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太過突然了些,任由誰都有些難以承受的味道,更何況是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境之下呢,寒潭衣的身形,本能性的顫抖了一下,心裏麵也像是繃緊了什麽弦一般,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此時此刻,能夠在自個身後這般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話來的人,他能想到的也就隻有一個,水玲瓏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寒潭衣揣摩不透,他雖然有些仔細於去聆聽那兩個守衛的對話,可這般還算是靜謐的環境下,突然有這麽個人出現在自個的身後卻還沒有察覺,就這一點,似乎就已經能說明一切,這一來,他也就自然鎮定了下來,那嘴角順勢有些向上輕挑的味道,就好似在嘲諷著自己一般:“若換做是我的話,定然是藏在賊怎麽也找不到的地方,並且把它看得嚴嚴實實的!”
“那就是你的想法,而且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可是你剛才也聽到了,沈萬三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他是隻老狐狸,自然算計得比別人深一些,這做出來的事情,也自然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簡單!”水玲瓏並沒有太過意去關注那地方什麽的,若是能夠輕易的想得出來,她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雖然心裏麵認定了沈萬三不會將花蝴蝶藏在這裏,但她還是抱著一絲的僥幸來了,所以才能上演了剛才的那一幕。
“那你說他會將蝴蝶藏在什麽地方呢?”有些急切的姿態,很顯然,寒潭衣此刻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無論出於什麽樣的緣由,他都得把那個女人給救出來,這心裏麵就像是覺得這原本就是他虧欠給她的那般,隻不過這樣的反應,讓水玲瓏的心裏麵多少有些不痛快,那眼神停留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時候,腦子裏有一個聲音止不住的在嘀咕著,這若是那一天,自己也如同那蝴蝶一般,落入了別人的手中,他又會不會來像關心著她那般來關心自己呢?這個問題顯然不會有答案,她雖然很想去問他,可一看到這個男人那擔憂的神情,她又總覺得像是時機不妥一般,更何況,以她的身份閱曆,還去幹出這些個該是那些情竇初開的稚嫩女子該幹的事,她渾身就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個,我也猜不透,但是我們不知道,並不代表沒有人知道,我們這般無目的找,不由得下去問個明白!”水玲瓏思緒雖然十分的複雜,但換做那時間,不過就隻是微微的頓了一下,她話出口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順帶著那房簷橫梁,一下子滑落了下去,距離雖然算不得遠,但要人完全無法察覺,寒潭衣可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對於水玲瓏而言,卻宛若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般,她的身形極快,不過是眨眼之間,那兩個守衛,就已經斜著傾倒下去,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這一幕,直看得寒潭衣有種完全反應不過來的味道,不過這也沒有什麽,既然沒有了那守衛的約束,他這跳躍而下的膽子,也明顯變得大了起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先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再說!”身形還沒有來得及站定,那水玲瓏的手,這般順勢一抄,已經那其中的一個守衛就後背拿捏住,而另一個,自然而然的朝著這個少年人倒了過來,言語自然還是十分的細小,畢竟這一帶,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這樣的守衛存在,眼下可不是能打半點馬虎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守衛太重,還是來得太過突然的緣故,寒潭衣本能性的這麽一接,那身形在這股衝撞力的作用下,有種向後傾倒的姿態,他隻能借助那反手之力,這才勉強的將那身形站定,再看時,水玲瓏的身形已經完完全全的向著前方奔了出去,雖然拿捏著個人,但那飄逸的姿態,就和沒有一般,察覺不出絲毫的異常來。
這般境況之下,寒潭衣自然也不能在做些什麽,他試圖著將那守衛夾在腰間,卻發現那無疑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無奈之下,他隻能使用肩扛的模式,移動什麽的,雖然也沒有什麽難度,但這般的重量壓迫之下,他的步履明顯放慢了許多,而且每走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的,畢竟就眼下的光景,可不能出了什麽亂子才是,好在那距離並不算遠,也自然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轉角之處,就是個漆黑的小房間,隔著那門,隱約能夠感到有一絲冰冷的氣息傳來,就好似有一抹微風從那房間裏滲透出來一般,與這外圍的平靜得沒有絲毫異樣的環境比起來,還真讓人刹那間就有種頭皮發麻的姿態。
可即便是如此,寒潭衣也隻能硬著頭皮往裏麵進,好吧,其實那冷風也隻有在屋外的時候才能夠感覺得到,進了屋子之後,隱約間隻能感受到絲絲的暖意襲來,這也算得上是正常的事,此時四周都顯得十分的昏暗,沒有太多的光亮滲透進來,如果非要說有,或許就隻有那些個狹小的縫隙裏微微灑落的抹抹月光,讓人勉強能夠分辨出誰是誰來。那守衛的,已經被放置在牆麵所在的位置,呆呆的,一動也不動,顯然還是受製於人,寒潭衣緩緩的將自己肩上的那人也放了過去,並排而立的時候,那身形年歲什麽的,還是能夠分辨出許多的差別來,這或許就是他們說話方式不同的緣由吧。
“說,花蝴蝶到底在什麽地方?”沒有等寒潭衣開口,水玲瓏身形一轉,那手在兩個守衛的身上就這麽的一點,配搭著率先詢問舉動,她的聲音很是嚴厲,逼問的姿態十足,就算是看不清對方的臉,這個少年人也覺得,她那臉頰之上流露出的應該是一種極度嚴肅的神色,可那麽一種嫵媚清秀配搭上這樣的神色到底會是什麽模樣,寒潭衣還真想不清楚,所以這心裏麵,多少有些好奇的味道,他突然間有些期盼那月光偏轉幾分角度,能夠讓人將這一幕看得分明,可這樣的想法,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便又消失的幹幹淨淨,水玲瓏終究不是什麽普通人,不隻是她的身份,也不隻是她的功夫修為,而是那張臉,隻要讓人看上那麽一眼,恐怕就很難再離開,而寒潭衣想的,就是要和自己的過去決絕開來,自然也就包括這個女人,可他越是看得多了,那心裏麵就越發的有些放不下的感覺襲來,這讓他覺得害怕,甚至還伴隨著些恐怖的味道。
沉默,對於那兩個守衛而言,或許是最好的一種應對方式,水玲瓏的功夫到底有多麽的厲害,他們已經見識過了,剛才不過就隻是一個照麵之間,兩人的奇經八脈都已經被完全的封鎖住,連半個字都發布出來,而眼下,雖然已經解開了聲道的束縛,但若真的想要大聲呼救什麽的,估計就和先前一般,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喊不出來,那就幹脆閉口不言,別的不說,就這樣,或許還能成就了自己的名節,要知道,能夠被選入明月山莊精英部隊的人,也斷然不是什麽軟骨頭。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這麽輕易的交代,但你們也不要以為就這般的閉口不說,我就拿你們沒有絲毫的辦法,折磨人的方式,那可是多得很,你們要不要試試我的能耐,倒要看看,像你們這樣的人,到底能夠堅持得了多久!”那些話從水玲瓏的口中說出來,多少讓寒潭衣覺得眼前這女人像是換了個性子一般,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即便對方這般的做事為了完成他的事,可這心裏麵卻總有些不舒坦,這些個事情換做他自個來,或許還容易接受一些,但非要將它和水玲瓏這三個字聯係在一起,說實話,寒潭衣多少有些不情願。
又是一個微跳,水玲瓏的手指,飛快的在那兩守衛的身上猛點了三四下,緊接著就能夠看到,兩支身體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不停的在那牆麵上摩擦著,就和那蛇扭動身軀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鼻息也跟著變得沉重了起來,微弱的月光照耀之下,寒潭衣甚至能夠察覺到他們的臉色也變得紅暈了起來,額頭之上,隱約的有些汗液滲透了出來,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都有些變形的味道,連帶著那眼睛都睜得大大的,有種向外凸起的感覺,很顯然,這一刻,這兩個人定然是承受了極大的折磨,如果不是那手腳被束縛,恐怕連自我了斷的心都有了。
“我給了你們機會讓你們說,可你們選擇沉默,那我就封了你們的聲道,讓你們說不出口,這也算遂了你們的願望!”隱約間,這一刻的水玲瓏似乎有些笑意從那聲音之中傳了出來,嘲諷的味道十足,很顯然,她口中的那些方式手段,已經開始施展了出來:“我刻意放大了你們的感官,來好好的體會一下這萬蟲撕咬卻又無法阻止的感覺,怎麽樣,很享受到,我倒要看看,你們這所謂的倔強和信念到底能夠持續多久,堅持住哦,可千萬別認輸啊,否則我會很失望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