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擔憂的看著她,將她扶回了房間,給她倒了杯水。
“小姐,你也別生氣,或許老爺有什麽苦衷呢!他本在外麵查賬,是聽聞王家那事,才匆匆回來的,指不定是在擔心你呢!你就別生氣了,喝了這杯水,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些時候和老爺道個歉,或許就沒事了。”
曲幽熒低頭擦著眼淚,聞言,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不明白爹的性子。”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若是平常的吵架,他頂多說我幾句,並不會阻攔我。可今日非但將我禁足,還說了我的婚事,就說明這事多半是早有預謀。”
“不會吧?”雲舒驚訝,“這些時日,未曾聽說有人上門為小姐提親呀!”
“無風不起浪,爹的性子我明白。所以你這些天注意一下府中的動向,尤其是二房。”
雲舒點點頭,曲幽熒這才接過她手中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
然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說,“雲舒,這次的案子與往日的不同,所以我不能一直留在家中,所以——”
她開了頭,雲舒就知道她的意思了,按住她的手,笑了笑。
“小姐,我明白,你放心的出去,出了事,奴婢替你扛著。”
“不。”曲幽熒搖頭,“你幫我送個口信給木景燭,叫他有空來尋我一趟,餘下的,我自有安排。還有,去把小書叫來。”
“好。”
曲幽熒這才捏了捏眉心,破有些煩累。
雲舒見狀,便扶她去休息了。
曲幽熒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
朦朦朧朧當中,她感覺有人靠近,似乎說了什麽,她糊裏糊塗的應了幾聲,就再度睡去。
這一多睡,再醒來的時候,她就會全身發軟,使不上力氣,要好一會兒才會恢複。
懶綿綿的由著雲舒梳妝打扮,曲幽熒打了個哈欠,問,“景燭可有過來?”
“並無。不過木公子托奴婢告訴你,叫你不要擔心,這幾天先好好休息,他會安排好一切。”
曲幽熒琢磨著這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以她對木景燭的了解,他若不打算幫忙,肯定會直接回絕。
可他卻說了這話,難道是——
她眯了眯眼,回想著昨日的事,知道很快就會有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在用過午膳之後,負責打聽消息的小書就帶回來一個消息。
林家的人圍了衙門一整天,終於回去了,理由是林嬌嬌被釋放了。
曲幽熒並不意外,林嬌嬌本就是作為嫌疑人被帶回去的,現在林思思屍體失蹤,自然查不出什麽,釋放是遲早的。
她擺擺手,繼續問,“小書,除了這個,林家和王家,還有衙門那頭還有其他什麽消息沒?”
小書低頭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林家那邊本是為衙門弄丟了林思思的屍體憤怒,還想鬧事,最後是林嬌嬌勸了幾句,他們才離開的,現下林家已經設了靈堂。”
雲舒在旁聽著,有些疑惑的問,“這個林嬌嬌什麽時候這麽有腦子了?以她的性子,被衙門無端當做嫌疑人關了起來,不該好好的鬧一鬧嗎?”
曲幽熒聽著這話,莞爾笑了。
雲舒被她笑得有些瘮得慌,不明所以的問,“小姐,是不是奴婢說錯什麽了?”
“沒錯,很好。”曲幽熒笑著說,“你都知道林嬌嬌是個什麽性子的人。她這麽做,的確是奇怪。這樣吧!小書。”
“小的在。”
“你繼續盯著林家,尤其是林嬌嬌的舉動,我需要知道的她去過哪裏,接觸過什麽人等等,要最詳細的。”
“是。”小書作揖道,“小的這就去。”
曲幽熒點點頭,端起手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卻見他又折了回來。
“怎了?”
小書說,“小的剛才想起一件事,不曉得算不算得上奇怪。”
曲幽熒眼前一亮,忙放下茶杯,問,“何事。”
“今日一早,張掌櫃的去了王家,要求與王氏和離。”
“王家答應了?”
她疑惑的問,小書則搖了下頭,“王家將張掌櫃的掃地出門,並且留下王氏在娘家。”
“這麽奇怪?”
“小姐呀,這個有什麽奇怪的?”雲舒不明白,“張掌櫃的突然遭遇這事,還莫名有個女子死在他的鋪子裏,本以為是王氏,現在王氏安然無恙,他本就膽小怕事,這個時候上門要求和離,不是休妻,已經算是給王家麵子了。”
“你也說他膽小怕事。”曲幽熒笑著抬頭看她,“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勇氣去和離呢!”
雲舒驚訝的張了張嘴,“那他這是?”
曲幽熒但笑不語,揮手讓小書下去後,才對雲舒說,“你去告訴景燭一聲,叫他派人盯著張掌櫃的。我有種感覺,他很快就會被當做凶手被人發現的。”
雲舒撓撓頭,嘀咕著說,“這怎麽可能呀!”
“快去啦!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雲舒還是不太相信,但她還是照做了。
結果,第二天戌時末的時候,衙門的人來了曲府。
要求曲青陽放曲幽熒出門驗屍。
理由是——張掌櫃的殺了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