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兩個月左右前動的手術,讓我幫忙弄的家屬簽字。”
“為什麽,沒跟我說?”
顧靈秀咬著牙聲音顫抖,眼裏的血絲紅烈像要把眼球撐開,像是下一秒就要撲過去一樣。
“她不讓,而且你們也已經分了,我就”
“林業!”他猛地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狠狠看著林業,大口大口喘著氣,“她是我的!憑什麽需要你管!”
“我”
“她人呢?現在她在哪!”
林業從沒見他這麽失態過,其實事後細想,他也覺得自己處理得很不成熟。雖然分了,但畢竟顧靈秀也是孩子的父親,他一樣有權利知道。
“我也不知道呀,這不是來問你嘛,你說她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閉嘴”顧靈秀盡量平息著自己的氣息,“她不會有事的,徐真真在哪”
“在樓下等著,我讓她上來”
“不必”顧靈秀連外套也沒穿就直接朝門口走
林業連忙幫他拿上外套,快步跟上他。
在門外等得焦急的徐真真遠遠看到顧靈秀走過來,就急忙跑過去,卻被保安直接攔住,她大罵:“顧靈秀,小泉是不是在你那,你到底要對她幹什麽,你警告你”
“放手”顧靈秀對保鏢做了個住手的動作,迅速利索穿上林業遞過來的外套,“把你見她最後一次的情況詳細說一下”
真真臉色有些狐疑:“你什麽意思?你想說人不在你這嗎,誰信呀,除了你還會”
“真真,人確實不在他那”林業轉頭對顧靈秀說:“其實當時我也在,我們吃完飯出來,遇到汪澤凱和一個叫吳昊的也在那吃飯,要走的時候,汪澤凱突然說找小泉有事說。小泉就讓我們先回來了,後麵真真說就沒再見過她了。”
“確定她當晚沒有回來嗎?”顧靈秀問
徐真真遲疑了下,在林業撞了撞提醒她,她才對顧靈秀半信半疑說:“應該是,打她電話她也沒接,去家裏麵找也沒看到人,問房東和樓下賣早點的大媽都說這兩天沒有見過她,小泉不會這樣無緣無故不見的。”
“問過汪澤凱和吳昊了嗎?”
“汪澤凱我沒他聯係方式,我問了吳昊,他說他也走了,應該人是回去了”
“應該”顧靈秀臉冷到極致,拿起手機就撥了個號碼,邊插著腰邊走出門口。
林業和徐真真兩人對視了眼,連忙也跟著過去了。
顧靈秀焦急等著電話,聽到那嘟嘟的忙音隻覺得心從火燒,就在快斷了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
“汪澤凱,把人交出來”
“人?什麽人”汪澤凱那邊語氣滿是驚訝
“少跟我裝,小泉人呢?”
“小泉?她怎麽了,她出事了嗎?”
顧靈秀深吸了口氣:“對,她那晚和你說完後就不見了,你說,我該跟警察怎麽說?”
“她不見了?”汪澤凱的語氣依舊滿是驚訝:“怎麽會,我們說了會後她就回去了呀,會不會是她偷偷躲起來,不願看到你呀?”
“汪澤凱!”顧靈秀大聲罵道,咬著牙一字一句吐出來說:“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找不到人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反正當時她很快就回去了,你總不會以為,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能把她綁了吧,真是,我沒什麽幹嘛綁她呀。對了,我記得,她不是你女人嗎?你怎麽那麽沒用,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顧靈秀,你太沒用了。”
“操!”
顧靈秀大罵著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手機立馬四分五裂來。
他扶著額頭大口大口喘氣,真真連忙問:“怎麽樣,他怎麽說?”
“還用說嗎,肯定當什麽都不知道唄”林業說:“汪澤凱就是那樣的小人,三年前這樣,現在還這樣。”
“你,你意思是說,是汪,汪澤凱綁了小泉?”真真不可置信,在她印象中汪澤凱人一直不錯,不會無緣無故就這樣:“不可能吧,會不會是小泉路上回來,發生了什麽”
說到後她語調都有點不確定了,如果真的是在路上發生什麽,她更加不敢想
“這也有可能,但我覺得百分之五十跟汪澤凱有關”林業有些懊惱抓了抓頭發:“要是我們當初等她一起就好了,明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
“也怪我,要是”
“夠了!”顧靈秀沉著臉喝道:“先快去找人”
“對對對,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報警”真真說
“靈秀,你打算怎麽做?”
顧靈秀黑沉著臉看著前麵:“先別報警”說完快步朝車庫走去
“誒,你去哪呀”徐真真喊道,林業連忙把她拉住:“你就別跟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們去那店裏問問。”
“對,我怎麽沒想到呀!”她猛拍了下腦袋:“快,那我們快走。”
汪澤凱放下手機,嘴角露出抹邪笑來,朝被綁在床邊的人一步步走過去:“時候到了,他,終究來找你了”
林泉一驚恐的眼睛拚命搖著頭,捂著膠布的嘴發出唔唔的抗拒聲。
她記得自己剛醒來時頭疼欲裂,看到自己居然躺在滿是照片的房間時嚇了一大跳,良久才細細打量起來,這個房間好眼熟,好像是,汪澤凱三樓那個房間。
那次他在房裏摔東西,雖然隻是開了門縫看了眼,但印象尤其深,除了原來的儲物櫃沒了,加了床外,其他鋪天蓋地的照片不會錯。
她吃疼揉著頭拿起一張照片,正是汪澤凱和顧馨的照片,果然是他家。
她努力回憶著自己昏睡過去的事,在車上和汪澤凱吳昊說著話,突然就吳昊打暈過去了。
這時門突然打開了,她被嚇了跳,心驚膽戰看著門口進來的人,正是汪澤凱。
汪澤凱手裏端著碗粥,看到她醒來倒沒顯示出驚奇,依舊和顏悅色
“醒了?”
她警惕往後退了點看著他:“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吳昊為什麽要打暈我?”
他像沒聽到一般,坐下來低頭攪著粥,吹了口遞到她嘴邊:“來,吃點東西。”
林泉一一把把勺子推開,連帶著他手裏的碗摔到地上,敵意滿滿看著他:“你到底要幹嘛?”
他看著灑在被子和身上的粥,起身拍了拍,表情依舊沒顯出慍色,轉身往門口走:“我給你再去盛一碗”
“我要回去”林泉一掀開被子就直接跑下床,汪澤凱快她一步,直接把門關上,身子擋在門前:“你不能出去”
“為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林泉一憤怒不解看著麵前的人
“你就在這裏好好呆著,等時候到了,你自己就會離開了。”
林泉一哪裏相信,一把跩開他。
看到她伸過來的手,汪澤凱反而身子一避,不與她發生肢體觸碰。
她立馬去扭門鎖,沒想到的是,外麵不知什麽時候加了扇防盜鐵門,牢牢鎖著。
她焦急去開鎖扭開,又使勁搖了搖,依舊巋然不動。
“別費力氣了,你是出不去的”身後汪澤凱冷冷說
“為什麽?”她慢慢轉身,滿臉不解看著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他露出抹陰笑:“要怪就你就怪你自己,太不懂事,太倒黴,和誰不好,偏偏要和顧靈秀好上。”
顧,顧靈秀?
她愣了良久,才點著頭說:“我知道了,靈秀說得沒錯,我從頭隻是你手裏對付他的棋子罷了。”
“看來你也不傻嘛”他笑著說
“你幫我那麽多,就是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事,你自始至終,都是把我當作對付他的武器,根本就不是看重我,就連我靠近他的機會,都是你給的。”
“對,你果然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成功讓他相信了你,還愛上了你。”汪澤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親手給他創造了一個愛人,又親手毀滅掉,你說,他會是什麽感受?”
“這就是你的目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他臉色突然一變,變得憤怒而猙獰:“還不是因為他!親手殺掉了我愛的女人!而最可悲的是,我愛的女人愛的居然也一直是他!所以,我發誓一定要讓他體會這種比死還難受的感覺!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我發誓”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和他早就沒關係了,你抓我沒有任何意義。”
汪澤凱微愣了下,但很快勾笑看著她說:“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我比你更了解他,他愛得你要命”
林泉一臉色沉了些,避開眼沒看他:“信不信由你”
汪澤凱看著她,目光不自覺移到她微微露出的鎖骨上,但很快就別開眼睛來,看著她背後牆上的照片。
“總之,隻要你好好配合,我事後還是會讓你走的。”
林泉一心裏冷笑,可能嗎,這樣不就等於讓自己出去報警嗎。
她走回房間裏坐回床上,雙手抱著習慣頭擱在上麵說:“我餓了”
汪澤凱表情微微的詫異,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她,過了會才打開門出門。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她緩緩抬起頭看過去。
先是聽到拿鑰匙開外麵那道鐵門的聲音,然後房間門打開,可以看到他放鑰匙進口袋的動作。
他端著碗放在旁邊的小桌子:“吃吧”
林泉一放下摟著膝蓋的手,端起碗裏熱氣騰騰的餃子,有些急切地舀了個就塞進嘴裏,燙得她嘴裏一陣輪轂,連忙放下碗拿手扇了扇風還是硬把它吞下去,吞下後就捂著發燙的喉嚨猛咳起來。
汪澤凱站在旁邊不自覺皺起眉來,“慢點”
彎腰拿起碗舀了個吹了吹送到她嘴邊,她捂著胸口仰頭看著他。他立馬有些不自然微微別開眼睛,盯向旁邊牆上的照片。
林泉一還是拿手接過他手裏的勺子,一把塞進嘴裏。
饑餓會讓人暴露出最原始的行為,林泉一也不例外,在餓了一天的情況下很快就把碗裏的餃子連湯全部都吃完了。
吃完抹了抹嘴巴,看了眼一直站在旁邊的汪澤凱。
汪澤凱這才看向她問道:“還要嗎,鍋裏還有?”
她搖了搖頭,慢慢躺下去背對著他。
汪澤凱看著她良久,才拿起碗朝門口走去,走到一半,身後突然響起林泉一有些顫抖的呼吸聲和床板的聲音。
他轉頭看過去,見林泉一身子全部縮成一團,捂著肚子躺在床上打抖得厲害。
他轉身回去走到床邊,見她臉色發白臉上已經冒了些虛汗:“你怎麽了?”
林泉一緊緊咬著嘴唇,“胃,胃疼”
他看向她捂著的地方,才想起她胃不好,昨天那藥本來就刺激,加上她一天沒吃東西,剛剛一下又吃得那麽猛,估計一下受不了,坐到床邊俯看著她良久。
她疼得翻了身麵對著他,整個身子都縮在他腿邊瑟瑟發抖,他看了會起身說:“我給你拿藥”
過了會,他拿了杯溫水和藥進去,坐到床邊俯看著她說:“來,起來吃點藥”
林泉一一手捂著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咬著牙一手使勁想撐起來,剛撐起一點又重重跌下去了。
汪澤凱沉著臉看著她,頓了良久才伸手跩了她一把手臂,林泉一借著力慢慢起來,手突然一個無力,然後人直接就跌靠在他懷裏。
他身子一滯,眼神有些不自然微微別開,伸手想把她推開,但伸到一半還是拐到桌子的方向拿藥和水,倒了兩顆放在手心伸到她嘴邊。
林泉一忍著疼身子又在他懷裏動了動,他立馬臉色有些微紅,眼睛別得更開不自然地咽了下口水,等她拿了藥吞進嘴裏,又把水遞給她喝了兩口。
“謝謝”她蹭了下慢慢離開他躺下去,雙手緊緊握成拳塞進被子裏背對著他看著前麵。
汪澤凱覺得懷裏一空,剛剛心裏壓著的一口頓時鬆下來,身子有些僵硬站起來拿著杯子出去了。
聽到走廊的聲音走遠後,林泉一慢慢拿出被子裏的手,展開拳頭現出手心裏的鑰匙,因為撰得緊,掌心已經現出一道鑰匙劃出的紅痕。
深夜,屋子一片漆黑寂靜,林泉一摸著黑掀開被子下床,緊緊咬著牙連氣都不敢喘,輕手輕腳朝門口走去。
斥著的腳步踩在地上光滑的照片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手摸著慢慢抓上冰冷的手把,屏著氣一點一點地轉開。
哢嚓一聲,鎖扣彈開,她一點點地轉拉開門,外麵微弱的光透進來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