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南疆與天兗已經聯手,而你父親文欽也在曹操大人手下任將軍職,本將自不會為難你,你走吧!”薑維思忖良久,最後還是沒有用強。
不過語氣顯然是不再那麽客氣了,自稱從薑維,變成了本將!
當然,薑維自然不是說怕了文欽,或是說楚毅怕了曹操,而是覺得沒必要為了幾株曼陀羅花而與文欽或是曹操發生不好的矛盾罷了。
許多人都以為如今南疆已經成事,但隻有薑維這些南疆高層知道,南疆如今隻是渡過了最危險的時期罷了。
文鴦等人欲要離去之時,卻見吳飛的副將飛馬而來,語氣有些激動:“將軍,已經發現目標,敵人約有三五千人,打的旗號是【張】字旗。”
薑維啞然失笑,諷道:“王霸袁紹仗著武關城關險峻,駐三軍將士以阻我南疆之威,而如今我都要偷過武關了,卻也隻敢派出張雋乂的大戟士出關,這膽量真夠大的。”
“這還不是怕出兵過多被趙子龍將軍襲關嗎,有子龍將軍帶領的軍隊,那士氣可是能衝破了天啊。”吳飛的副將接下了話題道。
“去告訴吳飛迅速集結兵馬!我們無當飛軍即然前次能敗了大戟士,這次就能全滅了他大戟士!將就將那張雋乂也給生擒了!”薑維磨拳擦掌,大聲下令。
正待薑維準備離去,卻見文鴦輕呼道:“文俶感將軍之恩德,蒙若不棄,願助一臂之力!”
薑維饒有興致的點點頭:“好!薑某也想看看名副其實這個詞能否加在你的頭上。
話說郝軍自北蒼山一戰兵敗後,自感士氣低沉,隻得退兵天武,留下王霸為主將,袁紹為副將,與吳銳、唐衛、陳追、林戰等四員大將轄三軍共十萬之兵鎮守武關,護住天武州門戶。
郝軍在離去之後,王霸袁紹還擔心楚毅會趁此大好時機發兵攻關,卻沒想到楚毅並沒有咄咄逼人,自個回天荒城娶媳婦去了,隻留下趙雲和薑維一主一副鎮守北地關隘。
不過王霸和袁紹還是沒膽量出關占據城池地方,隻據守武關門戶,並無動作。
雖然有兵有將,但士氣無比低下,將校不和,別說和趙雲薑維一戰了,連點事情都沒敢搞。
年近秋冬,天氣寒涼,又逢楚毅大婚,本來王霸袁紹二人還以為能安安心心過個好年,但沒想到,還沒過多久,武進薑維居然又來搞事情了。
不但駐大軍於濕林山,而且還將兵馬分散,四處巡遊,這是要準備偷過武關的節奏啊。
這是不可忍受的。
袁紹召集麾下諸將商議之後,聽從了謀士許攸的建議,並沒有集結兵馬出關,隻是令張頜率領三千餘大戟士先行出關觀測。
袁紹又恐張頜有失,又去請王霸出兵接應,而王霸雖然不太喜歡袁紹一係,但大敵壓境,還是不敢亂來,答應了袁紹的請求。
張頜性格謹慎,在往濕林山的路上將百餘騎分散四方,一路探巡,若是有風吹草動便迅速來報。
張頜負槍跨馬,眺望著雲間的濕林山,眉頭皺得更加緊了,他自然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但是也不得不出關一觀,畢竟若是讓薑維軍找到偷過武關的小路,若是楚毅硬要發兵一戰,憑借南疆的強勢兵鋒,那天武危矣。
“雋乂,你也不用太過擔憂,就算薑伯約尋得偷過武關的小路,但隻要王霸和主公能分兵四方,憑險以守,南疆軍還是進不了天武的。”
主動請命與張頜出關的田豐見張頜眉間盡是憂色,不由安慰道:“況且王霸雖然並無才華,但對郝軍忠心不二,應該還是會聽從主公建議出兵接應的,我關中兵將十萬,就算趙雲薑維傾巢而出,也未必能討得好處!”
“軍師所言極是,是張頜將南疆軍想得過於可怕了,在楚毅南歸之後,我軍就算與趙雲薑維野戰,也應該有五成勝機才是!”張頜最敬田豐,聽訖田豐語句,也安下了心來。
時間緩緩流逝,在將臨夜晚之時,張頜一行人終於到了濕林山前。
張頜執冰火雙槍在手,令麾下將士組成圓形方陣,嚴陣以待。
命令層層傳下,原本感受到寒冷的大戟士也迅速抖擻了精神,將狀態調整好,他們,聞到了廝殺的味道。
山中一處險要隱蔽之地,薑維見張頜組陣停兵,不由讚道:“這張頜果真是一員難得的將才,居然能料想到我在山中設伏。”
一側的吳飛道:“陸文龍將軍處傳來消息,已經躲過敵方探馬巡兵,成功繞到後方!”
猶豫了一下,薑維吩咐諸將,準備強攻:“即然他張頜組成守勢,那我們就取以攻勢!讓天武人真正知我無當之名!”
諸將校領命,正要離去,卻見文鴦提議道:“文鴦雖生於天兗,但也素知南疆之事,大戟士雖舊而換新,但在張頜的率領下,仍不失為一支勁旅,以強攻之態就算取勝,但想來也會損兵不少!”
薑維笑道:“那次騫以為,該如何應過?”
文鴦果斷回道:“可引誘而來。”
“哦?”
薑維用不至可否的語氣道:“張頜良將之才,熟知兵法,素來謹慎,如何可以引誘?”
“且看文鴦手段!”
文鴦見薑維不信,熱血一湧,也不多言,要了匹好馬,提槍纏鞭,也不用盔甲,徑直下山去了。
薑維眉頭一揚,暗道:“雖勇氣可嘉,但獨人引誘,怕是我也得謹慎嚐試,難道這文鴦真有幾分本事?可別被張頜陣斬損我士氣。”
薑維將目光投到文虎與文鴛兄妹身上,見二人並無憂色,更覺得文鴦身懷真本身,想著,又開始暗暗計劃如何將文鴦收入麾下。
話說張頜於山前列陣,未待多久,便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執槍跨馬,飛奔下山而來,也不打話,竟直接來取張頜。
“吾靠!本將還不信了,一個少年我都敵不過不成?”
張頜大怒,也是一提馬韁,拿了雙槍,迎了上去,他雖然自認遜色於趙雲,也輸給楊延嗣半招,但若真論生死,那趙雲與楊延嗣也休要好過。
文鴦——【獨騎】:膽量增加,豪氣增加,武力+3
文鴦憑著一口怒氣,原本平平無奇的銀槍在刺出的時候終於綻放出了它應有的光輝,槍身炫銀,似有白芒閃爍,槍芒衝霄!
衝霄銀銳槍!
槍出如龍,文鴦一出手,就將長槍的精髓使了出來,快!快到了極致!
挑,劃,抽,刺,槍風呼嘯,槍影飛縱!
而此時的張頜,卻早就收了小覷的心裏,雖然暗罵南疆專出少年妖才,但手中雙槍卻也不慢,一支截,一支刺,一杆守,一杆攻,配合得相得益彰,攔住了文鴦的攻勢。
二人縱馬交鋒,你來我往,直鬥了二十餘合,未見勝負。
文鴦想要速戰,見還拿不下張頜,也不再藏拙,口中一聲清嘯,騰出右手,於腰間一解,拉出了一根……
長鞭!
鞭分九節,節連墨銅色,甚是堅韌詭異。
“張雋乂,你以為天下真隻有你與陸文龍會使雙兵器嗎!”
文鴦突兀間一聲大喝,隨即左槍右鞭,左刺右抽,槍芒如龍,鞭影重重,張頜一時難以招架,竟被打得節節敗退。
此時的濕林山下,一個少年執槍拿鞭,槍鋒閃爍間似銀龍舞動,鞭影揮舞間如玄蟒飛縱,將一個披重甲使雙槍的將軍壓在了下風。
張頜身後三千大戟士雖有諸多新補入的新兵,但大多由張頜親自於袁紹嫡係兵馬中挑選,所以見主將被壓製,但沒有聽見號令,仍臨危不亂,嚴陣以待。
時已至傍晚時分,冬月不明,兩人酣戰一場,文鴦見久久拿不下張頜,攻勢稍緩,心生退意,然後卻又轉念一想,恐被薑維所笑,又想起前些日子與那西涼之錦的賭約,不由又抖擻精神,奮力作戰。
“張將軍不愧為袁營四將之一,果有幾分本事!就憑這份保守打法,文鴦自認難以取勝。”文鴦嘴上恭維,實為諷刺張頜隻會防守。
嘴上說話,手上卻也絲毫不慢,槍鞭配合間將張頜打得隻有招架之功,難有還手之力。
“小將軍謬讚了,張頜雖有兩分武藝,卻也被趙子龍與楊七郎陸續擊敗,不得不謹慎小心些罷了。就是疑惑南疆除了薑伯約陸文龍之外,居然還有這麽一個少年猛將!”張頜裝作聽不懂話外之意,一副謙虛的樣子。
張頜雖被壓製在下風,但雙槍以守勢揮舞,韌性驚人,也使得文鴦難以進一步取得戰果。
“嗬。”
文鴦冷笑一聲,卻在暗暗調動體內元氣,運轉四方經脈,他要全力以赴試試能否將張頜一舉擊敗,超過那西涼之錦。
“張將軍接招吧!文鴦擅長其實並非獨騎單挑,而是衝陣!”
文鴦突兀間大喝一聲,一股清流順勢而起,聚於身後頭頂,緩緩凝固成一頭異獸,雖未凝實,也並未清晰示人,但那澎湃的氣勢仍讓張頜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