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輜重、步卒等羈絆,兩頭戰象放開了步伐,兩百騎著西涼、草原優良戰馬的虎豹義從,一千騎著馱馬的正白兩旗,快速前進。
枝葉、荊棘被戰象擠彎,被馬匹踩踏成泥,十裏森林路,這次再也不是用一個多時辰,而是快了十倍,一刻鍾就看到了一座石製大寨的影子。
大寨都快有一個原象林縣城大,稱之為城都不為過,寨中生活著千餘戶人,四五千人還是有的,而原本象林城中人口就沒超過一萬的,常駐人口也就數千,人口相差無幾。
而占人大寨是私人的,是一個家族的,乃立足之本,象林縣是公家的,歸屬不一樣,用心程度自然不一樣。
相比較象林,大寨以石頭為牆,高一丈,寬半丈,四麵牢固,無一殘破之處,石頭牆上,巡邏的占人無數。
爬向大樹觀望的“獵豹”斥候,將情報匯報給曹『性』。
兩位被賜姓的曹將,將目光聚焦但曹『性』身上。
“寨門多高多寬?牆外有沒有空地?陷阱多不多?”
曹『性』問出三個問題。
臉上全是油彩的“獵豹”斥候,看不到表情,回答道:“寨門處有簡易門樓,門樓樹有木刺,門高九尺,寬兩丈,寨牆外是耕地,陷阱很多,大在大雨的衝刷下,很多都暴『露』了出來,剩下的也多有蛛絲馬跡!”
這占人也夠小心的,寨門寬有兩丈,高卻隻有九尺,這可不是因為他們身矮而設計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體現他們矮,用不上,省點材料,而是為了防戰象。
九尺的高度,戰象要半蹲著才能通過,戰象撞擊寨門,肯定是要站立才能發力的,而石製門樓與木刺,讓戰象既頭痛,又毫無辦法。
通體由石頭建牆,戰象撞的頭破血流,也撞不塌。
“哈哈~”
曹『性』不怒反笑,笑的捧著肚子,笑的肆無忌憚,根本沒有將這些放在眼裏,巨闕指向大寨,語氣豪邁:
“真是天助我也!一會隨我進攻!拿下大寨!”
大寨崗哨很多,曹『性』又是戰象又是馬匹,一路急行,剛出現就已經暴『露』,再休息一會,慢慢協商,那占人防備將全麵就位。
占人千餘戶,加上占人平均壽命短,普通老人又處於半放棄狀態,因此一戶最少有一位,甚至多位青壯,占人以漁獵為主業,那就是說大寨可能有兩千占人戰士。
且女子野外收集野果、搬運獵物時,也常常遇見猛獸,關鍵時刻,爬上石牆,加入防守都是很有可能的。
這樣就是一千二,麵對以一比二、比三。
兵法雲,攻城之戰,攻心為上,十倍圍之,五倍攻之。
而且還下著暴雨。
這怎麽看,曹軍都是劣勢,頗有統帥之才的曹鷹,不知曹『性』哪來的自信,怎麽還是天助了?不應該是天阻嗎?
不等諸將考慮,曹『性』已經策馬向前,張白扛著帥旗隨之而動,曹軍看著旗號,開始前進。
瓢潑大雨下了數個時辰,陷阱的偽裝多已經被衝刷幹淨,暴『露』了出來,曹軍繞過陷阱,快速開始接近石牆。
石牆上,看著一聲招呼都不打,又明顯是漢軍打扮千餘高大士卒,還人人有馬,兩頭戰象打前,一位匆忙趕到的青年,對著曹軍大聲喊道:
“來者何人!為何如此不同禮儀!”
被蠻夷稱不通禮儀,曹『性』嘴角冷笑,定睛看了看前麵沒有阻礙,策馬提速,快速上前,同時看也不看的大聲喝道:
“哼!你知道禮儀二字怎麽寫嗎?”
青年被問的尷尬不已,大寨北上五十裏就是象林縣境內,是南方沿海與象林相隔最近的一個千戶大寨,青年去過象林無數次,也深受漢文化影響。
但是,壟斷知識的士家,象林沒有,而識文斷字的讀書人,多是豪強出身,日南漢人、占人,已經快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尤其是象林最重,根本不屑於教這境外異族學習漢字,也不缺他們能提供的好處,以背上罵名。
青年看架勢、穿著像是大人物,漢語說的流利,但根本不識字。
曹『性』見他不回答,知道自己的話戳到了他的痛點,嘴角掛上幾分嗜血的冷笑,大雨淋在身上,身體不冷發熱,廝殺近在咫尺,整個人都進入到了血『液』沸騰的狀態,口中大喊:
“交出區連!否則踏平石城!”
沒有理由的戰爭,怎麽都讓將士有些抵觸,而這區連是象林人、是曹軍之痛,是曹軍的恥辱,仗打的最委屈的意思,殺死曹軍最多的肇事者。
正白旗都是亡命之徒,忠心說不上高不高,軍中也是實行連坐製來管製,平時多有提防,但夥食、獎賞、授功最好最高的地方,比正兵營都高。
正白旗的旗主曹鷹是出了名的冷血之人,對自己人狠,對敵人更狠,是曹軍中唯一殺俘的一支隊伍,常常向放棄抵抗的俘虜下殺手,背著罪名之身的正白旗上下,往往更加狂暴。
戰力可謂是八旗中最高的,連八旗中精選的兩黃旗都不是對手。
身為主公,曹『性』的帶頭衝鋒,一言一行,像極了正白旗用暴力解決一切的作風,引的正白旗一片狂熱。
青年見曹『性』一往無前,根本沒有停下來商量的意思,表情有些慌張,強裝鎮定道:“區連不在這裏!想找區連,向區家寨而去!否則,我堅固的石城,就是你的墓地!”
“我管他區連在不在這裏,我隻知道他是占人,又與你有聯係!有這就夠了!拿命來!駕!”
曹『性』用力一夾馬腹,坐下汗血馬與大宛馬,頂級與一流的馬種的混合,讓它擁有強裝的體質,遇見陷阱就跳過,速度迅速超越周圍將士,一馬當先,衝到了最前麵。
大雨天氣,弓、弓弦一泡水,不僅壞的快,且變得異常沉重,『射』出的羽箭也會被雨水拍打的偏離方向,加上狂風大作,占人的打獵用的軟弓,根本不能發出什麽效果。
愛惜自己強弓的曹『性』,也放棄了『射』箭,而是高舉宣花開天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