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西門衝歎了口氣。
剛到手一百萬,一個電話打去了一半。這花的,真是……爽爆了!
先前在吃飯時,他就在想,這要來的一百萬要拿來做什麽。
守財奴似地存在卡裏漲利息?
拿來開第二個台球廳?
開個中型的KTV?
還是開第一家火鍋店?
算來算去,隻覺得都不是什麽好主意。把錢砸在決這個小地方,實在是浪費。沒辦法,平陽太小了,小得隻剩下兩個字。
未來的根據地,還是放在京都為妙,那裏,才是自己大顯身手的地方。
到底該拿來幹什麽?
他苦思冥想,後來想起陳奇的出身,他才猛然一拍額頭,娘的,還有比開個武館更最合理嗎?
武館的事情既然已搬上日程,加上今天折辱了陳奇一把,與烈煬幫的鬥爭已是不可避免。他自己雖然這也不懼那也不懼,但若是長久這麽下去,一個人再怎麽牛叉,也非累得心力憔悴不可。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到用時方恨少。
正在他感慨之際,兩則視頻被傳到了網上。
第一個視頻是手機拍攝,名為《三線小城市驚現神級快嘴!47秒狂吐631字!》。另一個視頻則能明顯看出是專業相機拍攝,質量是相當地高。
這則視頻的名為——《神曲襲來:小蘋果!》
整個下午,西門衝都在盤算著未來的規劃,直到被人用書本敲在頭上,才揚起臉。
他萬萬沒想到,敲他的人竟然是秦溪露。
這時班級的學生都去吃飯了,除了他沒別人,難怪她敢進來。
“稀客啊!”西門衝指了指劉二愣子的凳子:“坐下吧大秦同學!說吧,找我啥事?”
秦溪露沒動,而是上身慢慢彎下,把雙手壓在大腿上,弓著身子看著西門衝。
“當然是來施展美人計嘍!”
西門衝放下碳素筆,哈哈大笑。“那你可真是找對人了!不過,你要真想施展美人計——”
他把目光投向秦溪露刻意露出的深溝中,深深地看了幾眼後,又笑道:“光靠溝引,對我是沒有多大用的。”
秦溪露晃了晃身子,嗲聲嗲氣地說:“那醜哥你說,怎麽才有用呢?”
西門衝拍了拍大腿,秦溪露的貝齒緩緩從紅唇上滑過,她走上前,朝西門衝的大腿上坐去。
西門衝見此,卻是沒來由的一陣厭煩。
先前,他隻道她是開玩笑,不以為意,哪成想竟然玩真的。
當下,他坐在凳子上微一轉圈,秦溪露頓時坐了個空,蹲在了地上。
“你!”秦溪露正想發火,忽而又快速泄了氣,她酸酸地道:“醜哥,你就這麽討厭我麽?”
西門衝擺擺手,閉上眼道:“你走吧!”
秦溪露心想自己嬌滴滴的一個大美人,這般好聲好氣地來找他,他還愛答不理,心氣頓時不打一處來,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秦溪露剛才的動作,讓他想起了原世界中的自己第二任女友。
一個性格外向、做事雷厲風行、毫無拖遝的女郎。
一個看起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郎。
一個自己偷偷去找她、看到她騎在領導大腿上的女郎。
也是從那時起,他開始厭惡功利心很強的女人。
看得出來,秦溪露正是這一類人。
走出教室,他幾經調息,將不好的情緒甩之腦後。
算了,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原來的世界是原來的世界,既來之,則安之。
至於原來世界的爸媽是否有人照料,他倒不會擔心。從那日薛定諤的驚慌可以看出,原本世界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他肯定會複原整個世界進程。
如此推斷,那個世界的自己還在那個世界,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多了一份那個世界記憶的平行世界的西門衝而已。
路上給猴子打了個電話,猴子先是一通抱怨,繼而說起台球廳現在太忙,讓他過來時帶三份盒飯。
西門衝騎著坐騎來到台球廳時,果然是人滿為患。
這個點正是一中學生的晚飯時間,不少學生吃完飯後,走進台球廳。
劉二愣子正在櫃台看著電腦,而花和尚、猴子二人,一個在打掃衛生,一個在忙著擺球。
西門衝將盒飯放在吧台,劉二愣子趕忙拿了一盒,打開後狼吞虎咽。
“今天都沒你過得滋潤!”劉二愣子吃了十幾口後,喝了口飲料,又繼續道:“我們三個累死累活,老西,你上午陪班花吃飯,哥們可以理解。關鍵是你下午幹啥去啦?”
“我是學生,當然是在教室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劉二愣子連忙擺手打住他:“嘚嘚嘚,算我沒說!你他娘會好好學習,太陽就打北邊起來了!”
西門衝也打開了一份盒飯,趴在櫃台上看著他,笑道:“二愣子,花和尚給你說得那事,怎麽想?”
劉二愣子哼道:“我想加入就加入,不要勉強?聽你這麽說老子真想抽你一大嘴巴子!給你說,老子自打搬進一中,就看上你了。這輩子,老子生是你的人,活是你的……”
西門衝趕忙製止他:“別他馬說這麽惡心,行,算哥沒看錯你!”
二人吃過飯後,接替了花和尚二人,一直忙活到九點半,才關門打烊。
錦湖園小區。
自從建造至今,這個小區已過了三十多個年頭,雖然近期粉刷過一次,但是破敗的跡象還是明顯可以看出。
秦溪露回到家中時,母親正在做工藝項鏈,看到她回來,慈愛地笑了笑:“回來啦?”
“嗯!”
秦溪露點了點頭,放下書包後,去臥室裏看了一眼,父親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她長吸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握住那雙曾經為她遮風擋雨的大手。
四年前的往事,已不知是第多少次湧來。
在那個星月無關的夜晚,四五個小流氓將她圍在街角,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她哭得撕心裂肺,呼救到嗓子沙啞。父親在最緊要關頭出現,和他們打在了一起。
她哭著逃到家中,把事情告訴了媽媽。報警後,媽媽剛忙叫了小區的幾個熟人來找父親,卻發現他已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父親最終被搶救了過來,但是因為頭部受到過度的重擊,成了植物人。
母親為了照顧他,也辭掉了原本的工作。現在整個家,都是依靠著她做些零活賺錢度日。
她曾不止一次地提出輟學,母親均是不許。因為她知道,女兒要是因為這事不再上學,未來苦的,隻會是她。
“爸爸,你最希望我能考上京都大學,如果下年我真能去那了,到時候,你就醒來好不好……”
想起今天被西門衝輕賤,她不由又是一陣難受。
有的時候,她真想撕掉偽裝,找個溫暖的肩膀大哭一場,將這些年受的苦楚發泄出來。
但是她明白,這個世界,一個人若不帶著偽裝,將會被現實鞭打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