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萬安晏也沒了睡意,任領便又帶著他去了清心祿,忙碌到十點多才回家。
給萬安晏洗澡哄睡下後,薑雪走進任領的房間。
彼時,任領正在梳妝台前塗抹著藥膏。
薑雪在鏡子前照照自己的臉:“最近臉上總是起痘,你那藥膏能治嗎?”
任領順手把塗抹的藥膏遞給她,且陰陽怪氣的問:“你兒子睡了?”
薑雪輕笑:“最近怎麽不拘著安晏了?”這些天任領致力於和萬安晏鬥法,她是知道的。
“最近事情多,沒時間。”
薑雪失笑,一邊擠在任領身邊,對著鏡子塗抹藥膏,一邊道:“你確定不是雲蔚說了什麽?”
她可是聽萬安晏說了,今天中午對門的叔叔在這裏吃了午飯,還送了壞阿姨禮物。
任領暗罵一句萬安晏小人精,理直氣壯道:“我隻是想明白了,隻要你一直在我這兒,任他萬文濤生出再多的花樣都也無濟於事。”
“哦,原來如此,突然改變主意不搬離這裏,也是突然想通了嗎?”
“......”任領黙。
薑雪又笑道:“還真是好奇雲蔚是怎麽做到的。”任領這人主意向來硬。
見任領滿臉怨念,薑雪忙收斂笑意,片刻有些遲疑道:“我說一件事,你別生氣。”
“什麽?”
“我其實在萬文濤的公司上班。”
果然,任領瞬間怒火上頭:“雪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萬文濤?”話剛問出,她忙又道:“我不管你是喜歡他還是愛他,總之,我和他之間你隻能選一個。”
薑雪忙給她順氣:“我當然選擇你。”
任領冷哼:“那就把工作辭了。”
薑雪為難:“就算辭了這兒,我也沒得選擇,萬文濤就是個瘋子,他想做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我所在的公司起初也不是他的,隻是後來被他高價收購了,他也算君子,買下公司倒也未幹涉過我的生活,我依舊是以前的崗位,以前的薪水,而他也從未在公司出現。”
“他就是能把打你一榔頭,給你一蜜棗應用的爐火純青,專用來治你這樣的單純少女,其他的先不說,你先把工作辭了。”萬文濤把手伸這麽長,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薑雪沉默片刻後道:“這個月發工資了,我把卡放在客廳,你抽空先把貸款還了。”不是她不想辭掉工作,隻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當初任領一怒之下趕走了所有人,並承諾所有客人免單一月,這筆消費不是小數,清心祿目前仍處於負盈利狀態。
任領為了開立清心祿滿身債務,而她也不再是薑家小姐,衣食住行都需要自己操心,她們早沒了任性的資格。
任領煩躁:“這些不用你著急,我會想辦法,再說了,阿放這些年也有不少的積蓄,我還不至於被困住,更何況清心祿盈利是遲早的問題,你愁什麽。”
薑雪與家裏發生了什麽,她雖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到個大概,隻是讓過去衣食無憂的薑雪跟著自己住這樣的小房子,為生計,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發愁,實在是讓她心裏憋悶。
薑雪最終還是沒有答應辭掉工作。
任領輾轉一夜,第二日清晨,早飯都還沒吃,便出了門。
薑雪臨上班時都沒等到任領,她隻能將萬安晏送進清心祿。
任領去的正是萬文濤的父親萬老爺子的住處,進去兩個小時後得萬老爺子客氣有禮的親自送出。
自此,輾轉不安的任領才得以壓下心頭的心煩意亂。
萬文濤手長,到處亂伸,那也總有治他的人,薑雪的家人可以坐視不理,但她不能,她無論如何都要保證薑雪最後能嫁個清白人家,安穩一生!
轉眼便又是一周的時間,這一周任領一直在照顧萬安晏和清心祿兩頭跑,薑雪也依舊在萬文濤的公司上班。
自上次雲蔚在她家吃過午飯,一周的時間她竟是再未見過他,兩人雖是住對門,但也無一次偶遇。
吃飯那日,她以為雲蔚是故意接近她的,結果這麽多天的不露麵,讓她知道,她那天完全是想多了,或許如果沒必要,他也不想看到她吧?!
如果說這一周有什麽喜事的話,那便是頭條上萬文濤左擁右抱的這件事吧。
隻是對任領來說是好事的事情,對薑雪卻是當頭棒喝!
同樣的事情,薑雪沒想到自己會經曆兩次。
何熠輝和邵聽安出雙入對的時候,她還算是何熠輝的正牌女朋友,那時她隻覺諷刺和失望。
如今,她卻在不是萬文濤的誰的情況下,經曆了死一般的心痛,看著新聞上萬文濤左擁右抱的畫麵,那種窒息般的疼是她從未經曆過的。
其實,她一直在告誡自己,萬文濤那樣的人怎麽會有真心,任何事情都可以是逢場作戲的!
她明明這麽告訴自己的,但為什麽還是會那麽痛!
從公司出來,她不記得自己灑掉多少淚水,又是如何走回清心祿的。
在清心祿門前,她擦掉眼淚,若無其事的走進。
眼淚可以擦掉,但傷痛怎麽能掩飾,薑雪的憔悴任領看在眼裏,
“媽媽,你不開心嗎?”就連萬安晏都是有所察覺。
任領將萬安晏自薑雪懷裏拉下,語重心長道:“萬安晏,你爹都投降了,你還在這兒撐著也沒意思,趕緊回你家去吧,你爸爸早為你找了新媽媽。”不是不心疼薑雪,但是薑雪越是如此,任領的心頭也越是有火在燒。
薑雪愛上萬文濤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壞阿姨!”萬安晏對任領嗤之以鼻。
任領頭疼,這貨真倔強,和他老爹一樣難纏,不過他爹她都能搞定,他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她就不信她不能送走:“你爸爸回來這麽些天也不來接你,可見女人和你之間她更看重女人,你得回去爭奪你該有的地位去,我這就做飯給你吃,吃了,我親自送你回去。”
萬安晏扁嘴。
突然,任領耳邊驟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任小姐想得還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