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露拭去眼角的淚珠兒,走出臥室。
“媽,咱們一起串項鏈。”
秦母抬起頭,瞪了她兩眼:“你高考隻有半年了,快去好好學習!”
“沒事,我今天複習好了,想放鬆放鬆。”
李村棚戶區。
突突的摩托車聲引得一群狗吠。
西門衝回到家中,西門闊問道:“你們仨的台球廳今天開了?”
“嗯!”西門衝點了點頭。
西門闊把目光又轉到電視上,點頭道:“我這周末不加班,到時候有空去你那裏轉轉。”
“可別,你去了肯定白吃白喝,店又不是我自己的。”
胡春蘭也跟著勸阻。
西門闊脾氣又上來了,瞪了她一眼:“吭?他開店我出的錢,自己還不能去看看了?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兒子,當老子的去坐坐,他好意思收我錢?”
西門闊是附近幾個村有名的強脾氣,西門衝拗不過他,擺手道:“行,您請便。不過我醜話說到前頭,你吃什麽喝什麽,自己掏錢,我可不伺候,更不會報銷。”
說完,轉身回屋去了。
“你這小兔崽子!”
胡春蘭啐道:“你昨天說給他介紹個長得醜的,他肯定生你氣。你說你,認識的人不少,就不能給兒子物色個好看的姑娘?天底下哪有像你這麽當爹的?”
“哼!我怎麽當爹了?他打小給我爭過一口氣?再說就他那樣,你覺得他能看上人家,人家能看上他嗎?”
胡春蘭道:“那我不管,反正我是想抱個好看的孫子。”
西門闊哼了兩聲,過了一會又道:“你要真這麽想,我倒真認識一個特別漂亮的姑娘。”
“哦?誰家的?”
西門闊笑道:“我老板的女兒,長得那可叫一個水靈,那可叫一個俊巴……”
胡春蘭插嘴道:“你就不能說點實際的?”
西門衝打開電腦,點開金起點登上了作者號。
看到收件箱裏的站短,他雖然不驚奇,但還是有些略微的驚訝,畢竟小說才上傳了一天。
看來,這個世界各行各業的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
他按照上麵的聯絡方式,用金起點自己的通訊軟件――點點,查找後發送了好友申請。
沒想到剛過了五分鍾,便傳來驗證通過的提醒。
編輯(狼哥):野火幹勁草?
西門衝先發了個狂汗的表情,又回道:“中間沒有幹。。。”
編輯(狼哥):知道!不過狼哥這個狼,不是野狼的狼,而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的狼。
西門衝:!!!狼哥是責編還是簽約編輯?
編輯(狼哥):什麽責編和簽約編輯,都是我負責!附件是簽約合同,你明天打出來填好,盡快寄過來。把你常用的手機號給我,我把郵寄地址發到你手機上。
西門衝給他發了自己的手機號,不一會就收到了短信。
編輯狼哥又和他聊了一會注意事項,讓他在手機上安裝個“點點”,然後打了個“88”閃身下線。
西門衝悶著勁打了六萬字,完成兩天的量後,方才躺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他早早地到了學校。
當然,這個早是相比他之前,要是對大部分學生而言,那可是晚的不能再晚。
班裏的學生正在嗷嗷早讀。
西門衝聽他們吊孝似的讀法,不由得哈欠連連。過了一會,掏出耳機聽起這個世界的音樂。
難聽,真難聽!
嗯?這個還不錯……
正在品評吐槽之時,編輯狼哥發來了短信:野火,今天務必把合同寄出,哥等著給你上推薦。
我擦,大清早地就來催,野狼你也太盡職盡責了!
西門衝一邊數落,一邊起身朝外走去。
路過楊映雪座位時,剛伸出手,打算去捏她被自己吻過的耳垂,楊國魁忽然站到了門口。
“哼!”
楊國魁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眼神似刀如劍。西門衝慢慢地收回手掌,大大咧咧地朝外走去。
“老楊,今天天氣不好,沒在家多睡會?”
楊國魁把他拉到一旁,沉著臉道:“睡什麽睡,再睡覺,閨女都沒人拐到火坑了!”
“你這話說的……大冷天的,有個火坑多暖和。”
“我不和你扯!”楊國魁忽然壓低了聲音:“你小子真想追雪雪,也不是沒有可能。”
西門衝樂了,他哪不知楊國魁的想法,指著他道:“你可千萬別說讓我帶著她去京都大學,到時候因為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才好追她到手。”
“你說什麽?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嗬,以前沒看出來,你小子腹中怎麽這麽多詩詞?”
西門衝歎了口氣,看著走廊的吊頂,極為裝叉地輕聲說道:“老楊你不懂!我以前不顯山漏水,是因為不想女生因為我的才華而愛上我。你想想,如果我哪天才華不再,誰還會再愛我?”
楊國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皺著眉道:“你覺得就你小子這副模樣,要是不靠才華,還有幾個女生會看上你?”
這時,6班的班主任曹衛斌從辦公室中走了出來,給楊國魁打了個招呼。快走到教室門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道:“西門同學,啥時候有空了,可以來我班坐坐,小璐旁邊還有個空位。”
“好說好說!”西門衝拱手道。
楊國魁登時不樂意了,對他道:“你小子真把名額放出去,你這輩子別想追到我閨女!”
“老楊你就放心吧,我都老大不小了,該怎麽做心裏有個好歹。你看就咱倆這交情,嗯哼~明白吧?”
他拍了拍楊國魁的肩膀,大笑著朝樓下走去。
楊國魁看著他的背影,氣得嘴角抽了幾抽,這小子,他娘的又和自己踢皮球。
我明白,我明白個毛啊!
由於距離餐廳較近,西門衝先去食堂買了五根油條、打了一杯豆漿,邊吃邊朝學校裏唯一的打印社走去。
打印社裏,正有四五個人忙著打印資料。
他叫了聲老板,把優盤遞了過去,等打印好後。他將豆漿放到了一邊,拿起合同細細看了一番。
檢查無誤後,從一旁的筆筒裏拿出一支筆簽字,沒想到寫了幾劃,墨水斷斷續續的煞是難看。
他見筆筒裏和周邊,除了彩筆,再無碳素筆,隻好用力甩了幾甩。
哪成想,一個不小心將手邊的豆漿打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撞在一個正進門的女生胸前。
那裝豆漿的杯子是熱飲杯,蓋子幾乎不起作用,豆漿剛飛出時已是杯蓋兩相離,這一下撞在她身上,直接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進來的女生,看著順著胸口往下流的白花花的豆漿,傻愣了十秒,隨即把聲音直接從零飆到一百二十分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