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次被敲響,吳老頭趕忙去把門打開。
此時,張小燕易容成了個老頭的樣子,差點沒把吳老頭給嚇了一跳。
進了院子,張小燕吐了口氣,從懷裏拿出那個破碗,匆匆忙忙去了廚房,用布稍微擦了擦上麵的灰,又將碗翻起看了一眼,碗底上有個小小的周字。
呼!
幸好剛才沒擦碗底,否則就看不到了,那周字正是用鍋灰沾血之後寫上去的。
王八蛋!
一定是周進那個王八蛋把老毒物給抓走了,惡狠狠地吐了口大氣。
想著那天老毒物對周進那個王八蛋有所保留,多半是不想自己惹上那樣的麻煩,而,老毒物留下的這條線索應該也不是想讓自己去報仇,而是讓自己要好好提防那個混蛋。
呼……
用布擦掉上麵的字跡,將破碗拿了出去。
吳老頭看張小燕從裏麵出來,拍拍旁邊的椅子,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斷端了起來。
“師傅,你對善一藥行那個周進了解多少?”張小燕屁股沒坐下去就開了口。
吳老頭的杯子拿在半空,臉上一沉看向張小燕:“丫頭,你們怎麽就惹了那個瘟神?”
“老毒物也說他不好惹,提醒我要提防他。”張小燕故意這麽說了一句,目光卻是沒離開吳老頭臉上的表情。
吳老頭思索半響,苦悶地喝下杯中酒,示意她坐下來慢慢說。
看樣子是有戲!
張小燕坐下來之後又給吳老頭倒上一杯酒,雙手端起遞到吳老頭的手裏。
吳老頭向來不是多嘴之人,隻是不想這丫頭再次碰到要命的事。畢竟,要找到像她這樣有天份的徒弟可容易。
吃了幾口肉,吳老頭慢慢說起了周進這個人。多年前此人是突然出現在域城的,那一手要命的醫術讓很多人都羨慕和妒忌,誰也不知道他出自何門何派,卻不得不被那一手好的醫術征服。
那一年,宮裏招募就禦醫,周進以自己的醫術進了太醫院,在太醫院行醫多年,幾年前不知為何辭官出了皇宮,然後進了東大街的善一藥行。
這看似光鮮的一麵,卻不知道後麵隱藏了多少可怕的東西。說到這,吳老頭停了下來。
“師傅,難道你也以為他很幹淨啊?”張小燕崛起了嘴,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吳老頭嗬嗬一笑,隨即搖了搖頭:“那都是表麵上的,那個老東西比誰都髒,隻不過隱藏得太好罷了。”
“師傅還知道什麽?”張小燕雙眸中都是期待。
吳老頭見她這般好奇,多少也猜到了幾分,這丫頭多半是發現老劉頭的失蹤可能跟周進有關。
於是,他再次猶豫起來。
“師傅,你不說我也會去查的,那個人太狠毒了,他居然……居然為了……”張小燕說到這激動地停了下來,看到吳老頭緊張的模樣,低聲地繼續把話說完:“他居然為了練就不死藥,奪取孩童的心。”
“你……你都知道了?”吳老頭驚訝地瞪著張小燕,放下酒杯,一臉嚴肅地拽住她的雙肩:“丫頭,答應師傅一定不能亂來,周進不是一般人,他身後的勢力也不是一般的強大,你……恐怕就算是肖放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況且……”
“況且什麽?”張小燕對吳老頭知道的事情更加期待。
“你可知道你那謝師叔是被誰傷的?”吳老頭眼中浮現出一抹恐懼,那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恐懼。
“謝師叔是周進下的手?”張小燕狐疑地問了一句。
吳老頭卻是木訥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若是周進恐怕恩人身上的毒早就解了,我剛才說了,可怕的不是周進,而是他身後的那些勢力。”
“師傅知道多少都告訴小燕吧?”張小燕豎起了耳朵。
吳老頭收起眼中的恐懼,連連喝了好幾杯酒之後,又繼續開了口:“多年前因為不死藥的事情域城鬧得滿城風雨,最後卻因為找不到罪魁禍首不了了之。其實,那人根本就沒離開域城,或許是恩人的運氣太差,那次出城采藥的時候遇到了那些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我到那的時候她已經昏了過去。我小心地把她藏了起來,看到周進正跟那蒙麵人說話,周進叫那蒙麵人做師傅,並且告訴蒙麵人,城裏風聲太近,抓童男童女的事情需要暫緩。隨後,兩人消失在了大山之中。”
張小燕終於知道謝師叔是被什麽人傷了,光是周進的醫術都那麽厲害,那周進的師傅就更加不敢去想了。
吳老頭的話還沒說完,頓了頓又心繼續開了口:“我藏在暗處,距離他們不是很遠,幾乎是不敢呼吸。我能感覺到那蒙麵人內力有多麽地強悍,不僅是內力,恐怕醫術也不簡單。最後跟我預料的一樣,恩人身上的毒根本我就解不了,能夠讓她活下來我已經傾盡全力。”
“師傅盡力就行了,謝師叔能從那麽厲害的人手下撿回來一條命,那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張小燕安慰起了吳老頭。
吳老頭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若是當初那人再下手重些,估計……”
對啊!
若是那人這麽厲害,沒理由不殺人滅口。
除非?
張小燕腦海裏閃出個大膽的念頭,猛然抬頭看向吳老頭。
吳老頭手中的杯子停了停,對上張小燕的目光心口為之一顫。那麽多年了,他居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謝師叔或許認識那個蒙麵人!”張小燕直接說出了心中的疑問,相信吳老頭應該也是想到了這點。
吳老頭眼睛發直地緊了緊手中的杯子,滿心糾結地看著張小燕,這正是他心裏剛剛想到的。
“師傅,這件事可大可小,您當做不知道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張小燕知道吳老頭擔憂什麽,她也不想吳老頭攪和進來。畢竟要過平淡的日子,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事情。
“丫頭,你也別總是去招惹事端,這次你能活下來也不容易。”吳老頭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沒再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