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說人話了嗎?”樂梓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手中的短門杠如同執劍一般指著黃膚婦人的喉間,“方才,哪個說要把我賣到康流坊的院子裏去的?又是哪個說我阿娘不幹不淨的話了?嗯?”
黃膚婦人被抵得說不出話來,她驚恐的看著樂梓陶,喉間傳來的力道讓她瞬間明白,樂梓陶是認真的,這小妮子,比樂書華還要狠,婦人心裏有些慌亂,咽了咽唾沫,說道:“不是我……”早知龗道她就不湊這個熱鬧了,事實上,她很明白她家男人和樂書華什麽也沒有,隻不過,她就是見不得自家男人曾經天天往這豆腐鋪跑罷了。
“那就是她嘍?”樂梓陶鄙夷的看著她,方才兩個還同仇敵愷,一轉眼,就各顧各的了。
“呸!是偶叔的又介麽呀……”暴牙婦人總算是抬起了頭,她的暴牙刨到了地上,已經刨落了半個,說起話來漏風,勉強的抬起了頭吐出了嘴裏的血沫,她倔強的抬頭看著樂梓陶。
不過,許多人還是聽懂了她說的話,頓時一片嘩然,雖然樂梓陶的行為也讓人震驚了些,可是兩個婦人顛倒黑白的話真讓人不齒,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在這個坊住著,這麽多年來,大夥兒都是知根知底的,這兩個婦人的德行如何,各人心知肚明,於是,同情的天平再次滑向樂梓陶,瞧瞧人家小妮子,多不容易啊,母亡父不詳,孤苦伶仃的守著店做生意,還被這兩個婦人給攪了,方才還說什麽來著?要把人小妮子賣到康流坊去?天呢,怎麽可以這樣黑心呢?
“你們說,今兒這事要怎麽了結?我是打你們一頓出氣?還是把你們送康流坊去?還是……送官?”樂梓陶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的話,突然有些煩躁,她這會兒是占了上風沒錯,可是無疑的也扮演了一回兒動物園的猴子,取悅了這麽多人。
“我……我賠,我賠錢。”黃膚婦人切身感覺到了喉間又漸漸加重的壓力,知龗道她不是說著玩的,也顧不了什麽裏子麵子,嚇得舉著手閉上眼睛連連說道。
“賠?賠什麽?”樂梓陶冷哼著,想這樣簡單就過關?
“賠豆腐的錢,還有那些東西,我都賠,我再不敢了,以後,我肯定不會再找你麻煩。”黃膚婦人這會兒隻盼著早些離開這兒,一骨腦的把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誰要你的臭錢!”樂梓陶心裏一動,麵上卻依然清冷,不過,要是就這樣收了,還怎麽收拾那個暴牙?
“我真的……”黃膚婦人要哭了,連錢都不要?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兒,你們三個要是能當著眾人的麵給我阿娘磕三個頭認錯賠罪,這事兒就這樣算了,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樂梓陶心思一轉,有了借口,她不要錢要公道,可以吧?
隨著她話音一落,人群中躲著的那個黑婦人再次往後縮了縮。
“阿陶說的對,我們人窮,手不能短,誰稀罕你們幾個臭錢來著?”劉婆子聽罷大聲的附和道。
“嗯,還有劉家阿婆,方才你們怎麽說的,也得道龗歉,不然……”樂梓陶手中的短門杠移開了些,正當黃膚婦人鬆口氣的時候,她的手卻高高的揚了起來。
眾人一陣驚呼,這是要打人?
“阿陶!住手!”就在這時,人群紛紛往邊上讓,後麵過來快步進來三個人,為首的中年人看到這情形,忙大聲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