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好南京的一應事宜之後,自己坐上馬車,在孫瀅的戀戀不舍以及孫懋的‘淳淳教誨’下,一幫南京的錦衣衛殺才開路,李吏,開赴京城。
“再見了,我的千戶所,再見了……”看著後方越來越小的人影,看著南京城逐漸朦朧,李吏心中一酸。
“我的宅子!三進的宅子啊!孫懋你個老不正經的,居然把我的宅子給據為己有了……”
趙順張濤等一應南京的老班底,正在外麵緊鑼密鼓的保護李吏,卻突然聽見自己的老上司在馬車裏不住的罵著自己的未來老丈人,一個個神色不禁古怪起來。
沒見過這樣的女婿,也不知道跟嶽父多大仇恨,都走了還拍大腿叫罵……
“嘖嘖,不愧是大人,要是擱在我身上,我那老妻早就跟我翻臉了……”
“恩恩,我也是,我那嶽父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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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整個大明朝最為繁華的中心,李吏今日終於第一次與他相見了,或者說是不得已要與他相見了……其實李吏還是很有上進心的,這一點從沒事兒坑坑下屬這些事情就能看出來,沒有上進心的誰會坑他們?醬油吃多了――閑的?再說還有徐小公爺一個呢……
這次李吏離開最為不舍的就屬徐小公爺了,李吏走了,他真正能去的地方就又少了一個,陪他出去喝酒坑人的家夥也就一個都沒有了,當然,整天欺男霸女的事情現在也不太好幹,因為孫瀅這個小八婆帶著弟弟整天在大街上晃蕩,被孫瀅教導的,現在孫宇也隱隱有了一種紈絝的潛質……
真不知道孫懋這老頭上輩子造了什麽孽,一對兒女一點都不像自己,連去青樓這麽唯一的一個愛好都沒有……
李吏其實很想把孫瀅也帶過來的,但是一想到孫懋那張死人臉,李吏就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了,天知道這個老頭會不會有一天也殺到京城去,給自己安上一個未婚先育的罪名,雖然明朝沒有計劃生育這個規定,也允許婚前試愛,但是畢竟在自己家裏享受美好人生的時候,自己未來嶽父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可不是什麽美妙的體驗,開什麽玩笑,說不定會萎的……
李吏是一個有上進心的人,尤其還是一個有上進心的男人,一個有上進心的男人可不想早早就變成萎哥。
所以孫瀅那個小八婆還是不帶的好,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買匹馬還要打上個記號,小八婆的記號就先給她留著,日後慢慢再打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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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很大,大得讓李吏差一點睜不開眼睛,索性就閉上眼睛慢慢享受京城的景色,熙鬧的人流奔騰不息,李吏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慢慢陶醉在了這裏。
好吧,以上純屬扯淡,通俗一點,翻譯過來就是差一點亮瞎了李吏的狗眼……以至於李吏現在還有些不太適應。
再看看外麵的趙順張濤,這兩人更是不堪,從裏到外都透著一種土包子進城的氣質,那感覺就像是不可一世,仿佛在跟別人炫耀一樣,你看我們,那是到過京城的人,京城知道不?可大了!
手下有些丟人,自己這個上司表現也不怎麽樣,不過某千戶大人很理智的選擇性的忘記了自己剛才的糗態,掀開轎子上的簾子,忍不住笑罵道:“你們幾個憨貨,別淨給老子丟人,辦正事要緊,快找鎮撫司衙門。”
聞言,幾個老部下趕緊賠笑,指揮著車夫趕緊走去。
“哎!就你!你給我過來!”趙順罵罵咧咧的朝一旁的攤主叫道。
見狀,那攤主一個哆嗦,一張老臉頓時變得煞白,雙腿一軟直接給趙順跪下了,哭著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就是個本分人,從來沒有幹過什麽怪事啊……”
被趙順這幫凶神惡煞的殺才叫住,估計攤主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京如此,京城也是如此,錦衣衛的名聲估計已經臭遍了大江南北,不然怎麽會誰都跟耗子見貓似的?還是看到一隻不講道理的野貓……
見攤主被叫住,一旁其他做生意的都紛紛投來憐憫的目光,被錦衣衛盯上通常沒好事兒,除非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但是事實上,今天天上真的掉餡餅了,錦衣衛今天隻問路,不找麻煩。
“那啥,你過來,我問你一件事。”趙順一擺手道。
聞言,攤主暗自鬆了口氣,不是找自己麻煩的就好。
趙順一問話,其他人就都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這年頭能從錦衣衛手底下逃走的人著實不多了。
可憐趙順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不然會不會氣得將這些人都送進錦衣衛大牢去以德服人。
“大人您想問什麽,小的一定知無不言!”攤主磕頭如搗蒜一般,很是拚命,自從知道錦衣衛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之後,攤主原本蒼白的臉色就好了許多。
“錦衣衛鎮撫司衙門在哪裏?”趙順凶神惡煞的問道。
“啊,原來是這個啊……啊?您不知道鎮撫司衙門在哪裏?”攤主剛想回答,但是一聽趙順問的是這個問題,頓時神色有些尷尬。
“你們……不會是假冒的吧?”攤主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爺的!廢什麽話?讓你說你就說,不然就把你送大牢去!”趙順沒好氣的問道,顯然他也意識到問這種問題有些丟人,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在那邊!”攤主見事不好,抬手一指,然後攤子都不顧了,立刻跑路。
“德行……還京城本地人呢。”趙順大嘴一咧,回去跟李吏複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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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知道鎮撫司衙門怎麽走了!都說京城是個好地方,照我看來,這京城也不怎麽樣,一個個膽子還沒有咱南京人大呢。”
趙順有些得意忘形。
轎子裏,李吏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對這幫殺才的道德教育還得提上日程上來,不然自己肯定得被他們給拖累死……作為作為即將成為第一個被下屬給拖累死的錦衣衛千戶,李吏心裏的壓力還是比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