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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既然欠別人的錢就還了吧,咱們不做那賴賬的事。”
柯水生也是思前想後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女兒這段日子為家裏所做的是他這個當爹的都沒辦法做到的,要不是雪兒,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給家裏賺回來這麽多錢。
柯水生也想通了,女兒要是會亂來,她就不會將這麽多的錢拿回家來了,她要真的會亂來,也不會在想要用錢之前先跟自己說。
所以,柯水生決定對女兒不再事事過問了。
“爹,您說真的嗎?”柯含雪走回床邊,不太相信老爹的態度會轉變得這麽快。
承如老爹所說,這十五兩不是小錢,她真的可以不說原由自由支配嗎?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柯水生笑了笑。
“不過可不能做出格的事!”柯鍾氏緊繃著臉補了句。
“娘,我知道的。”柯含雪明白母親話中的意思,應完嘻笑的回自己屋去了。
柯含雪一回到屋,就將門關了起來。
柯含雪走到床邊,將自己的那用碎布縫成的枕頭拆了下來,將兩張銀票小心的縫進了枕頭內,這銀票也是綢布的,就算縫進枕頭內也摸不出來。
其餘的銀子,柯含雪就隨身攜帶,以防萬一。
柯含雪縫好銀票,柯鍾氏正好將晚飯給做好了。
第二天早上,柯含雪見弟弟沒去葛家上課,一問才知道今天葛雲章去了鎮上。
柯含雪抿了抿唇,不禁在心裏吐槽,這葛雲章說是給村裏的孩子上課,其實一個月也不過才上個十來天,宏兒才去沒幾天就休息了兩次。
不過,柯含雪也知道這不能怪葛雲章,而是村裏的村民們老是借故家裏忙,不讓孩子們去上課的。
傍晚,柯含雪在稻田正準備回家,就見葛雲章挑著兩桶水到了葛家菜地。
“葛雲章,從鎮上回來了?”柯含雪走了過去。
“嗯?”葛雲章看出她是有事才找自己的,便站起身等著她過來。
柯含雪走到葛雲章跟前,掏出懷裏的錢袋,數出十五兩銀子,遞給他:“這裏是十五兩銀子,還你的。”
葛雲章看了看她手中的銀子,沒有去接。
“快拿著啊,這是上次你和葛大娘救我時給張富裕的錢,你收了這錢,我們就互不相欠了!”柯含雪看著他。
聽到“互不相欠”幾個字,葛雲間挑了挑眉,才接過銀子。
“葛雲章,我要再次謝謝你上次和葛大娘出手相救。”柯含雪明媚的笑道。
那時她剛到這裏,對未來感得很茫然,心底也很恐慌,再加上張富裕的事,她幾乎都絕望了,是葛家母子讓她看到了希望,是他們把她從張富裕那淫|蟲手裏救下來的。
“你不也救過我娘嗎?”葛雲章情緒不太高的瞥了她一眼,彎腰澆起菜來。
經葛雲章這麽一提醒,柯含雪才想起那次在河邊救起葛大娘的事,不禁笑了起來。
柯含雪一抬頭,看見不遠處有人走過來,忙對葛雲章道:“那我先走了。”
這些日子母親整天在自己耳邊碎碎念,要守婦德不能給人說閑話什麽的,柯含雪行事也謹慎了很多。
葛雲章連頭也沒抬,悶不作聲的澆著菜。
柯含雪回到自家院子,就見父母大驚失色的從屋裏跑了出來。
“爹,娘,怎麽了?”
“雪兒,快去看看你屋有什麽東西不見了?”柯水生和柯鍾氏臉上都失去了血色。
柯含雪往自己屋子看去,眉心跳了一下。
門,大敞著!
柯含雪跑進屋內,發現屋裏的東西被掀得亂七八糟的,木箱子裏的衣服此時也散落在屋中的各個角落!
柯含雪眼睛不著痕跡的往床上看去,見被子和枕頭也掉在地上,不過枕頭完好無損,她這才鬆了口氣。
“雪兒,丟了東西沒有?”柯鍾氏都快急哭出來了,
“娘……”
柯含雪抬頭剛想安撫柯鍾氏,眼角瞄到柯於氏正在院子裏拉長耳朵聽著。
柯含雪眸光一冷,對父母說道:“爹,娘,看來我們這次不報官不行了!”
“報官?雪兒,東西是不是丟了?”柯鍾氏的眼淚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
柯含雪給父母使了個眼色,又對他們無聲的搖了搖頭。
收到柯含雪的暗示,柯水生夫婦的血色這才回到臉上,順著女兒的視線往外一看——
柯水生怒意騰升,咬著牙道:“對,要報官!”
柯鍾氏也道:“是,報官!”
柯於氏聽到“報官”兩字,身子明顯抖動了下。
緊跟著,她又裝做無事人似的走進柯含雪的屋子,驚訝的叫道:“哎喲,這是遭賊了呀?這是哪個天殺的,你們家裏什麽都沒有,這小偷還真是沒長眼呢!”
柯含雪冷眼看著柯於氏唱著獨腳戲,嗤笑一聲:“可不是沒長眼!二嬸,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們到村長家去說一聲,就說我家遭賊,明天準備到縣城去報官。”
“哎喲,又沒什麽東西被偷,報什麽官啊?”柯於氏說著走過去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邊說道:“這東西弄亂了收一收就好了,你們要是不是想收,我來幫你們。”
“二嬸,我勸你還是別動這屋子裏的東西為好,這是犯罪現場,要是官府裏的人來找不到證據,可要拿你是問的!”
柯含雪頓了頓,佯裝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狐疑看向柯於氏,大聲問道:“對了二嬸,你怎麽知道我們家沒丟東西啊?”
柯於氏神色一變,隨即又幹巴巴的笑道:“喲,誰不知道咱們家可是水禾村最窮的了,能有什麽東西可偷的?我看這個賊也不會是咱水禾村的人,沒有摸清楚狀況才會偷到我們家來的!”
柯於氏說著將地上所有的衣服都拾了起來,塞回了柯含雪裝衣服的木箱中。
她就是要將所有的證據都毀了,這樣她才能逃過一劫。
“二嬸,我想我得提醒你一聲,別口口聲聲我們家,我們家的,我們早就分了家!”柯含雪冷聲說道:“我爹現在拉牛車每天都能賺個幾十文錢,這也是你早就知道的事,你還故意說我們家沒什麽可偷,我真是不得不懷疑你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