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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地點開信息。
顧北辰在信息上問我“林鹿同學,要想我。”
我不自覺地揚起淡淡的唇角,立馬回了一條信息“胖子,你敢掛我電話,我才不想你。”
“小鹿。”葉半楓突然從我的身後冒了出來。
“正好我要找你。”我邊說邊把手機放進背包裏。
“諾,鮮榨的啊,不知道你愛喝哪種水果,我就點了,奇異果加牛奶的。”
他遞了一杯鮮榨果汁給我。
我欣喜地接了過來,由於之前喝了一瓶的美年達橙汁,現在肚子也沒有多餘的空間再喝了。
“找我幹嘛?”
“嗯,有點事想問你。”
“別杵在門口,到前邊的椅子坐著。”他往前邊的街燈下方的雕花白漆鐵椅走去。
我尾隨在後:“我就問點事,不耽誤多長的時間。”
“你幹嘛去?不等結果出來?”他的雙腿長得很開。
“跟樂樂她們到外邊吃飯去,你吃了沒?要不跟我們一塊?”
葉半楓咧嘴一笑:“好啊。”
他看向我,挑了挑眉:“先坐會,我剛才找你,都跑累了。”
“我在後台啊。”我坐了下來。
“沒看見。”
“哦,可能我在換衣服吧。”
“你要問什麽?”
我把懷裏的鳶尾花捧了起來:“這花,你是怎麽從顧北辰手裏拿來的?”
他聳聳肩:“不是顧北辰親自給我,是宮赤司拿給我的。”
“哦,那我沒什麽好問的。”
“他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樣?”
我莞爾:“比你好啊。”
“我覺得你這眼睛有問題,我這麽一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公子哥,顧北辰怎麽能跟我比?”
“少吹牛了,剛開學那點事,你忘了一幹二淨拉?”
葉半楓眼睛往上瞟:“顧北辰也就那點本事。”
“那也比你強。”
“小鹿啊,好歹我也是你班長啊,我們還得相處多幾年的,顧北辰才剛當你男朋友,你這心就向著他拉?”
“那肯定啊,如果你有女朋友,你肯定也會向著你女朋友啊。”
他驀地低下頭,臉上一片陰翳:“原本呢,應該有的,現在呢,到嘴的鴨子,飛走了。”
“聽著語氣,怎麽覺得你失戀了?”
他抬起頭,看向我,眸子有著憂傷和痛苦:“算吧,要不要陪我喝酒?”
我冷諷道:“班長,你隻是個未成年的高一生,注意點形象。”
“切,周末啊,小鹿,我不算是班長,你也不是生活委員,走,跟爺喝酒去。”
他說著就拉著我一塊起來。
“你這花,捧著不累啊?紫色太馬蚤,有什麽好看的?沒幾天,這花也會謝,真搞不懂你們女生怎麽都愛這不實用的東西。”
“瘋子,你有這樣的想法,難怪你泡不到心愛的人。”
“切,怎麽可能,我要是想談戀愛,隨時都可以,我告訴你,我課桌裏有一遝不知道誰送的情書呢!”
我笑:“你盡情地吹牛,我當做耳邊風。”
“誒,我說的是實話,要不,我現在帶你回一趟教學樓?拿給你看看?”
“不,別人送給你的情書,我看它幹嘛?你自己好好看吧。”
.......
溫嘉欣給我發了短信,他們約在了商業街北巷的一家火鍋店。
我和葉半楓半個小時後就抵達了那兒。
本以為童樂樂他們四個人在場,卻沒想到,包間裏是六個人,加上我們兩個,就是八個人。
“喲嗬,班長也來了啊。”童樂樂一看就打趣。
葉半楓撩了下劉海,耍酷道:“這場麵怎麽能少了我?”
童樂樂給了他一個白眼:“少了你正好啊。”
“哎,可樂,你這話就不對了啊。”
童樂樂向來和班裏的人玩的要好,恰好開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搬書,我們幾個人相處就比較好一些,葉半楓的小名“瘋子”也是童樂樂給取得,作為反擊,葉半楓就送了一瓶可口可樂給童樂樂,順道也給童樂樂取了個小名。
我坐在童樂樂的旁邊,葉半楓坐在我的旁邊,但我沒想到的是,紀默的旁邊竟然坐著司徒玥,本來坐在司徒玥旁邊的司徒煋一看葉半楓來了,她立即揚起大大的笑容,端起自己的碗筷,來到我的身邊。
司徒煋附耳對我說:“鹿姐,我跟你換個位置唄。”
“換什麽換?小鹿就坐這兒,你,坐回去。”葉半楓不悅地揚起粗眉。
“她跟我換,又不是跟你換,你嚷嚷什麽?”我怒瞪,站了起來。
“謝謝鹿姐。”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上回交代你的事,你懂得。”狡黠從我的眼神裏一閃而過。
司徒煋壓低聲音:“打賭的錢在我這,明天我拿給你。”
“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端起沒有拆封的碗筷坐到了司徒玥的旁邊。
剛坐下,司徒玥就溫和地衝我一笑。
我回以微笑。
“林鹿。”她忽地喚我。
對於這一聲輕喚,我略有吃驚:“司徒同學,我坐在這裏,不好?”
“沒有。”她淡笑:“我聽我爸說,上回他要送你回家,結果沒接到你。”
這話一出,在座的所有人均是一愣。
“那天,我和我爸去了你家,沒看見,還怕你出了什麽事,幸好你沒事,林鹿,我沒想到你家,嗯,很漂亮。”盡管她臉上帶笑,可語氣無不是試探和暗示。
“司徒同學的父親認識鹿鹿?”童樂樂滿臉疑惑。
我還沒來得及想好措辭。
那邊的宮赤司就不緩不慢地回答了:“玥的父親就是校長。”
葉半楓插話:“可樂,你不會一直都不知道,校長有兩個女兒吧?”
“兩個?”童樂樂仍然迷茫。
“還有我啊。”司徒煋很自覺地舉起了手。
顯而易見,在我和葉半楓來之前,他們幾個人肯定是保持著一種詭異且安靜的氛圍。
就在我抱著想著話題被引開的僥幸心理,好奇心十足的童樂樂眨眨眼睛:“鹿鹿,你跟校長交情很好?”
“對哦,小鹿,都沒聽你提起你家的事啊?”葉半楓也插話進來。
童樂樂眼神鎖住我這兒,再次發問:“鹿鹿,你跟我成績差不多,我是托阿默的關係進來的,你好像沒跟我說,你是怎麽進江中的?”
莫名地,在場的人都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向我。
我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把我家的事情告訴他們呢?假若童樂樂和溫嘉欣知道了我家的情況,會不會又像以前的那個朋友那樣,抱有別的目的跟我處朋友。
忽而,我想起了溫嘉欣在後台說的那段話。
她之所以跟宮赤司談戀愛,就是為了他家的錢,那......
“司徒同學,你跟鹿鹿是什麽關係?我記得你們一開始是不認識的啊?”童樂樂問的越來越急迫。
她不是在懷疑我的家境,而是害怕我在欺騙她,害怕我不是跟她站在一隊的,而是跟司徒玥站在一隊,這樣我很有可能就會被她冠上叛徒的名號。
我表麵佯裝鎮定,實則心裏惶恐:“我的姑姑的表舅的外甥的朋友的舅父的朋友好像是校長的朋友。”
說完之後,我都不記得自己到底說過了什麽。
童樂樂卻是一副了然的表情:“嗯,遠方親戚的朋友的親戚的朋友。”
“嗯。”我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很是隨意和自然:“好像是的。”
司徒玥用眼角餘光瞥我一眼,倒是沒說話。
倒是司徒煋睜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我:“這麽說,鹿姐,我們算是遠方親戚?”
“嗯,反正就是沾親帶故就對了。”我強笑。
司徒煋露出終於明白的神情。
“林鹿,你家的家境應該還不錯吧?玥他們家的親戚都是非富即貴。”宮赤司眸子一凝。
我的笑容有點兒掛不住。
恰好這時服務員推開了門,送菜來了。
葉半楓和宮赤司都坐在靠門口那兒,他們兩個人就站起來,把菜端到轉盤上。
當菜都端好了之後,紀默就站了起來,開始給每個人盛湯。
我瞄了一眼,大家的關注點都轉移到吃的上麵了,我這才輕輕地不著痕跡地呼出了一口氣。
不知怎麽地,大家都似乎各懷心事地低著頭,大快朵頤,沒人開口說話了。
吃飯席間,我時不時就偷瞄旁側的司徒玥,心裏總覺得她剛才的那句話分明帶有刺,紮在我這兒,可痛的是我和童樂樂還有溫嘉欣三個人。
我們三個人於無形之際,有了透明的說不透的猜疑。
偶爾,我看向溫嘉欣的時候,她看向我的眼神裏帶有一絲不屑與睥睨以及氣憤,這讓我有種羞憤難當的感受。
雖然心裏不喜歡別人的這種眼神,然而自己根本就沒底氣去反駁,自己明明就是靠關係進來,有什麽好驕傲的?而溫嘉欣是靠實打實的成績進來的,人家都沒有驕傲呢,哪裏還輪的到自己?
溫嘉欣,原諒此刻的我不想跟你坦誠,我怕,你會把我當成了第二個宮赤司,本來我就覺得宮赤司很可憐了。
飯席吃的差不多了,就有一個如清風一般清朗的女聲驟然響起:“現在這個時候,十月歌手比賽的成績應該出來了吧?”
“又不是你參加,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好好吃你的飯。”葉半楓蹙眉。
而方才那道清朗的女聲正是出自司徒煋之口,她笑嘻嘻的仰起臉:“那楓哥哥你給我夾菜。”
“要吃自己夾。”
“我的手不夠長,你幫我夾一下啦,在那個漂亮的姐姐的前麵,幹炸裏脊。”司徒煋撅起小嘴,硬是拉著葉半楓的袖子。
可能是司徒煋的舉動感染了其他人。
童樂樂也叫紀默夾菜,紀默二話不說就夾了一塊魚肉,還挑了刺再放進童樂樂的碗裏,童樂樂一看碗裏的魚肉,對司徒玥露出挑釁的一笑。
司徒玥施施然地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嘴。
紀默看見了,就問:“司徒,你吃飽了?”
我和童樂樂皆是一怔。
他喚司徒玥的稱呼少了同學兩個字,“司徒”顯得親密了一些。
這下,童樂樂直接把嘴裏的魚肉吐了出來,氣惱地指揮著紀默夾別的菜,卻嚐了一口就吐出來。
不一會兒,紀默也生氣了,他直接就對童樂樂說:“阿樂,你別鬧了,好好吃飯。”
“我沒鬧啊。”童樂樂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收回了目光,不用猜,他們兩個下一秒肯定又會吵起來了。
可能在紀默眼裏,童樂樂是那樣的無理取鬧又小心眼愛生氣,要是他不是用理科生的思維去看待童樂樂的行為,而是認真的去想,其實,她就是在乎他才會這樣做。
可惜,隻有女人才懂女人,而紀默卻是個直男。
目光瞟向溫嘉欣那兒,雖然溫嘉欣在整個飯局幾乎都是寡言少語的,可是宮赤司也不多說話,似乎溫嘉欣的口味了解地很清楚,凡是他夾到溫嘉欣碗裏的菜,溫嘉欣也沒有拒絕,悉數落入了腹中。
頓時,我覺得這飯吃起來沒什麽滋味,便放下了筷子,急切地拿起了手機。
打開屏幕,卻沒有看見任何一條短信和電話。
我挫敗地放下手機。
最早放下筷子的司徒玥忽然開了口:“比賽結果出來了。”
“這麽快出來了?我要去貼吧看看。”正在和紀默拌嘴的童樂樂連忙拿起了手機。
這頭的司徒玥斬釘截鐵地把比賽結果念了出來:“第一名是溫嘉欣。”
她看向宮赤司,隨後目光放在旁邊的溫嘉欣那兒:“赤司,是你女朋友吧?”
宮赤司也放下筷子,神情驕傲地回應:“肯定是我女朋友。”
還沒進貼吧的童樂樂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沉著臉,假裝在看手機。
司徒煋雀躍地替我問道:“姐,那鹿姐呢?”
司徒玥的目光在我和溫嘉欣兩人之間來回,爾後才慢慢地說出關於我的比賽結果:“我看看,林鹿是第六,你們兩個都很厲害,都進前十。”
“鹿姐,你這麽厲害啊。”司徒煋即刻鼓掌。
“行了行了,別起哄。”葉半楓拿下了她那鼓掌的雙手。
司徒煋霎時臉紅的像番茄。
其他人神情有些不自在,卻沒人敢再開口說話了。
我腦子裏都是司徒玥那句話的回音“林鹿是第六”“第六”“第六”。
結果,其實我在後台看電視機的時候,早就該猜到了,意料之中。
偏偏,我心裏還是難受得很。
“阿欣,你拿了第一,這頓飯你請客啊,鹿鹿,你也很棒噢!要是我去了,肯定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童樂樂安慰道。
我訥訥地笑了一下。
那一刻,我很嫉妒溫嘉欣。
她進江北一中是那樣的光明磊落,就算她家境困難,可命運也不會說拋棄她,總能給她額外的補償,比如說,與生俱來的好嗓子,天才般的聰明腦袋,還有,總是對她一心一意付出所有好的宮赤司。
起初,我隻是羨慕她,但現在,我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在嫉妒她。
一旦哪天嫉妒積累得夠多了,那就會變成憎惡。
我攥緊拳頭。
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這比賽真沒意思,觀眾大部分都不是專門學音樂,我正好選了熱門音樂,名次有什麽用?”溫嘉欣抿抿嘴,嫌棄地覷了宮赤司一眼:“你們能不能好好對待音樂?”
繼而,溫嘉欣猛地站了起來,冷眼對上司徒玥:“你一個學畫畫的,少看點手機,免得瞎了,畫不了,我和林鹿參加的比賽,不需要你這麽積極。”
“林鹿。”她看向我。
心上一凜。
我立即麵向她:“怎麽了?”
“夠朋友,就先替我埋單,我去醫院了。”她竟然頭一回撇下財主宮赤司轉而投向我。
“哦,你去吧。”我一笑。
心底,卻為了自己剛才那一刻愚蠢想法而感到慚愧。
溫嘉欣越過宮赤司的時候,淡然地道:“你有車,送我。”
“好。”宮赤司也隨溫嘉欣走了。
我也站了起來:“我先出去埋單。”
“我跟你去。”葉半楓也站了起來。
“我也去。”司徒煋緊跟著也站了起來。
“又不是你們埋單,瞎湊什麽熱鬧,都坐下。”我無奈地把他們兩個都按下來。
埋單之後,我沒有回去包間,而是出了火鍋店。
夜色籠罩了整個城市,道路是一道道流光。
我坐上了公交車,才給童樂樂她們發短信告知她們,我回家了。
總有些過不去的事,在黑夜裏,讓人難受得要死,但又沒辦法給身邊的人傾訴。
我看向窗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都是溫嘉欣平時的樣子。
自己既喜歡她,又羨慕她,究竟自己要怎麽樣才能夠做到像她這樣酷呢?鬧鍾一響,也不賴床,直接就起床了,麵對別人的刁難,直接就懟了回去,做事向來瀟灑,還有一種即使麵對任何困難都永遠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仿佛世間的事情在她眼裏不過浮雲。
當然,除卻了她心頭的傷疤。
在上高鐵前,我給溫嘉欣發了條短信“嘉欣,以後在KTV,你這個大神偶爾也給我一下麥,我覺得,你的夢想肯定能實現的。”
溫嘉欣很快就回了我短信“有本事就來搶。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終究,我還是沒辦法做到憎惡那個地步。
回到家,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我給顧北辰發了條長長的短信。
“胖子,十月歌手大賽,我排第六,沒能拿到前三,我難過的不是排名,是我沒能轉去特長生,我想跟你一起吃飯,今天樂樂和嘉欣都有人給她們夾菜,我都沒有,我告訴你啊,以後吃飯,你隻能給我夾菜,不能給別的女生夾菜,還有,我想你了,你呢?”
突然,我驚地坐起來。
自己好像忘記問宮赤司關於鳶尾花的事了!天啊!那一束鳶尾花,落在火鍋店了!我忘記拿走了!
我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恨不得撬開自己的腦袋,裏麵到底裝的是不是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