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張子忠槍法認弟,賈文和設局謀策
上文書中講到張任和張繡二人來到教軍場,準備一教高下。
當世兩位槍王的較量,吸引了軍中所有士兵們圍觀。
一上場,張任隨手挽出十二朵槍花,頓時令圍觀的士兵們叫好連連。
再看張繡也不示弱,一抖手也是抖出十二朵槍花,再次引起士兵們的震耳欲聾的呼聲。
麵對這個可能是自己的師弟的人,張任的目的更多的是試探!
因為他已經先入為主知道了張繡的身份,所以,他雖然有些顧慮,卻知道自己不會被張繡所傷!
他沒有先進攻,而是等著張繡出招。
見他再三推讓,張繡揮槍直刺而出。
陣上最常見的一招,長蛇出洞。
大眾的招數!
張任一笑擺槍隔開,反手相擊,便和張繡戰在一起。
這一交手,張繡才發現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漢子,果然不簡單呀!
轉眼數十回合過去,自己竟然沒有近到他的身邊。
看來,他不得不用上絕技了!
什麽絕技?
自然是老師童淵所傳槍法――百鳥朝鳳。
百鳥朝鳳,這套槍法共分八式,每一式皆變化多端,各有特點。
有淩厲攻勢,大開大合的霸道槍法,喚作鷹隼搏殺。乃是效仿猛禽鷹隼捕殺獵物時的驍勇、凶悍所創槍法,此槍法一旦施展,往往不見血無一收招!
對這一式槍法,孔雀開屏則是更具防守型的槍法,施展開來,滴水不漏、潑水不入。
更有輕柔飄逸的槍式――燕雀覓食,也有悲壯淒厲、視死如歸的槍招――精衛填海。
絕倫無比的當屬青鸞禦水和火鳳朝陽,青鸞禦水乃是借助槍法的粘帶柔和,將對手的武器帶動,使得對手無以用力,不得不跟著動作;而火鳳朝陽則是以快速槍法的挑刺為主要攻擊手段,專攻敵方的要害,點到為止,刺傷而退,頃刻間對手遍體鱗傷,血噴如陽!
與對手相攻對防的招數――鵠鶴掙蚌、雁鵝翔擊。
看到張任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便將自己的招數一一破去,張繡心念一想,趁著張任將長槍遞上,搭在了自己的槍上,便向下一壓,大喝一聲:“青鸞禦水!”
“青鸞禦水?!”一直等著他施展老師絕技的張任,被他乍然喊出,竟然驚呆了片刻。
他就感覺手中的長槍被人家帶著,險些脫手而出,心中暗道慚愧。
清醒過來,他將長槍往上一送,跟著張繡的動作順勢而行,然後一抖槍柄,叫了一聲:“鵠鶴掙蚌!”
“啊?什麽?”熟悉的槍法令張繡也是一愣。
長槍被擋開,張繡順勢收住,一勒戰馬,朗聲問道:“鵠鶴掙蚌,此乃家師所傳槍法。但不知子仲兄從何學來?”
張任一笑,言道:“此地非談話之所,子榮何不尋個去處好生詳談?”
聽張任這樣一說,張繡臉一紅,自嘲道:“小弟一時性急,倒是唐突了!”言畢,令胡赤解散了士兵,便帶著眾人回到了府衙。
回到府衙,眾人坐定。
張繡便問道:“子仲兄,莫非汝早便得知你我之間亦有淵源?”
“知之,然不確定也!故言請汝與某一戰也!”張任一笑,接著說道,“光和三年,某師從玉真子前輩一脈,拜俠客童淵為師。不知子榮師從何處?”
聽聞此言,張繡豁然起身,走到張任身前,雙手抱拳,深深一躬到底,激動地說道:“繡見過師兄。弟於初平三年,拜於恩師門下。”
師兄弟相認,一旁眾人齊聲相賀。
原來,童淵自青城山下山後不久便遇到了幼年的張任,見此子天資聰慧、根骨極佳,便動了授徒之心。
向張家主人提出此事後,他便被留在了張任的家中。
一晃五年,張任將百鳥朝鳳盡數學去。
看著已經長大的張任,童淵感覺到該是離去的時候了,當即留下書信,不辭而別。
一年後,他遊曆西涼,又遇到了少年張繡。
留在張府四年,他將一身武藝傳於張繡。
……
然而,實別經年,張任和張繡再也沒有見過恩師童淵。
談起此事,兩人無不哀歎。
當晚,胡赤在府衙設下宴會,為慶賀張任和張繡師兄弟相認。
席間,張任對張繡說道:“子榮,為兄聽說漢朝有個趙雲,常山人,槍法絕倫,較之你我更強!據說他也可能是恩師的弟子!”
乍一聽張任提到趙雲,張繡驚訝的叫道:“趙雲趙子龍?”
“不錯!賢弟可識得此人耶?”見張繡的樣子,張任不解的問道。
張繡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昔日許昌城內,弟確實見過此人。怪不得當年初次見到他與人對戰,我便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原來他所用的槍法也是百鳥朝鳳!”
“怎麽?賢弟難道認不出百鳥朝鳳?”
“非也!此人比我年少,可是槍法卻是遠超於我!他的槍法非常快,即便是我也隻是看到模糊的槍影!”張繡眼中充滿了讚賞之意。
張任不由得說道:“看來恩師教導出了一位絕世戰將!”
“是呀!尊師本乃一代奇人,汝等兄弟無不早已揚名天下?”賈詡在一旁恭維道。
法正在一旁也說道:“是呀!既然二位提及這個趙子龍,我倒是有些耳聞。前些時日,我陪著永年兄去了一趟中原,見過此人。他乃是當朝陛下章武大帝殿前的兩位執金吾之一,官居三品,統禦天子親兵白馬義從,百姓稱之為白衣戰將;與他齊名的乃是黑衣戰將陳到,統禦著另外一支天子親兵白旄軍。”
張任等人無不感慨的說道:“看來他過的還不錯!”
“二位有所不知,那位黑衣戰將陳到與你們也頗有淵源!他的師父乃是你們的師叔李彥,和你們使出同門!”法正說道。
一旁的賈詡聽到此言,忽然喝道:“來人,將席間侍從拖出去斬了!”
“啊?大人饒命。”
“啊?大人饒命。”
“啊?大人饒命。”
……
旁邊的侍從們無不慌張,渾身戰抖的跪在地上求饒。
張繡看向賈詡,見賈詡不斷地使眼色,心中頓時明白,遂指使胡赤安排人將這些奴仆拖出殺了。
張任、法正被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呆了。
胡赤帶著下去,有安排了親兵侍衛守住門口。
席間就隻剩下張繡、張任、法正和賈詡。
看著張任不解的樣子,張繡解釋道:“師兄,你我受製於人,方才所言若是傳出,汝可知後果如何?文和先生實乃救你我之所為,還望海涵!”
原來是這樣!
這個時候,張任才明白過來!
這位毒士之名,可不是空穴來風!
賈詡微眯著眼睛,看著張任和法正,說道:“汝二人大談趙雲、陳到之事,老夫不得不行此下策!”
“先生思維敏捷,行事果斷,任知之。”張任行禮說道。
賈詡說道:“君知其一,不知其二。”
“願聞其詳。”
“將軍前來,必有所求,而遠非辨認師兄弟!如此大事,汝等竟然當眾人之麵講出,難不成欲舍棄成都的汝主和家眷?”賈詡問道。
“這?”
法正急忙起身,朝著賈詡深深鞠了一躬,感激的說道:“文和先生所言極是,幸得先生把握先機,使我等家人得以生存,正在這裏謝過先生了。”
“今,這裏再無他人,汝可盡言!”賈詡對法正說道。
見賈詡逼問,法正無奈的笑道:“既然先生如此,正便直言了。”
他早就猜到了賈詡已經洞察了自己的意圖。
其實,他一開始便不斷的提及趙雲、陳到之事,便是想引起賈詡的注意。
但是,他沒有想到賈詡會有如此果斷的動作。
看了張任一眼,法正便講道:“吾主受趙韙所欺,引狼入室,早已悔悟。便是子仲逃出成都,也是吾主親為!吾主與曹賊有奪城篡位之恨,吾等焉能甘心侍曹?今,漢朝兵精將廣,馬壯人強,數月奪下江東,怕是不日便會遣兵入川!但不知公意欲如何?”
賈詡一笑,看向張繡,閉口不言。
見賈詡望向自己,張繡出言對他們說道:“吾叔父雖非死於曹賊手中,卻也是因與曹賊交戰而亡。今吾禦兵於外,是否為其左右,尚需看形勢如何!於我有利者當圖之!”
此言一出,張任、法正無不駭然!
曹操竟然養了這樣一位!
幸虧是曹操已經死了,若是沒死,怕是真的不會令其長期駐守於外!
看了一眼張繡,張任俯身低聲對他講述了張濟之妻的傳謠。
聞聽此言,張繡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聲罵道:“好一個曹子恒,竟然如此欺我!”
見他忽然暴跳如雷,賈詡冷冷的說道:“主公何故如此暴躁?”
“曹子恒欺我!這廝竟然強行搶走某的嬸娘入府,夜夜笙簫,讓我如何麵對已故的叔父?!”瞪著赤紅的眼睛,張繡咆哮道。
“主公息怒!如此隻能傷身,亦不能除之!某有一策,可為主公分憂!”賈詡言道。
聽他這樣一講,張繡漸漸平複下來。
賈詡這才慢慢的說道:“今朝廷新征蠻族,司馬懿大軍累征南蠻,屢建奇功,不日將歸!主公可上疏便說司馬仲達勞苦功高,當以嘉獎!如此一來,必然會討好於他。待日後,時機成熟,我等便求此人將城中人質救出,然後合兩地兵馬揮軍殺入成都,一舉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