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邸沒有幾天無音就得去上朝了,雖然現在這個朝廷隻是偏安一隅的被後人稱為南宋小朝廷,但是最基本的製度還是一直保持著的。因著無音之前從宋金的交界之處回來,太累了,給他放了些假。現在休假結束,就必須前去上朝了。
不過上朝也就是個儀式罷了,做做樣子就好,去上一次找個理由就不去了。現在朝廷之上無音已經換上了很多自己的人,那些人總會找著各種理由來維護無音。在朝堂上,還有另外一派,無音那一派是主戰,而另外一派是主和。
無音一上朝就遇到了主和派中的一員,那人神色並未表xiàn出不悅,但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不屑。宋朝的太祖趙匡胤杯酒釋兵權,自後就開始了重文輕武的風氣,就算是現在有些文官對於無音這種純種武官是很看不起的。
“喲,這不是大將軍麽?”那人行了行禮,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做的,“我記得大將軍很多天前就回臨安了,怎麽今日才來上朝。”
無音眯著眸子微笑著回禮道:“王大人,沙場縱橫,難免會受傷,聖上垂簾,準許我休息數日。”
那人的臉色微變,眼珠轉了下,笑得有些尷尬:“那將軍可要多注意身體呀,這朝堂上可還要仰仗於你呢。”
無音心裏暗罵著,說是讓他注意身體,其實是恨不得他早點死吧,還仰仗於他,意思就是有多遠滾多遠,別在朝堂隻手遮天不是?
但是這麽多年,他也早就習慣了別人的冷嘲熱諷了,他們冷嘲熱諷有啥用,最後還不是不服憋著,憋不了想對付他之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些人的性命無音若是想奪走很簡單,給他們下個解不了的毒就好了。但無音沒有這麽做,有些人雖然討厭但是還不至於被毒死,隻是政見不同罷了,有些人還是很愛國的,如果能把他們給忽悠到他的陣營中那不是更好?
朝堂之上要說的也沒什麽,大多是些美化現實麻痹自己的話,然後又商量起了歲幣之事,為了尋求宋金的和平,每年宋朝都要給金國歲幣。
因著歲幣之事,朝堂之上又開始吵了起來,主和派自然是同意的,而主戰派自然不同意這種屈辱的歲幣政策。
皇上被下麵的爭吵鬧得頭都有些大了,於是便開口道:“楊將軍,你有何見解?”
無音行禮說道:“歲幣一是,由來已久,若是貿貿然取消金國必定惱怒,可是既然身為朝廷官員自然得為百姓著想,如今因著這天百姓已無力交稅,若是強製征收必定會引發大事。”
皇上附和道:“將軍說得是,那楊將軍有何辦法?”
“聖上可派微臣前去與金國商議減免歲幣之事。”
皇上笑著拍膝:“將軍說得對,那我就派將軍為使者前去金國商議此事。”
事情就這麽定板了,下麵的人就算有怨言也沒辦法說什麽,誰讓皇上都聽著無音的呢。
而且這種差事,他們可不想做,既然無音自己要前去就讓他去好了。
下朝之後,無音以黨的人去問道:“將軍,你怎麽會選擇同意繳納歲幣呢!”這和無音平時的主張不對呀,無音一直都是主戰的,而繳納歲幣不是主和麽?
無音冷笑著解釋著:“現在以我們的實力就算可以和金國拚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可之後呢?會不會有別人乘虛而入?人,要懂得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原來將軍是這般想法,可金國會同意減免歲幣麽?”
無音看著遠處布滿雲層的天空輕笑著:“會同意的。”
說完,無音便離開了,留下一群人一頭霧水。
回去後,無音和楊琰說了今日朝堂之事,楊琰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無音開口道:“帶我去。”
“你要和我一塊去!”是,不可否認楊琰很厲害,但是無音看著這小身板總擔心他會出事。
楊琰鄭重的點頭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自己,而且你一個人真的可以麽?”
無音的武力值從來不用擔心,智商麽,時高時低,令人擔心,萬一再金國的時候一不小心智商下線那就完蛋了。
被自家兒砸鄙shì的無音心很累:“你就這麽不相信你老爹我呀,你說我去商議帶著你一個孩子多不方便。”
帶孩子去商議真的不會被對方鄙shì麽?
楊琰淡淡道:“我可不是孩子。”
是,楊琰的確不是一個孩子,誰要真把他當作孩子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吧,曾經坑了一堆人的李倓很可怕。
無音微微歎了口氣,他剛剛想了很多,其實還真不用擔心楊琰,就算現在武力值不夠,智商妥妥的照樣可以玩得很溜。
“好,我帶你去,但是首先你必須保證好自己的安全,有的時候我顧不上你。”無音緊緊地盯著楊琰的眸子看著。
楊琰的眸中充滿了自信,勾起了嘴角:“好。”
楊琰可不會那麽早就讓自己掛掉,他還想登上那皇位呢,若是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曾經失敗過一次的他絕對不想再嚐試一次失敗的滋味,重來一次他不會輸。
包惜弱在入住無音的府邸之後過得很是滋潤,她什麽也不用做,好好的養胎就好了,每天無聊的時候她就繡繡花給未出生的孩子縫製著小衣服。對於無音父子她很是感激的,她能有這樣的生活多虧了他們。但是住了久了總覺得很是虧欠他們,於是包惜弱想著自己也就會著一些女工等便給楊琰縫製了衣物。
當楊琰收到包惜弱給他縫製的衣物時,一開始他是嫌棄的,這些衣服的繡花針腳什麽的比不上無音做的,但是卻也覺得挺感動的。包惜弱是個柔弱的女子,楊琰從來都不喜歡這樣的女子,他喜歡的是同李沁那般的外柔內剛的女子,所以他對於包惜弱就是相當於空氣一般,直接忽視。看著這些衣服,他決定對包惜弱改觀,雖然很柔弱,善良的比較奇葩,但也是個沒有壞心思的算是心靈手巧的妹子吧。
要前去與金國談判,需要做很多的前期準備,那些事情雖然不需要自己做,但是他更加的忙。
首先,他必須調配好宋金交界之處的兵力,既不能對金國太過施壓,但是又不能顯得軟弱可欺。還有無音還需要先模擬一下到時候前去談判說的話,提前準備好可以應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身為使者那就是代表了一個國家,必須要做得很棒!
楊琰看著無音奮發的樣子麵色很是柔和又有些心疼,看見了無音弄著東西打起了瞌睡他感受著周圍的溫度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立馬就前去拿了個毯子給無音裹上了。
無音的聽力很靈敏,有一點兒動靜就能醒來,他揉了揉惺忪了眸子感受到了身後的重量:“倓兒,我竟然睡著了,你怎麽不叫醒我。”
“你早點去休息吧,不急。”楊琰淡淡地說道。
無音傻笑著站起了身子,捶了捶自己有些酸疼的後背:“好,勞逸結合,我去休息了。”
剛剛走出了幾步無音又回頭將榻上的毯子給拎了起來裹在身上走回了房間去,心裏那是甜得發膩。
唔唔,倓兒竟然有這麽溫柔的一麵,O(∩_∩)O~~。
楊琰心裏變得軟軟的,他真的覺得很幸運,在他對父親徹底失望後給了他這麽個好父親,每次雖然嫌棄無音傻,可是他就是喜歡這麽傻傻地對他好的父親。
被楊琰催著去睡覺的無音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楊琰後悔了,他吃不慣別人做的菜怎麽辦?每次都是無音親手給他做食物,把他的嘴巴都養刁了。不想吃他也不勉強自己去吃,於是就喝了杯白水填填肚子。
無音醒來後看著楊琰有些委屈的小模樣,立馬拍了拍頭:“啊,我去給你做飯。”
“”楊琰看著一溜煙就跑走的無音無奈的扶額。
前往金國商量歲幣之事已經準備了兩月,無音看著準備的差不多了,也該到了前往金國的時間了於是就帶著楊琰開始趕路。
作為宋朝的使臣,基本的儀仗還是要有的,就算清廉也必須要有,那也是不讓別人看輕自己的重要的一步。
無音和楊琰離開後,府邸中的人還是依舊那麽的照顧著包惜弱。將軍的吩咐不可以不聽,而且少爺也吩咐了,就算將軍的話不聽,少爺的話絕對不可以不聽,不聽楊琰的話比不聽無音的話後果更嚴zhòng。
還在宋境的時候,無音就受到了襲擊,就在他離開臨安後沒多久。
現在的天氣已經轉暖了,官道也好走的多,周圍的草地也茂盛了起來。無音坐在馬車上小憩一番,楊琰將簾子掀了起來一直看著外麵的風景。
倏地,草地內,樹上躍下來很多個黑衣人,黑衣人落到了馬車的頂部,一旁等等,將馬車圍得水泄不通。
楊琰瞪大了眸子握緊了手中的劍,這時候無音驀然睜開了眸子立即閃身離開了馬車。
馬車上的黑衣人看無音現出了身立即圍攻起來,無音並未拿著自己的長|槍,黑衣人覺得沒有兵器肯定好殺得多。哪知無音從腰間直接拔出了一個笛子,內力運足了將氣勁打出,黑衣人躲閃了還是被氣勁給擦傷了。
這下子黑衣人不得不警惕起來,他們心裏暗道著,難怪主子說他難對付,的確如此,真沒想到他的笛子用的也如此出神入化,那笛子看上去普普通通,那麽隻能是他的內力實在太深厚了,深厚到一種可怕的境地。
黑衣人的武功很不錯,江湖上算得上是二流,一時之間無音是沒辦法解決這麽多的人。
有黑衣人負責纏住無音,還有的黑衣人前去馬車想將無音的兒子楊琰給挾持用來威脅無音。黑衣人一進去隻見楊琰神色淡然,一點兒都不害怕。黑衣人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動手了,他們伸手就想抓住楊琰,楊琰手中的長劍一轉他們就被震出了馬車外。
若是黑衣人有警惕之心也不至於如此,他們覺得楊琰不過是個小孩子就算會武功又能有多高?可惜楊琰並非普通的孩子,他的內力雖然還未曾完全恢fù至恢fù了曾經的一成,但這一層也足夠楊琰在他們沒有警惕之心的時候將他們解決掉了。
楊琰坐在馬車內開口道:“爹,快點結束吧,還要趕路。”
無音一聽立馬來了勁,黑衣人一個個的都被點住了穴道不能再動了。
“誰派你們來的?”無音的目光冷冷地掃視著他們,黑衣人眼咕嚕一轉然後就吐血倒下去了。
無音檢查了一下,黑衣人早就服了毒,若是在一定時間內完不成任務就是死。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到了馬車內繼續趕著路,楊琰問道:“是誰派來的。”
“看他們的武功看不出來,不過我可以猜出來應該就是我將要見到的金國王爺完顏洪烈派來的吧。”無音托著下巴思索著說著。
“為何如此猜想?”那黑衣人是無音的政敵派來的也說不定。
無音輕笑著:“不是他們,他們可不會想歲幣之事被搞砸,那樣對他們沒好處,他們要對付不會在這個時候。”
楊琰點頭同意道:“我也覺得是金國辦的。”
隨即他又問道:“隻是你為什麽覺得是完顏洪烈?”
無音眯著眸子抿唇笑著:“因為這次接待宋朝來使的便是完顏洪烈,如果我成功了減少了歲幣,他的處境隻怕會不好過,那麽在我還在宋境的時候就死了不就解決了麽。”
“但還會有其他使者不是?”
“唔,他比較恨我吧,之前打散了他的好多支軍隊。”
楊琰忍不住笑了出來:“幹得好。”
想著敵人沒辦法成功在跳腳的模樣,楊琰就想笑,反正敵人越煩躁,他就越開心。
亂了敵方的陣腳,使己方優勢更大,從而將敵方慢慢地擊潰。能看到敵方崩潰的模樣,那該是多麽令人興奮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