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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屋不是還有一壇子果酒嗎?還有那些吃食還在不在?”柯含雪突然緊張的問道。
“都還在!”這也是讓柯鍾氏疑惑的地方,柯於氏沒找到錢,為什麽沒將這些東西搬走?
柯含雪冷笑一聲,推測道:“她一定是昨天聽到了我們的話,所以一門心思放在我們家的銀子上,她可能還來不及將這些東西拿走,您和爹就回來了。”
要不依柯於氏那樣的人,有什麽可能不把這些東西拿走?
柯鍾氏聽了也點點頭:“很有這個可能。”
“大嫂,雪兒,你們知道這小偷是誰?”柯薑氏驚了一下。
“還能有誰?”柯含雪冷哼一聲。
柯薑氏先是怔了下,突然又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三嬸,這有什麽不可能的,這就叫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一家人,怎麽可以這樣?”柯薑氏皺眉念道,她和柯於氏向來也是不對付,可是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柯於氏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三嬸,您當她是一家人,她未必有當您是一家人,您賺錢銀錢不容易,平時還是小心點好。”柯含雪不是故意嚇唬柯薑氏,而是提醒她。
“那……那我回去了。”柯薑氏聽了柯含雪的話,匆忙出了大房的屋子,想必是聽了柯含雪的話要回去將銀錢藏好。
水禾村沒有藏得住的事,柯水生家進小偷的事一夜之間傳遍了全村,就連村長都驚動了。
第二天中午,柯家人剛吃完飯村長就來了。
“水生媳婦,都說你家昨天進小偷了,是真的嗎?”
“村長,確有這事。”柯鍾氏給村長倒了一碗水。
“聽說這小偷有可能不是咱村的人,那你們為什麽不報官?”村長又問,這小偷隻要不是本村的人,就算報官也不會有損他的臉麵。
“村長,您聽誰說小偷不是咱水禾村的人?”柯含雪問。
“外麵不都這樣傳的嗎?”
柯鍾氏輕扯了女兒的袖子一下,笑道:“村長,反正沒丟什麽東西,就不報官了。”
村長想了想,才道:“那好吧,要是真丟了東西可要說,千萬不能讓小偷逍遙法外!”
“村長,我們知道,讓村長費心了。”
“沒事就行,那我回去了,以後記住要將門看好了。”
“村長,要不再坐一會?”
“不了,我還要回去眯一下。”
“村長慢走。”柯鍾氏笑著將村長送出院外。
一直站廳屋外屋簷下的柯於氏見柯鍾氏沒跟村長亂說,轉身扭著她那三寸金蓮回屋去了。
村長剛走沒多久,葛氏又來了。
“葛大娘?”
自從上次葛氏到家裏來興師問罪之後,柯鍾氏是每見到葛氏一次,心就要猛跳一下,唯恐女兒又在外麵惹了什麽風言風語。
“雪兒娘,聽說你們家遭小偷了,沒丟什麽東西吧?”
葛氏一開口就問了和村長一樣的話,柯鍾氏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
葛氏聽到家裏沒丟什麽東西後,這才一臉慶幸的放下心來。
葛氏又和柯鍾氏還有柯含雪嘮嗑了好一會,才笑眯眯的走了。
柯含荷見葛氏特地跑來關心大房,心裏非常不是滋味,隻能將氣撒在柯於氏身上。
在柯含荷看來,柯於氏到大房屋裏去亂翻,就是在給柯含雪那個賤蹄子製造討好葛氏的機會!
就在村民們的八卦熱情漸漸淡去之時,柯含雪又跟柯水生去了鎮上,在鎮上一個小巷口找到了個小乞丐,給了他幾文錢,讓他幫忙給人帶句話。
小乞丐拿起碗中的三文錢,興高采烈的走了。
柯含雪抿了抿唇,轉身往藥鋪走去,因為家裏的當歸用完了,她得買些放在家中備用。
說起這當歸,還真是補血的好東西,柯鍾氏這陣子吃了好幾次當歸燉肉,氣色明顯比以前好了,人也精神不少。
柯含雪來到“周記”藥鋪,要了三次分量的當歸,剛付完賬就見葛雲章從藥鋪內屋走出來。
在這裏見到葛雲章,柯含雪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村裏人都知道葛雲章幫“周記”藥鋪算賬。
柯含雪還聽說這“周記”藥鋪原來是跟“周記”麵粉店是同一個老板的,不過後來老板經營不善,藥鋪虧損嚴重,兩年前被另一個外地老板買了去。
這藥鋪換了老板之後,新老板對藥鋪重新做了整理,並將原來坐堂的大夫都換了,藥鋪的生意也漸漸好了起來,如今發展成了整個錦綢縣有名的藥鋪。
在柯含雪看到葛雲章的同時,葛雲章也看到了她。
就在葛雲章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和柯含雪打招呼之際,柯含雪就朝他揮揮手,叫道:“葛雲章!”
此時藥鋪內人來人往,看病抓藥的人都很多,柯含雪乍這麽一喊,所有的人“唰”的一下停下了動作,眼睛齊齊看向柯含雪。
看見眾人異樣的眼光,柯含雪懊惱的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忙伸手遮住自己的臉,跑出藥鋪。
剛才藥鋪裏也不知道有沒有水禾村的人,要是讓娘親知道今天的事,怕是又會將她頭發都念得掉光光。
跑出藥鋪,拐了一個彎跑進街後麵的一個巷子裏,柯含雪撅了撅嘴踢起路邊的一個石子,不就說說句話嗎,大家夥用得著那樣看著她嗎?
“嗯!”
突然,一個悶哼聲在跟前響起,柯含雪慌張抬頭,見葛雲章正捂住胸口,臉色難看的瞪著自己。
“那……那個踢中你了?”柯含雪怯怯問道。
不會這麽巧吧?可他跟出來幹什麽?
“你以為呢?”葛雲章沒好氣的走近她,卻沒有與她計較的意思。
柯含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有別人,這才放心的和他說起話來。
“你跟出來做什麽?”
“你的當歸忘了拿了。”葛雲章將柯含雪落在藥鋪的當歸遞了過去。
“哎呀,我都給嚇忘了,謝謝哈!”柯含雪趕緊接過。
葛雲章瞥了她一眼,語氣中明顯帶著取笑的味道:“還有人能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