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進郡位於天荒州正北之地,北接天武,與偏東北方向的荒北郡同為天武北麵屏障,隻不過荒北郡有荒北關隘作為天然屏障,武進郡卻隻能憑借郡城作為防守,所以武進城自古以來便四門堅固,城牆厚實。
話說武進郡自歸屬楚毅以來,先是由高順、花榮、李典三將鎮守,駐以精兵與荒北趙雲遙遙呼應,同以抵禦天武之兵。
沒過多久,天武刺史郝軍受皇令,兵分兩路,主路親自領兵,先鋒前翼為袁紹,取荒北,次路由袁術率領,取武進。
而天荒與天武這個原來唇亡齒寒的難兄難弟,也難以維持原來的和平,兩地真正決裂。
南疆軍猛將薑維自告奮勇,統率親自訓練的無當飛軍力挫袁營猛將張頜,並生擒了大將俞涉,後楚毅到後,又與楚毅趙雲二人一齊設計大敗天武軍,獲得了南疆大部將校的支持誇讚,並且與武進敗了一陣的高順顯成鮮明對比。
掌權者自然得講究賞罰分明,高順久隨楚毅,勞苦功高,楚毅自不會大明大白的處罰高順,不過卻也隱晦的進行了調整。
於是趙雲軍團便分出頂梁柱薑維、陸文龍兩員大將,與擁有副將屬性的李典和原囚軍首領吳飛組建南疆第四軍,賜名“無當飛軍”,意為無可抵擋,飛騰有力,代高順軍鎮守武進城。
而趙雲軍團分出薑陸二將後,雖又添了高順這員名揚天下的大將和水陸皆通的文聘,卻也減少了不少實力,雖然還有著趙雲這位南疆第一大將撐住門麵,卻也不再是南疆熱血男兒參軍最為踴躍的軍團了。
畢竟,第一軍的猛將們也打出了名號,楊延嗣、林衝、高覽,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猛將?並且還有楚毅這個南疆主帥在!親自掌控著第一軍的兵權。
卻說天武軍北蒼山之敗,元氣大傷,王霸與袁紹等人也隻能借助武關,據險而守,並不敢出界,而鎮守武進城的薑維沒有楚毅的命令,也不好自做主張,在秋冬之季主動發起戰事。
尤其是過了楚毅大婚之後的喜慶,薑維更是無聊,每天除了練練武藝,操訓兵馬就無所事事了。
然而今天卻是容光煥發,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這不,就是趙雲的書信到了,請薑維尋找曼陀羅!
薑維雖然自分一軍,但同在北地,還是以趙雲為主,於是楚毅便也隻將消息傳與趙雲。
而趙雲也給予了薑維應有的尊重,信中並未以命令口氣,而是商量的語氣。
請。
“文龍,我可找著事做了。”薑維召來了陸文龍,笑道。
卻見陸文龍一副懶散的樣子,原來從不離身的天隕六沉雙槍早已無影無蹤:“能有什麽事?加固城池的事李曼成已經去做了,剿滅匪徒的事吳飛也去做了。要說練兵,還是你來吧,我還是去讀讀兵書,學點計謀,也好在主公麵前顯顯威風。”
“嘿嘿,文龍這回你可想不到,主公親自傳令,讓四方搜購藥物,製作一個叫麻沸散的藥方,而其中主藥曼陀羅卻隻有武進出現過。”薑維饒有興趣的解釋起來。
“即然主公親自下令那伯約你還是快快動身,前去尋找吧,我可沒興趣去找什麽花花草草。”陸文龍還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文龍難道你沒有聽說,盛產曼陀羅的濕林山是在哪裏嗎?濕林山可就在就武關的不遠處,如果我們大張旗鼓的去搜尋,那袁本初會怎麽想?”薑維肅然起來。
沒等陸文龍回答,薑維又道:“武關雖然隔斷了天武與我天荒大路,但卻也和天雲關一樣,大路雖斷,但小路無數,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從這些隱晦小路走私呢。”
陸文龍並不是太過愚鈍,聽得薑維再三提要,當時眼中精光一閃:“袁紹定以為我們會偷小路過關,或與子龍將軍前後夾攻武關,或擄掠百姓,收割稻米。不管怎樣,在細作沒用的情況下,袁紹也不得不派出一支兵馬出關察看究竟,以作後圖。”
二人細細商議過後,便覺事事有可成,召來了李典、吳飛二將,使李典守城,令吳飛點齊兵將,振作精神,出了武進城,便直奔濕林山。
時至秋冬之季,武進又為天荒之北部,溫度自然較為濕透,但出征的兩萬五千將士,卻都個個精神抖擻,眼神銳利。
望著自己手中明晃晃的刀槍,他們隻想說:“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濕林山位於濕林縣西北,因為其中林木土草蒼遠古老,長年有一股濕潤滄桑之氣,所以便得此名。
時日秋風涼爽,卻又帶著陣陣寒氣。
兩萬餘精兵強將馬不停蹄,從早已重修好的官道一路急行,直接出了武進區域,到達了濕林山。
而此時,幾個百姓打份的中年男子望到了這群浩浩蕩蕩的兵馬,眼神一陣隱晦的交流,最後不知道是在比劃些什麽,便迅速走開了。
而原本精神抖擻,雙目有神的無當飛軍,如今卻一臉懵逼!
隻因軍令由薑維處層層傳下,除了陸文龍早早挑選而去的五千人馬,其餘近兩萬人都要進山尋找曼陀羅。
隻見剩下的兩萬人馬一陣大眼瞪小眼,最後剛剛凝聚的殺氣轟然散去。
一個個聳著腦袋,拖刀拉戟,在什長,伍長的帶領下進了山。
濕林山中也存有村寨,分由濕林縣管轄。
近乎兩萬人進了山,自然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兩萬人的地毯式搜索,又有著當地老人的指引,雖然並沒有大獲豐收,不過想來也算是夠用了。
濕林山深處,薑維和吳飛等十餘無當將校正在暗處觀望,隻見一個小校匆匆來報道:“將軍,我等於深山東北處發現數株曼陀羅,但是卻讓三個少年搶先一步取走,我等言以雙倍價錢購買,但那三個少年卻是怎麽也不肯答應。”
“還有這事?在武進這一畝三分地居然還有人不賣我薑某人麵子的,他們不是本地人吧。”薑維皺起了眉,似有不悅。
“這……不知此事如何處理?”那小校口中問道,神色卻是一惡。
“我南疆從來不以強淩弱,但要是有人想心存不軌,我南疆也不是那樣好欺負的!帶我去看看。”薑維留下吳飛繼續觀望,便與其餘將校在小校的指領下來到了深山東北之地。
這是一處旱地,卻是潤氣極沉。
薑維撥開人群,便看到了那小校說的三個少年。
隻見那為首一人隻有十八九歲年紀,麵若刀削,棱角分明,眼神銳利有神,手中一杆鋒銳全銀槍,腰纏骨鞭,一看就是武藝高強之輩。
而其左側立著一個十五六歲少年,麵目清秀,臂膀有力,手中拿著幾株根莖粗壯,似圓柱狀,淡綠色,帶著紫色花朵的花草,不是曼陀羅,又是何物?
而其右側則是一個很秀麗的少年,麵容白嫩,膚如霜雪,也是橫著一杆長槍,秀眉微皺,一臉警惕的望著薑維等人。
“在下天水薑維,不知三位如何稱呼!”薑維見隻是三個少年,語氣也平和起來。
聽得薑維主動報出名號,那三個少年皆目露驚色。
頓了頓,還是為首的少年整了整衣衫,將銀槍收到身後,頷首一禮道:“譙郡文俶,文次騫有禮了。”
“文虎!”
“文鴛!”
話說自南疆崛起,湧躍出無數猛將強謀,並且留下了無數熱血的單挑大戰之後,大雍各地皆產生了一種竟爭。
武的竟爭!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少年熱血哪肯服輸,有失敗者便選擇了曆練,求學,以圖王者回歸。
而這其中,自然蛻現出許多少年英才,而文俶!正是其中一顆實力強勁的新星,風頭比之那號稱西涼之錦的馬超馬孟起也毫不遜色,薑維自然也略有聽聞。
挑了挑眉,薑維擺擺手,示意兵馬撤開,隻留下那十餘親腹將校:“今日薑維領兵巡山,意在此花,如若方便,便將此花賣於薑某,如何?”
文俶,自然便是早已出世的文鴦,三國後期的一代猛將,隻論武力怕是要強於薑維鄧艾!
至於文虎和文鴛,那便都是文鴦帶出世的,同時出世的自然還有三人的老爹文欽。
薑維雖然年紀隻與文鴦一般相差無幾,但薑維氣質儒雅文靜,自信而沉著,使得文鴦心中暗暗為之折服,不過轉念一作比較,還是覺得和覺得和那西涼之錦的賭約較為重要。
“並非文俶不願奉上,實是文俶兄弟三人於濕林山搜尋十數日,才於今日尋得,得來辛苦,並且此花對於文俶也有大用。”文鴦有些為難道,這事也著實讓文鴦有些左右為難。
南疆如今鋒芒畢露,以無敵之態大殺四方,連曹操、孟餘這等雄主都是主動示好,誰願意無故得罪?
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文鴦又處於年少輕狂的年紀,想起與那西涼少年的賭約,文鴦自然不想就這樣交出曼陀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