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父親三兄弟,其居第二,叔叔的話,說到了點子上。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族人再怎樣也有些血脈連著,哪怕是同郡同縣操著同樣口音的老鄉,在如今這重情義的漢朝,一般情況下,忠誠度、歸屬感都高過其他的下屬。
很多人得誌以後,推薦鄉人為官,如徐榮向董卓推薦同鄉公孫度為遼東太守,趙雲向劉備推薦發小夏侯蘭。
曹性也沒拖拉,或者借機提條件,爽快的答應道:“叔叔,曹翔也有十五歲,先跟著我做個親兵,跟著我學個幾年,年齡大點了再提升如何?”
“太棒了!謝謝二兄!”還不等其父說話,一直聽著自己堂兄如何如何神勇的曹翔用力咽下餃子,含糊不清的回道。
曹性站起身來,擲地有聲的對著所有族人說到:“性流著曹家的血液,如今小有所為,不敢忘記族人的關心與教導,凡是有願意追隨吾者,性歡迎之至!”
“算我一個!”想不到裏正曹山第一個站了起來。
曹性滿意的點頭:“山伯性格謹慎,閱曆豐富,為裏正的十餘年來,將曹家村打理的井井有條,性正缺山伯這種長輩在身邊細心教導!歡迎您的加入!”
看著四十有餘的曹山如此上進,曹性還爽快的答應了,有了其做榜樣,其他族人開始踴躍自薦。
曹性來者不拒,不但不勸離年老的族人,還鼓勵大家舉家追隨,走不動不要緊,曹性出錢買牛車馬車,運也將你運到陽信,再轉去東牟。
作為士家出身的皇甫酈伺機鼓舞幾句,最後大半族人舉家追隨。
當天曹性就開始安排,由族人為向導,再加上十名虎豹義從,前往周邊各鄉亭,乃至縣裏、長城邊軍營地,購買牛馬車及各類物資。
八十二族人追隨曹性,留在曹家村的還有六十四族人。
曹性第一件事就是領著族人,帶上厚重的彩禮,隻要有你喜歡的,用錢砸,用權誘,也得取過來納過來。
曹家村,每日裏張燈結彩,大辦婚宴,最高時,一天有十人娶親納妾,達到三十三位留下來的男族人的三分之一。
年齡太小不要緊,先取個童養媳回家,年紀大了也不要緊,取個心竅的,天天照顧著。
就是一句話,努力擴大族人規模。
女性族人卻是留在族裏,請的先生入曹家村,開始每日裏學習琴棋書畫,婦道禮儀,好與以後嫁個好夫婿。
曹家村地處半山腰,上山隻有一條路,占據地利,外圍樹起小寨,以小型塢堡的形式建設著,五位機靈些的族人,曹性走通關係,為其某得亭長、縣吏等小吏員當著,打通白道。
在曹家村不遠,命令錦衣衛虎堂派下一位軍候,在三十裏外的大山內,組建一個山賊營寨,暗裏保護曹家村人。
曹性這才告別留守村內的族人,領著八十二族人,兩百餘投奔自己的,族人的娘家青壯,五百餘招募的老家新卒,趕著牛車,帶著行禮,由劉辟帶著一百虎豹義從護衛,前往陽信曹家港,再坐船去東牟。
曹性領一百虎豹義從轉向匈奴聚集地,當地稀缺魚類資源,加上氣候嚴寒。
曹性用魚罐頭、魚片幹、琥珀仙釀、金錢,買下了一千匈奴人的青壯奴隸,一千戰馬,一千馱馬,五百頭牛,及羊、羊毛、皮革、風幹肉等物資若幹。
轉頭再追上隊伍。
於常山與受曹性之命歸鄉號召族人的夏侯蘭隊伍會和。
一見恩主,夏侯蘭羞愧難當,恨不得自刎當場,低頭拱手行禮道:“蘭有負主公所托,發小趙雲早幾個月前就北上投奔公孫瓚去了。”
“夏侯軍正!你我同生共死!何必如此!此次錯過趙子龍,雖然遺憾,但還有以後呢?看你身後成群結隊百姓裝扮的人群,想來號召族人的任務順利完成了!”曹性故作生氣,再錯開話題。
“幸不辱命!”夏侯蘭回到,之後抬起手,手掌平攤,邀道:“不過我請來了其哥趙峰。”
這時年約三十,枯瘦如柴,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男子前來見禮:“草民趙峰見過曹龍將!”
看著病態般瘦的趙峰,曹性不由算起了他的壽命,曆史上,劉備前往小沛時,趙雲之兄過世回家奔喪。
按正史來說沒幾年活了。
曹性低調的回禮,鼓勵幾句,再安慰一下夏侯蘭。
曹家、夏侯家,兩個家族會和,還有趙峰一家三口,繼續前往陽信曹家港的旅程。
走時幾百人,歸時多了曹氏族兵二十一、夏侯氏族兵三十七,同鄉新卒兩千,奴隸騎士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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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及九州的黃巾被平定,朝廷改元中平,並大赦天下撫慰人心,董卓重獲自由。
可天下並未就此太平。
西涼羌人造反,推北宮伯玉、李文侯為將軍,擁西涼名士漢人名士邊章、韓遂為首領,禍亂西涼、波及三輔。
西涼戰場的常勝將軍董卓被重遷中郎將,又拜破虜將軍,領兵西去。
中平二年春天,各地郡兵、鄉勇、將要就地解散,五萬羽林凱旋而歸。
曹性拿著一張名單來到皇甫嵩營中。
看著手上的名單,皇甫嵩神情疑惑的看向自己這位徒弟:“曉君,這上下不少於三百人,但戰勢已平,你的五萬大軍更是麵臨解散,為何還要調人?”
心知大亂才剛剛開始的曹性臉色痛惜,也不跟做師父的皇甫嵩作偽:“西涼羌族仍在作亂,各地小股黃巾如雨後春筍,各地天災不止,加上貪官汙吏為禍人間,解甲歸田,馬放蘭山的日子還遠。”
皇甫嵩看向曹性,神情暗傷,不知說些什麽。
看著此次戰役全麵勝利之後,處於憧憬狀態的皇甫嵩,被自己如此直接的打擊,曹性麵色不忍,但仍然堅毅的繼續說道:
“徒兒曹性,枕戈待旦,隨時準備著接受朝廷、接受恩師的召喚。”
皇甫嵩沉默了,高大威猛,挺得筆直的身軀,變得有些佝僂,連曹性什麽時候出去的不知道,隻記得自己同意了曹性的借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