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都跑沒了。”克勞斯扛著佐倉健二和德裏克,看著窗外說道。
模型屋、控製屍體的人和標本師都不見了,牧場裏一個人都看不到,但是苗儀、佐倉健二和德裏克還保持著標本狀態,顧七兜帽裏有根毛絨絨的尾巴豎出來,克勞斯像扛著兩個人體模型,硬綁綁的。
顧七想了想,說道:“‘標本師’,睜開眼睛,換回你們的三名同伴。”
這句話是通過隱形耳機說給對方聽的,“標本師”離開了,但沒有睜開眼睛,應該是被人扶走的,雖然可以呼吸,但“標本”們沒辦法飲水進食,幾天之後還是得死,弗林德斯島地廣人稀,如果“標本師”躲起來,找到她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佩德羅、費爾南多和假的“契約實現”在他手上,兩個禱師加一個小男孩,換兩個人加一隻貓,公平合理。
耐心的等了一會,對方什麽反應也沒有,三個標本仍然十分僵硬。
“要不我出去找一圈?”克勞斯蹲下來,把佐倉健二和德裏克放在地上。
“不用。”顧七坐在他打壞的窗口下麵,閉著眼睛思考起來。
對方一點回應都沒有,這很不正常,拚老命的時候不說話可以理解,否則容易死於話多,這都還沒打起來,為什麽對方不開口呢?
顧七覺得有兩種可能,一是在捂大招,想玩個狠的;二是因為領頭的不在,沒人出麵談判。
二者的可能性都不小,目前見到的禱師雖然都是以對付魂靈為主的,但不排除會有專門對付顧七和佐倉健二的人在外麵守著,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顧七也沒法子可想,隻能從第二種可能性入手。
他看向了佩德羅。
佩德羅神情呆滯,雙眼沒有焦距,被鎖鏈綁著抬到顧七麵前,卻沒有任何應激反應,像是死了一樣。
顧七伸手把他耳朵裏的隱形耳機摘出來。放回地上,又把費爾南多拉過來,將耳機塞進費爾南多耳朵裏,轉頭對假冒的“契約實現”說道:“沒猜錯的話,費爾南多才是這次行動的真正組織者吧?把現在的情況告訴‘標本師’,想要從費爾南多那裏得到行動指示,就必須解除能力。”
假“契約實現”是唯一清醒的人,沉默著思考了一會,依言重複了顧七的話。
這一次。對方終於有反應了,幾秒後,佐倉健二、德裏克和費爾南多同時動了起來,兜帽裏的苗儀也動了起來,克勞斯看到大家都“醒”了,便消失在顧七身旁,回去了,他還有照顧“小孩”的任務。
“啊啊――”佐倉健二嚎著。伸了個懶腰,德裏克也活動著關節。
費爾南多被鎖鏈綁成了粽子。仍動不了,不過腦袋已經能轉動了,看著顧七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看來在標本狀態,也是能聽到別人說話的”顧七稍覺放心,這樣就不用和佐倉健二以及苗儀解釋太多了:“猜到你是組織者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你先前說不認識行動的組織者。隻知道叫‘SEVEN’,可是在我和佩德羅玩遊戲的時候,你也沒有去看骰子的點數和牌麵,分明早就知道了佩德羅的能力;
“二是憑借能力,你是唯一一個可以縱觀全局。並且根據我們的行動做出指示的人,‘模型屋’出現的時機太準確,正好是我關上廚房的門之後出現的,接著是屍體敲門的時機,正好是德裏克獨自在客廳的時候,把他嚇得不輕,再接著是‘標本師’的出現時間,正好是德裏克敲窗之後沒多久,要不是他突然停下來,佐倉健二也不會去看,一下子就有兩個人中招,時機實在是太準了。
“隻在呆在我們身旁,一直看著我們的行動、位置的人,才能把握這麽好的時機,當時屋裏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
費爾南多歎了口氣:“你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是個可怕的敵人。”
“沒錯!他不僅是個可怕的敵人,還是個可怕的人,導盲犬沒跟你們說過吧?得罪了鏈醬的人,最後的下場都很慘,你要是想完好無損的回去呢,就老實點,否則會見到他真正可怕的一麵。”佐倉健二不失時機的說道。
“同意,你倒是可以試著反抗,反抗得越凶,他越高興。”苗儀站在顧七肩上,用力點頭。
德裏克看了顧七一眼,目光複雜。
“你的真正目的。”顧七向費爾南多問道:“佩德羅應該隻是個小插曲,你先前的‘不認識’可能也是說給他聽的,他才是真的不認識你這個組織者,真把自己當老大了,我剛才也說了,導盲犬對凶靈沒什麽興趣,你們肯定還有另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費爾南多沉默了一會,問道:“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顧七皺了皺眉,低頭思考了一會,說道:“你剛才騙過我,所以我沒有相信你的理由,隻好當成是你不願意說。”
“我今天的任務就是用釹鐵硼破壞你們的手機,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麽,我完全不知道,導盲犬怎麽說我就怎麽做,沒必要知道目的,我隻知道他必定會帶領我們實現那個理想。”費爾南多說得很誠懇。
顧七點頭道:“好吧,我可以無視你們的目的,但是不會忘記我們的目的,把天狗麵具交出來,我就放你們離開,也不會對今天的事作出報複,導盲犬這麽了解我,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騙人的。”
費爾南多張了張嘴,但是什麽也沒說。
“哈!你還真把我們當成好人了?”佐倉健二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一腳跺在假“契約實現”的臉上。
慘叫伴隨著“哢”的一聲怪響,假“契約實現”的鼻梁被踩斷,鼻子平了,鮮血頓時激湧出來。
“安心好了,絕對不會讓死這麽快,起碼要殺三個月。”佐倉健二說著,俯身放出粘液,覆蓋在,假“契約實現”的臉上,止住了血。
他是內務省的人,當初那波攻擊,殺死了他的不少同伴,對於導盲犬的人,他是很樂意下手的。
費爾南多看了同伴一眼,說道:“天狗麵具是佩德羅他們負責的,我扮演的是他屬下的角色,沒有一起行動,不知道他把麵具放在哪裏。”
“你什麽不知道,那留你還有什麽用?”顧七向費爾南多問道。
“你會認同導盲犬的理想,我們將來會成為戰友,這也是我們沒有傷害你或你同伴的原因。”費爾南多看著顧七說道。
顧七想了想,說道:“世事無絕對,我不會說絕對不可能認同導盲犬的理想,但那是以後的事,今天我們是敵人,這種話說出來和沒說一樣。”
說完,他看了佐倉健二一眼,鬆開大部分鎖鏈,隻剩下綁著手和腳的那兩條。
佐倉健二“嘿嘿”一笑,蹲到費爾南多身前,先把他的手臂粘在體側,又把兩隻腳粘在一起,顧七放開全部鎖鏈後,佐倉健二又把費爾南多提起來,“啪”的一聲按在牆壁上,從頭到腳粘住,說道:“一會到飯廳裏找點食物給你吃。”
飯廳的門是被他粘住的,隻有他能輕易打開,裏麵屍骸、爛肉散落了一地。
顧七又看向假“契約實現”,問道:“你的真實性名和能力是什麽?你應該一直都跟著佩德羅,說不知道的話,隻好把你交給佐倉健二處理了。”
假“契約實現”的鼻子廢了,眼淚橫流,不過嘴沒被堵著,還能說話:“我叫特納(Turner),能力是‘靈魂震蕩’,麵具的事隻有佩德羅一個人知道。”
“你不是一直跟著他的嗎?”顧七看了一眼佩德羅。
“麵具一直都是他拿著,找了那個當誘餌的人戴著麵具照過像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具了,這事隻能問佩德羅。”特納嗡聲嗡氣的說道。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留你還有什麽用?”顧七又問。
“沒用沒用,把他交給我吧,他能讓我身心愉快。”佐倉健二在飯廳裏大聲笑道。
特納急忙搖頭:“我可以把你們帶去我們藏身的地方,麵具說不定藏在那裏。”
“什麽地方?”顧七和佐倉健二對視一眼。
“在巴倫夫人村(Lady-Barron)的教堂。”特納疼得眼冒金星,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苗儀笑了起來:“你都告訴咱們了,咱們自己去不就行了?還何必要你帶?說不定你帶會把我們帶陷阱裏去。”
特納愣了一下,急忙搖頭:“不,不會的,我發誓。”
“這還沒到教堂呢,你發誓給誰看?”佐倉健二示意顧七鬆開鎖鏈,如法炮製,把特納也粘在了牆上。
“現在怎麽辦?能讓他開口嗎?”苗儀看向了佩德羅。
“首先得讓他醒過來。”顧七想了想說道:“大概隻有生存的本能才能讓他醒了。”
“沒問題。”佐倉健二伸手抹了一把佩德羅的臉,糊住了他的口鼻。
十多秒後,佩德羅的身體無意識的扭動了幾下,又過了一會,他的雙眼突然有了神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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