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後血液不是停止流動了嗎?還如何驗證?曲姑娘,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王氏說話的時候,原本是單手捧著水杯的,此刻已經改為雙手捧住,變得中規中矩起來。
曲幽熒純當沒看到,嘰嘰喳喳的說,“當然有辦法啦!這個世上並不是隻有血液才能認親的。”
她說到這裏,眯起眼,用手擋著嘴巴,壓低聲音說,“我師父交給我一個辦法,隻要屍體存在,就可以讓一切開口講話,認親這種事,隻是小意思啦!”
“那、那要如何做?”王氏咽了咽口水,“需要我怎麽配合?會不會很疼?”
“你好像很緊張。”
木景燭要麽不開口,要開口就讓人心涼。
一雙眼睛直逼王氏,盯著她連喘息都覺得困難。
“我當然緊張,萬一遇到什麽危險,我豈不是受害者了?我隻是在為自己保障。”
“這個你放心啦!等下我們回去,我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了。”
曲幽熒繼續誘導著,“隻要證明她與你無關,那麽或許真的是做了你的替死鬼而已。而且從凶手下手的手段來看,對方對你是恨之入骨,我們也好保護你。”
“那若與我有關呢?”
“王氏家門,家主王青,有一妻一妾,各生一女,長女王舒雅,次女王舒樂。都記錄在卷宗之中。按照本朝律法,倘若門中多出一人,且為死者,更無記錄在案,那麽整個王氏家門都要一並懲罰,輕則繳款懲戒,重則抄家流放。”
當木景燭麵無表情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曲幽熒第一直覺是太扯了。
可是王氏的表情卻有所動容。
“好吧!為了我們王家,我願意一試。”
曲幽熒見魚兒上鉤,便打算離開了,拍拍她的肩膀。
“你好好休息,等下我們就回去。我想你家人還有張掌櫃的,都很擔心你。見到你沒事,一定會很開心的。”
“謝謝,我——”
“你不可以露臉,更不可以與他們相見。”
木景燭突然打斷了王氏的話。
王氏微愣,“為什麽?”
“為了保護你呀!”曲幽熒接過話頭,她拍拍腦袋,又吐吐舌頭說,“看來還是木大人對你好些,為你的安全考慮的如此周到。”
王氏緊了緊手心的杯子,沒有反抗的點點頭。
“多謝木大人。”
木景燭還是一副死魚臉,沒有表情,一事完了緊跟一事。
“不過,關於林思思溺斃一事,我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
“什麽?”
王氏震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思思死了?”
她看向門口一直不說話的林嬌嬌,焦急的問,“嬌嬌,你們找到思思了?她究竟怎麽會死的?”
林嬌嬌衝她跑了過去,哇的一聲,趴在她腿上哭著。
“姐姐是溺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怎、怎麽會這樣?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王氏揉了揉額頭,十分的頭疼,麵露傷心之色,“這究竟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會死人的?”
她似乎無法承受這些事,極大的壓力之下,眼淚也一顆顆的流了出來,與林嬌嬌抱在一起,哭泣。
曲幽熒看看兩人,又看看木景燭,發現他轉身往外走。
她眼尖,看到是白丘回來了,便也跟了出去。
“白大哥,看你的樣子就是沒追到人吧!”
麵對這日常的嘲諷,白丘已經習以為常,他喘了口氣說,“根本就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白大哥的輕功不弱,這一會兒的時間怕是追了好多路吧?”
“都追了兩裏路,什麽也沒有,估計還躲在附近。”他撓撓頭,對木景燭說,“我派人到周圍去找找,或許是假扮香客藏在人群中了。”
木景燭點點頭,白丘就走了,院中就剩下兩人。
他看了看周圍,叫來守在院子前的小捕快,囑咐他們盯著王氏的房間,就大步往外走去。
曲幽熒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趕忙跟了上去。
他腳步很快,沿著回來的路,一直往後山大湖邊走去。
然後在湖邊轉了半天,又回到了院子裏。
直接走到王氏邊上的一個房間。
那兒正是林家姐妹昨夜居住的地方。
木景燭站在門前,一雙黑眸如老鷹一般盯著房內的擺設。
一言不發。
瞧得曲幽熒滿頭疑問。
偏生她說什麽他都純當沒聽到,不禁有些鬱悶,準備回去多套套王氏和林嬌嬌的話。
怎知,她才轉身離開,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極大的力道將她給拽了回去,一直拖到榻前。
木景燭才開了尊口,“躺下,睡覺。”
曲幽熒看他那眼神就曉得他應當想到了什麽,為了盡快破案,所以很是配合的躺下。
可是木景燭似乎還不滿意,站在榻前托著下巴說,“你想象一下女人是怎麽睡覺的,用那個姿勢睡。”
“這種事需要想嗎?我不就是女人?”
“你?”
木景燭很不配合的笑了。
“你那睡姿要是女人,我便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