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曦默默地拿出手機回複了一個‘好’,然後消息立馬被親同事們用熱情頂上去了。
她非常滿意這個效果,然後醞釀了幾秒情緒,拿出畢生的演技,裝出一副惋惜的模樣,“陳總,這恐怕……不行啊。”
章明曦明顯感覺車子在減速。
陳易凜冷笑,“你說什麽?”
“陳,陳總,這件事其實它是有不可抗因素的。”
“不可抗因素?”陳易凜心裏憋著一股火,他知道章明曦沒想跟她領證,拖延時間,好,沒關係,拒絕?那他就不能答應了,“你要是不說出個我能接受的理由,我們現在就掉頭回去領,估計我們之前填的資料民政局還沒來得及銷毀,方便得很!”
“……”章明曦有種玩火自焚的感覺,“剛才我們部門的人說聚餐,這是早就說好了的,為了慶祝我升職,時間定在明天。”
陳易凜沒說話,不過車速恢複了正常,就在章明曦想要不要把聚餐推遲的時候,他說話了。
“好,不就是聚餐嗎?我怎麽可能不答應,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你說。”章明曦心想,就算讓她聚餐結束直接打車去民政局她也能答應。
“聚會,我也去。”陳易凜笑的不懷好意,“以家屬的身份。”
“……”大哥,陳總,您是誰的家屬啊?
章明曦默默地看了一眼在微信群裏活躍討論的同事,覺得這個驚嚇不能隻有自己承擔,得有難同當才行。
沒跟諸位兄弟姐妹打聲招呼,心安理得的看他們聊天。
午餐後去ktv?冷冷的笑了一聲,我就不信你們誰敢在陳總麵前唱離歌。
然後她又馬不停蹄的給蘇辭和楚墨打電話,一拍即合。
她默默的沒有透露陳易凜也參加。
當天中午,章明曦向陳總借了五千塊錢,訂了一個大包間,裏麵有三張桌子,七個人一桌剛剛好。
陳易凜把章明曦送到酒店門口就離開了,美名其曰去酒莊取酒,章明曦暗道:難道您不是想來一個大高潮?
章明曦在前台確定菜單的時候,偶遇了蘇辭和楚墨。
等蘇辭和楚墨一起出現在包間的時候,本來聊天嗑喝飲料的人都僵住了,“……”
蘇辭找了一個空座最多的桌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果汁,“都繼續啊,我就是來蹭頓飯的。”
“我也是,當我們不存在就行。”楚墨坐在蘇辭旁邊,十分自然的抓起一把。
被蘇辭和楚墨同一桌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是有些怨念的望向章明曦。
“我之前說請別人你們都答應了的。”章明曦竊喜的解釋。
“……”眾人心裏大罵:你也沒說請這麽大的官啊,這還怎麽玩?
桌上陸陸續續的開始上菜,大家才又熱切起來,尤其是蘇辭和楚墨那一桌,在兩個領導的帶領下玩起撲克。
下一秒,門又被打開,進來的不是服務員,而是……老板。
這下大家的表情就很難看了,都紛紛想把章明曦麻袋套頭吊打一頓,問問她這是什麽意思。
“公司酒莊釀的酒,就算給大家的聚餐福利吧。”陳易凜每個桌都放了兩瓶。
章明曦非常滿意現在的效果,不過她也不想讓這次聚餐搞砸了,畢竟好幾千塊錢呢。
拉拉陳易凜的衣服,“陳總……”
“還叫陳總?”
眾人:“……”
這難得一見的大爆料,太難得了,就算這頓飯吃的戰戰兢兢也值了。
章明曦自動忽略了這個問題,“現在是聚餐,又不是開會,你太嚴肅了。”
陳易凜脫了外套,輕鬆地揚了揚唇,“我今天不是各位的上司,就是明曦的家屬,都不用拘束,隨便吃,想吃什麽還可以點,今天我請客。”
章明曦:“……”
陳總,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還是嚴肅點吧,不嚴肅的時候太可怕了。
眾人:“……”
說好的部門聚餐呢?其實就是一場赤裸裸的訂婚宴吧?
章明曦真沒想到陳總是個如此道貌岸然的人。
剛回到別墅就開始借著酒瘋耍流氓,堅決不準她再回客房,也不準再叫他陳總,更有甚者,還裝瘋賣傻到底,幹了點少兒不宜的事。
次日,陳總以喝多了為由翹了一天班。
陳易凜這一上午過得都十分安靜,絕口不提領結婚證的事,章明曦心裏的彎彎腸子多了就打了個結,既然陳總不提,那這事是不是就能銷聲匿跡了?
但她心裏清楚,這事當然不能,萬一這是個陷阱呢?她不能跳。
“陳總……”
“嗯?”一個單音尾音稍稍上揚。
章明曦立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硬著頭皮,“易,易凜……”
“喊得這麽勉強,你是想喊老公?”
“……”章明曦怨念的看著他,“易凜,咱們是不是該去領證了?”
陳易凜聽到這句話簡直神清氣爽,也就是家裏沒有攝像頭,真要是有,就得把音頻剪下來當來電鈴聲。
“嗯……這麽著急?”
“……”陳總,你不要這麽端著好嗎?“我覺得,這種事不能拖,拖久了夜長夢多。”
“既然你這麽著急,那咱們現在就去。”
“……”得了便宜賣乖。
在民政局一路順利的填完所有證明和材料,就差拍張合影,然後領證了。
就在這萬眾矚目激動人心的時刻,章明曦煞風景的問,“陳……易凜……”
“不用叫全名。”陳易凜皮笑肉不笑。
“今天你的手機不會來電話了吧?”
章明曦還是挺希望能來個電話,最好是陳易凜爸媽的,估計領證這事十有八九就吹了。
“放心,不會。”
“……”章明曦覺得民政局的暖風開得有點足,吹得她臉都僵了,“為什麽?”
“我關機了。”
“……”陳總,你幹得真漂亮!
終於,章明曦和陳易凜坐上了那個夢寐以求的小板凳,肩並著肩,手拉著手。
隻要‘哢嚓’一下,這事就成了。
攝像師剛要說腦袋靠近一點,就被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打斷。
章明曦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還好死不死的問,“你不是手機關機了嗎?”
“這是你的手機。”陳易凜麵無表情。
章明曦是真的緊張了,連自己的手機鈴聲都沒聽出來。
剛要掏手機,就被一隻大手攔住,“不準接!”
他生氣了,他是真生氣了。
天天哪來的那麽多事,哪來的那麽多電話,哪來的那麽巧?
章明曦小聲說,“萬一是什麽重要電話呢?”
陳易凜再次妥協,反正章明曦人都答應了,還怕她會反悔嗎?
“隻準接電話,不準走人。”
電話是章明澤打來的,章明曦猶豫了幾秒才接起來,“喂……”
“姐,姐,救我……”
“我不是說了嗎?以後你要被人斷手斷腳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她就是沒想到章明澤這麽給力,這麽短的時間就給自己惹了麻煩。
“等等——”章明曦剛要掛電話,聽見這一嗓子,隻能無奈的再次放回耳邊,“你到底怎……”
“姐,我被人冤枉了,他們把我送到警察局了,我已經滿十八了,會坐牢的啊。”章明澤的聲音比上次情深意切多了,章明曦還能聽到他抹眼淚擦鼻涕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演技更精湛了還是真攤上事了。
“到底怎麽回事?人家冤枉你什麽了?你為什麽會坐牢?”章明曦不太相信自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能做出殺人放火的勾當。
“他們說我殺人了,還說有人證,我這次真的會坐牢啊姐,你可得救我,我不想進去啊,進去了就全完了……”
章明澤不顧形象的在電話那頭大哭,還能聽見幾聲不耐煩的‘哭什麽哭’,章明澤還真就不敢大聲哭了,小聲抽搭了兩聲,跟章明曦在這邊哭訴。
章明曦楞了一下——還有群演?
順著他們的劇本慢慢捋,“那你到底殺人了嗎?”
“我沒有,我真沒有,你是知道的,我連條魚都不敢殺,我敢殺人嗎?”
章明曦歎了口氣,這話是實話,章明澤確實連條魚都不敢殺,但是,這能成為證詞嗎?
她能在判刑的時候跟法官說:法官大人,我弟弟連條魚都不敢殺,更別說殺人了,他是被冤枉的,你們放了他吧。
這得多尷尬啊?
更何況,她是親屬,別說證詞,連證人都算不上。
“你真的在警察局?”
“我的親姐啊,你再不來就能接到法院的傳票了,這麽大的事,我敢騙你嗎?這不是等著你拆穿嗎?”
章明曦心想,上次說他被高利貸追債的時候,也是挺大個事,那時候就不怕拆穿嗎?
心裏計較了一下,現在不是拆台的時候,而且,萬一是真的呢?
“你在哪個警察局?”
章明澤報了個地址,章明曦就匆匆把電話掛了,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怎麽了?”
“易凜,我必須得離開一趟。”
“章明曦!你答應過我什麽?我的話對你一點影響都沒有是不是,你把我……”
“我弟弟進警察局了,涉嫌殺人,再晚點可能就得進去了。”章明曦一臉頹然,打斷陳易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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