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查徐威和穀海這段時間的行蹤,電話記錄,見過什麽人,去了什麽地方,都查清楚。”陳易凜想到穀海的行事風格,又囑咐了一句,“再不引人注意的事也別放過,都得查下去。”
“這件事跟穀海有關?”章明曦心裏‘咯噔’了一下。
還真讓章明澤這烏鴉嘴說中了,是她惹了不該惹的人,還連累了章明澤。
這些年,章明澤捅的簍子不少,不過從來也都是破財消災的事。她倒是老實了這麽多年,結果一坑弟弟就把人弄到派出所來了,還扯上一樁殺人案。
章明曦看他的眼神突然就帶了點內疚。
章明澤的眼裏馬上燃起星星之火,“姐,是不是已經找到殺人凶手了?那我是不是一會就能跟你們回去了?”
章明曦非常不忍心的說實話,“你先在這裏待幾天,我……”
“我都說了人不是我殺的,怎麽還要坐牢?你們不都找到凶手了嗎?那就抓起來讓我出去啊!”章明澤一想到自己還要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就忍不住難受,整個人都有點氣急敗壞的,“早知道這樣,那我叫你來還有什麽用?我直接踏踏實實坐牢得了。”
章明澤眼眶紅了一圈,火大的踢了一腳辦公室的桌子,動靜不大,上麵倒了一本日曆。
“不是坐牢,就是在裏麵等幾天,我們現在隻是有了懷疑的對象,沒有證明人家是凶手的證據,也沒有證明你不是凶手的證據。”章明曦蒼白的安慰。
“怎麽沒有啊?我是目擊者,我看到別人殺人了,應該把那幾個殺人的抓起來,讓我在這裏麵算怎麽回事?”
章明澤垂著頭,很喪氣。
他並不是怕在這裏麵等幾天,他是怕他要在這裏麵等幾年,甚至命都搭上。
他雖然沒進過局子,卻認識不少膽兒大犯過事的,知道他這樣的到了裏麵肯定是要被欺負的。
“不是說了嗎?我會想辦法的。”章明曦有點心累,“這件事也算是讓你長個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什麽事都湊上去。”
章明澤被冤枉當然是無辜,可他如果當時扭頭就走,是萬萬不會有事的。
火大的章明澤剛知道今天不能離開這地方,章明曦再一數落他心情就更不好了,“這事能怪我嗎?我哪兒知道他們要殺人啊……”
“夠了!”陳易凜看不慣有人對章明曦這麽不客氣,忍不住出聲。
章明澤心裏跟明鏡似的,這個才是真正能讓他出去的人,所長都對他點頭哈腰的,肯定不能是一般人物。
於是他很識相的閉上嘴。
陳易凜沒再給他好臉色,語氣不冷不熱,“明曦是你親姐,難道還會眼睜睜的看你坐牢嗎?你先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待幾天,等找到證據,自然會放你出去,我也會跟這裏的人打招呼,讓他們稍微照顧你點。”
章明澤眼睛都亮了。
“不過,要是再讓我看到你跟你姐這麽說話,用不著凶手,我也能讓你在裏麵待一陣!”
陳易凜陰沉的目光把章明澤之前那點安心全嚇沒了,連連點頭,“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我剛才就是害怕,著急,才口不擇言。”
那誠摯的眼神,就差跟陳易凜三指起誓順便發個毒誓了。
也許是這件事扯上穀家和穀海了,章明曦總有點心神不寧。
除了警察局,章明曦忍不住問,“易凜,你覺得這件事是穀家做得的可能性有多大?”
章明曦問完就有點後悔,在醫院她看得出陳家和穀家關係不一般。
陳總幫到這一步確實很仁至義盡了,就算日後查出來是穀家,陳總想幫著人家瞞著她,她也是沒什麽怨言的。
“可能性至少占八成。”陳易凜的表情倒是沒什麽異樣,目光極盡平淡的開口,“穀海這個人的行事手段,我略有耳聞……”
陳易凜的欲言又止讓章明曦覺得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怎麽?”
“他這人比較陰損,為了達成目的就算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陳易凜轉頭的時候沒注意前麵的紅燈,刹車有點著急,“喬陽說穀家和許家在爭一個投資,那穀海想綁架許婷逼許總放棄競爭也不是不可能的。”
“畢竟,許總隻有許婷這一個女兒,家大業大,沒個女婿或外孫來繼承,也沒什麽用。”陳易凜想到了穀思雨的爸媽,不禁冷笑。
養子再怎麽聽話恭順,在他們眼裏也不如親生女兒的一根手指頭。
章明曦久久沒有說話,看著窗外,心裏卻有了一絲鬆懈的裂痕——不是因為她就好。
章家打來電話的時候,章明曦剛到家。
嘖,章家的電話。
“喂?”章明曦不確定是誰打來的這個電話。
“明澤又怎麽了?警察都到家裏來了解情況了,說他殺了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怎麽當姐姐的?警察這麽一來,你讓別人怎麽看咱們家?不知道的還覺得咱們章家不光敗落了,還開始墮落了!”
章天意打來的。
“……”她不是章明澤的姐姐,她是章明澤的親媽,她都問章天意是怎麽當爸爸的,“明澤沒有殺人,是被人冤枉的,我已經給他找了律師,律師會想辦法幫他的。”
“律師想辦法?那你呢?”這個聲音居然是柳雲的。
章明曦聽到她的聲音之後愣了兩秒,柳雲居然關心章明澤?
不過隻想了兩秒,章明曦就想通了——這些年,隻要能為難她的,給她添堵的,她小媽都會跟柳穎統一戰線。
“我當然也會想辦法,不過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在警察麵前你們不要隨便亂說話……”
“這還用你提醒,這件事你光想辦法有什麽用?你得把人撈出來,要不然,以你弟弟那個脾氣,一晚上得讓人揍八回,你不心疼啊?”柳雲似乎還沒說夠,隨便逮住一個理由就開始訓,真是像模像樣的一個長輩啊。
她不是怕人家揍章明澤,她根本就是怕人家不揍他!
章明曦有些疲憊,“那就不勞你惦記了,我朋友已經跟裏麵打好招呼了,明澤不會受人欺負,你們還有事嗎?如果沒什麽事我就……”
‘掛了’兩個字在舌尖打轉。
“怎麽沒事?趕緊想辦法把明澤撈出來,時間長了這事影響不好,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犯了什麽事進去了。”章天意的架子端的很足,“明澤可是你媽媽留下來的惟一的兒子,我這輩子已經對不起你媽了,不能再讓她唯一的兒子在監獄裏過下半生,你給我想辦法把他弄出來,要是救不了他,你也不用回來了。”
說完,章天意就掛了電話。
章明曦看著電話發呆很久,突然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做完手術後借著麻醉的藥力又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穀思雨終於轉醒,穀夫人差點就要喜極而泣,謝天謝地了,一向冷硬從不向人示弱的穀老爺子麵上也難得多了幾分柔軟。
穀海有些貪戀的看著穀思雨轉醒的過程,確定她沒事後才離開病房,“我去找醫生。”
病房裏沒人理他,穀家二老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穀思雨身上。
穀夫人手指顫抖的握著女兒的手,“思雨,你渴不渴?”
穀思雨像是疲憊極了似的,隻是虛弱的點點頭。
“思雨,你現在還不能大口喝水,我用勺子喂你,你慢慢咽。”
穀思雨這下連頭都不點了,隻是眨了眨眼。
女兒死裏逃生,穀夫人已經很謝天謝地了,轉身去倒水的時候抹了把眼淚。
“你公司那邊我已經讓人去說了,讓你暫時先息影,等你養好傷再回去也一樣。”穀老爺子難得語氣柔軟,說著說著也有點不忍心。
就穀思雨的這張臉,基本上已經不可能複原了,也就是說她這條路基本上是斷了,說暫時息影都是安慰人的。
穀思雨也不是個傻的,一下子明白了穀老爺子的話裏有話。
如果隻是一般的問題,最多靜養兩三個月,經紀人安排好工作就行,根本不需要息影。
“我……”穀思雨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臉頰上傳來的撕扯的痛意打斷,麻醉的藥力雖然過了,她抬手的動作依然很艱難。
“你別動!”穀老爺子大驚失色想去製止,可是已經晚了。
穀思雨抬手碰到臉的時候,並不是自己預想中的光滑的肌膚,而是一層感受不到肌膚的厚厚的繃帶。
“我的臉,怎麽了?”她從臉頰摸到下巴,又從下巴摸到鼻子和額頭,無一例外,全都是一層厚厚的繃帶。
她的臉被包成了一個木乃伊。
穀老爺子一聲不吭的轉過臉去,穀夫人端著水過來狠狠地捶他的肩膀,“你在女兒麵前胡說八道什麽啊?死老頭子!”
“說話啊!我的臉到底怎麽了!”
穀思雨用力過猛,臉頰的紗布滲出了斑斑的血紅色的點。
穀夫人臉色一變,“思雨,你先別喊,傷口會崩開的,你的臉沒什麽事,你爸和你哥都已經請了最好的大夫,他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樣的安慰,穀夫人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是穀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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