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還是腐朽的漢朝官員之一,怎麽能在見上級的時候少了賄賂?哪怕剛剛送了過年的禮,也不衝突現在的拜訪禮。
趙芝接過曹『性』遞過來的竹簡,去掉在外麵絲質的紅『色』罩布,打開一看,由書刀刻畫上的第一列就是錢十萬,赤金一百,“瑤”字仙釀兩瓶,“醇”字仙釀一壇五十斤,下麵還有密密麻麻的錦、海鮮、名貴『藥』材等等。
趙芝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為出了個給力的手下而高興異常,怎麽看怎麽順眼。
“曉君真豪傑也!走,隨我去府中一聚,我為你接風洗塵!”
說著,拉著曹『性』的手就走。
曹『性』被牽著跟著走,想不到自己從同姓名『操』那『奸』雄那,學來的收買人心這一套,趙芝現在不用看電視,就用到了他的身上。
有心想掙脫,但想到對方可是實打實的真兩千石,政治軍事一把抓的地方大員,還是四百石的縣長這一文官不說,哪怕是武官的討逆校尉,也隻是比將兩千石,和真兩千石還有著一定的差距。
太守之上就是京畿朝堂的中兩千石九卿,再之上就隻有萬石的三公了,此時還沒有州牧,要再等兩年,益州軍閥創始人、漢室宗親劉焉上諫漢靈帝才有的。
刺史是六百石,隻是有監督權的監察官,實權不到,太守就是地方最大的官了。
因此曹『性』可以不給荊州刺史王睿麵子,但不能太過違背桂陽太守趙芝,況且對方一直是笑臉相待,沒有像王睿那樣吃了便宜還賣乖。
趙芝拉著曹『性』,上了自己的牛車,兩人同坐一車,談笑風生,前往郡治。
郡治郴縣比破落的湞陽大的多,比當初上庸郡治還大,夯土牆高兩丈半,郡府也不是湞陽縣衙可比。
“家主,您回來了,這位就是黃龍將軍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在下趙師,失敬失敬!”郡府台下,身穿儒服,臉『色』有些蠟黃的趙師,笑嗬嗬的上來迎接。
“回來了!”看著趙師的臉『色』,趙芝有些心疼。
“哪裏哪裏,都說常山來了一隻趙士士族,安在了桂陽,讓桂陽平添了幾分文墨之氣,喚朗朗正氣,今日見的常山趙家家主,還有士子師公子,才是我之榮幸,正好我也是河北雁門人,與常山不遠,算是他鄉遇故人,老鄉見老鄉啊!”曹『性』很快就想到了相互之間的共同點。
這時門房推開漆成朱紅『色』的大門,趙師拱手彎腰:“老鄉!您與家主先請。”
趙芝再次牽起曹『性』的手,一前一後,邁過門檻。
這時候沒有什麽娛樂節目,來了客人,像趙家這種有權有錢的士家,待客之道除了歌舞酒宴,就基本沒有選了。
府中,這次曹『性』卻是坐不上主位了,連左首都坐不上,右首之位還是主位上的趙芝給特殊照顧的,真正按規矩排,場上除了左上首的郡丞,當地士族領袖陳家家主,剩下的郡都尉、士族郭家家主。
屬於刺史體係,負責糾劾郡國長官、按治郡僚屬的部郡國從事,零陵士人賴恭。
都應該在曹『性』上首。
酒肉上齊之後,趙芝雙手啪啪一拍,一隊衣著鮮豔的年輕女子邁著舞步,應聲而入。
舞女雙手長袖左右一揮,盈盈可握的細腰好似那水蛇,來回搖擺,貼身的彩衣,勾勒出s型的曲線。
肌膚白裏透紅,吹彈可破般,這是曹『性』到達這個世家上,首次見到的如此白皙細膩皮膚,以至於對這十餘位中上姿『色』的女子,形象拔高了一個層次。
相對於桌子上水煮出來,大塊白花花的肥肉,還有本地跟飲料一樣的清酒。
曹『性』不由多看了兩眼這些江南美女,之後發現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這裏,特別是部郡國從事賴恭,看向自己這邊時眼中輕視之意。
隻是看了兩眼,不比你們多看,也沒『露』出什麽醜態,怎麽都一副這班表情,心有所『惑』的曹『性』認真的觀察了一下賴恭等人的目光,發現好像不是自己。
曹『性』扭轉腦袋一看,隻見身後屬吏陪席上,隨從孫乾、李封、王楷、鮑隆、龔都,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女的身姿,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隻有李典盡忠職守,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隨時準備保護自己。
“咳咳!”曹『性』舉起酒杯,細細的品了一口,再用充滿欣賞的眼神看著舞女,一臉陶醉,搖頭晃腦的道:
“桂陽楚兒女,眉目豔新月。
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
楚兒多白皙,好為『蕩』舟劇。
賣眼擲春心,折花調行客。
……”
喝酒吃肉的動作停了下來,樂師的音樂停了下來,江南舞女的腰肢也停了下來,大家舉頭看著曹『性』。
“哈哈!江南山美,水美,人更美,我等出身河北之人,算是開了眼界。”曹『性』用笑聲打破,被按了暫停鍵的他人,舉起酒杯,對著重新播放的趙芝,敬酒,之後一飲而盡:“多謝趙府君!”
一杯酒下去,場麵比剛才更加活躍的氣氛開始蔓延。
好文采的士人們,看向曹『性』的目光,親近了很多,不似剛才那般,不當回事,舞女看向曹『性』,目中含春,暗送秋波,趙芝也是起身一飲而盡。
後知後覺的孫乾總算反應過來,為自己剛才的醜態,而羞愧的同時,對曹『性』的文采,也帶上了佩服。
賴恭提起手中酒杯,雙手握著,敬向曹『性』,成了場上第一個向他敬酒的人,不是沒有相互敬酒的人,而是之前沒有向曹『性』這個庶人出身之人敬酒的。
“黃龍先生,文采世間罕有,恭有幸與你相識,特在此敬你一杯,為剛才的失禮表示歉意!”
這王睿一係的賴恭不僅是場中首個敬自己酒,還是時下首個稱自己為“黃龍先生”之人,而不是“黃龍將軍”!表明了因為文采而佩服,而不是武功。
千金買馬骨,何況是士人,曹『性』起身離席,抬足走到賴恭旁邊,舉杯與之相碰,發出清脆的金屬聲,二人握著手,同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