他貼著牆壁緩緩滑了下來。
任韓當經曆不少大風大浪,此時也被驚得瞠目結舌。
世間,真的有這麽厲害的人?
西門衝走到他麵前,從羽絨服的口袋中掏出煙,揪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隨即又朝韓當口裏塞了一根。
他深吸一口後,舒爽地吐了一道煙霧,側頭看著韓當,笑了笑,道出了三個字。
“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