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之後,秦風很快就投入到了日常的站爐工作,他的事跡,全酒店都傳遍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完成的懸賞任務,他升任大廚也就是一兩天的時間,對此,其他爐灶間的廚師與廚工對他表示祝賀,但是,在他自己工作的爐灶間,狀況反而顯得更糟糕,除了魯大師表達了有限的恭賀之意,計洪與計俊兩名廚師以及其他廚工都不敢和他有眼神的交流,至於陳昌青,他是領班爐頭,整日裏就知道指桑罵槐,恨不得要把秦風趕出酒店。
這樣子的工作氛圍,秦風其實也很不喜歡,隻不過,陳昌青越是刁難,越是激發他韌性,他倒要看看,雲馨酒店的餐飲部是不是他陳昌青最大。
中午的忙碌告一段落之後,所有廚師集中於酒店大會議室,在這裏,即將要進行大廚聘任儀式。不同於普通廚師的聘任,雲馨酒店的大廚,已經屬於可以在爐灶間擔任領班職務的中層人員。其實,在通知發到每一名廚師點菜機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這名新晉大廚就是秦風。
今天到場的名廚並不太多,畢竟不是什麽重要日子,不過,心有不快的廚師長賈海還是到場了,他畢竟還身擔有管理崗位,要是耍性子撂挑子,真惹惱了花月辰,一怒之下把他開革,傳揚出去,畢竟與他名聲有損。隻不過,人雖到場,賈海的臉色卻臭得可以,幾乎可說是麵無表情。
大廚與普通廚師的聘任儀式稍有差別,這裏其實已經沒有賈海什麽事了,聘書照例由花月辰頒發,而大廚的廚師帽,現在已經輪到了總廚幫秦風戴上。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秦風來到主席台前,麵對眾多同仁已經總廚席誌軍,也不得不低下了頭,任由席誌軍把高29.5厘米的廚師帽戴在頭上。
成為大廚,意味著多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從今往後,秦風再也不用在下午的休息時間在爐灶間等候客人光臨,但是,晚上十點以後的值日時間,作為大廚,一周肯定會有一天輪到他。
然而,秦風的好消息,對於同一爐灶間的計俊來說,卻是不折不扣的壞消息,原因很簡單,計俊也是一年期未滿的新丁廚師,秦風到來之後,他曾有過短暫的解脫期,隻不過,秦風冒頭太快,在他還來不及享受難得午休時間,忽然之間,這份福利卻已經沒了。
秦風猜測到計俊可能會對他心懷不滿,所以,特別在計俊忙活的時間段來到爐灶間。果然,當計俊看清楚來人是他之後,馬上就冷哼一聲,並不與他打招呼。
秦風卻是笑容滿麵,他說:“小計師傅,晚上有沒有空?叫上大計師傅,一起聚一聚?”
“沒空,我和我哥都很忙。”計俊沒好臉色地說道。
秦風卻對計俊的態度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爐灶間裏橫豎沒有別人,他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道:“再忙也要吃飯嘛,對吧?我們這間爐灶間,魯大師其實人挺和氣的,可為什麽爐灶間一直都是死氣沉沉的呢?原因想必不用我多說了。”
聽到他這麽說,計俊倒是提起了幾分精神,他朝外麵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經過,於是就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計俊的表情很有意思,他既緊張又期待,問完了話之後,再次小心翼翼看了看外麵的動靜,很是生怕有人忽然造訪。
“我想說的,和小計師傅想的,應該差不離。”秦風悠悠說道:“如果有機會把不安定因素排除,小計師傅會不會感興趣?”
“你是說……”計俊果然很感興趣,他看了看陳昌青的專用炮台,一番咬牙切齒之後,忽然喪氣地問道:“你有辦法?”
秦風生怕他泄氣,鼓勁道:“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如果都不去想,我們三個就永遠被人騎在頭上拉屎……”秦風並沒有多說,他在計俊肩上拍了兩下,說道:“晚上我在三十六樓的茶室等你和大計師傅……”說完,他也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
三十六樓有一間茶室,這還是昨晚上秦風去見風梓浩的時候偶然間發現的,從電梯間出來,往左拐,就是茶室的入口。
晚上十點左右,爐灶間的工作完工之後,秦風先離開了爐灶間,去澡堂子洗澡更衣。陳昌青照例冷言冷語,大意就是他來的晚、走的早,這種工作態度,早晚會連累他們整個爐灶間。秦風冷笑,再容你蹦躂兩天,有你好看的時候。
洗完澡,換好了衣服,他坐電梯到三十六樓,點了一杯六安瓜片,靜靜等待計洪、計俊兄弟到來。
沒多久,大計和小計兄弟二人如約而至,看到他們二人,秦風就笑了出來,這二位好像是地下工作者,一個戴了黑口罩,一個戴了白口罩,茶室光線本來就不怎麽亮堂,偏生還一人戴了一副墨鏡。
秦風就開玩笑說:“咱們三個現在到服務台前麵一站,服務員準以為咱們是來收保護費的。”
計洪歎道:“小人當道,不得不防啊,秦師傅見諒。”
“明白,計師傅不必介懷。”說著,秦風為他們兄弟點了黃山毛峰和君山銀針,三人圍坐在一起,商量起正事。
計氏兄弟既然已經坐在了這裏,那就說明,他們兩個和秦風的目標是一致的。所以,秦風也沒什麽拐彎抹角的,直接說道:“毫無疑問,253號是我們爐灶間的不穩dìng因素,這個人太陰了,今天他可以陰我,改天就可以陰你們二位,所以,我的意思,還是早點聯手把他趕走。”
計洪與計俊也早有此意,隻不過,要趕走一名爐灶領班,在對方不犯錯誤的情況下,又豈是說說就能夠辦到的。
“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秦師傅你盡管吩咐,我們照做。”計洪率先表態。
“嗯,這個人的廚藝經驗豐富,指望他犯錯誤太困難,所以,隻有借著他豬一樣的脾氣,把他惹怒惹急,再把事情鬧得大一點,讓酒店的中高層都清楚無誤地認識這個人的本質,這樣我們才有機會。”
計洪遲疑地說道:“其實,魯大師、總廚、廚師長他們對陳昌青的脾氣都有耳聞,可他還是安坐爐頭位子……秦師傅你的建yì我看懸,在他們酒店管理層看來,陳昌青的豬脾氣正是有魄力、有手腕的表xiàn,以前我們爐灶間也有人和陳昌青鬧矛盾,結果,花總二話不說,就把人開了,理由就是不服從管理……”
“這樣啊……”秦風有些頭疼,他不想讓花月辰為難,看來,必須要另尋一個比較穩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