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領看著雲蔚的眼睛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如果說,想讓他做她孩子的父親,他會不會永遠都不會再理她了?
稍作沉默後,雲蔚說:“我做他的父親如何?”
饒是練就了一身的處變不驚,任領也還是被雲蔚的話震的目瞪口呆,她近乎語無倫次道:“你.....孩子的父親......你願意?”
雲蔚從容冷靜道:“既然救了你,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況且,我也到了該有個孩子的年齡。”
“那,不是你的孩子,你也願意?”她仍是無法從震驚中回神。
雲蔚隻道:“是你的也行。”
她看著他,張了幾次口,還是無法說出那句:孩子也是你的。
是你的也行,任領知道,有這一句話,便是足以感動一生,也無需她再錦上添花。
一生一人一句話足矣!
雲蔚有力的握上她有些冰涼的手,緊了緊,從容道:“回去吧,這裏風大。”
她點頭,雲蔚放慢步伐,但她還是錯身在他後邊,她抬頭看他,那般的挺拔高大,烏黑的發絲隨風飛動,他握著的她的手不一會兒便是溫熱,甚至有些沁汗,這種悸動很陌生。
她輕笑,他回頭看她,她忙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問:“有事嗎?”
他掃她一眼,不語回頭,唇角卻微勾。
小橋下,湍流的小溪自腳下穿過,聲音清脆悅耳。
一條條五彩經幡觸手可及,仿佛能聽到遠方信徒的祈福聲。
轉經筒前,任領伸手,一下下的轉動,漸漸有些癡迷,她回頭,他在美麗的格桑花鑲嵌的青草地中靜靜的望著她。
再遙遠的距離,再故意的迂回,終究有盡頭,再次回到那有著紅藍屋頂的房子裏時,雲蔚說:“回去休息吧,午飯時我叫你。”
說著,雲蔚暫緩五秒放開她的手,任領卻下意識的重新緊緊的拉住他,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雲蔚已經似笑非笑的看她良久。
她老臉暴熱,有些結巴道:“呃,嗯,有些累了......我睡覺去了......”
進屋,反手有些沒把握住力道,重重的關緊門。
屋外的雲蔚卻是暖暖的笑開。
“矜持,任領,你的矜持呢?!”任領拍拍自己雲裏霧裏的腦門。
當床邊滿滿一袋子零食入眼時,那所謂的矜持愈發的不能維持,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她這麽大個人,有一日竟會為一袋子零食而心花怒放!
午時雲蔚來叫她吃飯時,她實在不好說她不餓,但是一個人幹掉半袋子零食,如果說餓那才叫不可思議。
見任領挑著碗裏的米粒半天不動,雲蔚夾一筷子菜到她碗裏:“沒胃口?”
“嗯,沒胃口。”她果斷點頭,說著就要放下碗筷。
“早午飯都不吃,你是打算成仙?”
“呃.....”任領低聲貧一句:“人都做不好,斷不敢想成仙這美事!”
“其實,是零食吃多了吧?”
“......”要不要這麽直接?任領幹笑兩聲,把掉在眼前的發絲別在耳後,拿起筷子繼續挑米粒。
就在這時,雲蔚放在桌上的的電話響了起來,盯著屏幕上任放兩個字,任領嘴裏的食物‘咚’的一聲咽下。
雲蔚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看眼失態的任領,勾勾嘴角,拿過手機,也不離開飯桌便接通電話。
“雲總。”任放慣有的冷聲依稀從電話中傳來,任領手一抖,一隻筷子自由落體跌落地麵。
“嗯。”雲蔚應一聲,起身。
電話中任放似乎講著工作中的事情,任領低頭想著心事,猛地感覺桌下有一物,“啊.....!”驚呼衝口而出。
仔細看才發現,是雲蔚一邊接電話,一邊俯身替她撿筷子,任領尷尬的笑笑。
雲蔚站定,俯身從她身後探手向前,為他換上了幹淨的筷子,雖未接觸到她,卻呈一種背後擁抱的姿勢。
“雲總你若忙,我一會兒打給你。”電話那端任放清晰的話傳來。
“沒事兒,你說吧。”
雲蔚說話呼出的氣息打在耳邊,任領的耳垂瞬間發燙,她僵直著身子不敢動。
電話中任放匯報了最近的工作,雲蔚隻說了六個字:“一切你做決定。”
“好!”任放應一句就要掛斷電話,誰知雲蔚卻道:“等等!”
“.....”任放沒再說話,顯然也沒掛電話。
看著任領僵硬的後背,雲蔚道:“我的車還在你......姐姐那兒。”姐姐兩個字似乎加重了語氣,任領的脊背挺的愈發僵硬了。
電話中任放久久的沉默,片刻才嘶啞了嗓子低沉道:“車我已經停在公司樓下停車場。”
掛了電話,雲蔚斂下笑意,重新回到對麵坐定。
任領看雲蔚,見他無多表情,她有些狐疑,是自己的錯覺嗎?為嘛她總覺得他最後一句話有些意味不明呢?她再看他,雲蔚抬頭:“有話要說?”
“你覺得我該有話要說?”
雲蔚輕笑:“不然你看著我做什麽?”
“哦,我就是想知道,你都是這樣幫別人撿筷子?”自己剛才是被調戲了?這次不是錯覺吧?
雲蔚儀態從容:“第一次幫人撿筷子,沒經驗。”
“.......”任領黙。
雲蔚垂下的眸光閃過濃濃的笑意。
因為有雲蔚在,所以任領想再出去轉兩圈也不太可能,於是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床上度過一下午。
葉墨等人遊玩回來,已是深夜,幾人草草吃了晚飯便是各自休息。
或許是這些天睡太多,天剛有些亮意,任領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索性穿衣出門。
早晨的藏區有些清冷,卻又處處透著生機,微亮的天光中,滿眼的嫩綠,驅散困意,淘盡靈魂。
零零星星的帳篷偶爾可見幾個早起的牧民洋溢著笑臉,揮舞著皮鞭,簡單卻又放縱,想必任何一顆向往自由的心都能在這裏找到歸宿!
正當她感慨人生時,身後傳來嗒嗒的馬蹄聲,看清馬上人,任領忙揮手:“葉墨,葉墨......”
葉墨勒停溫順的馬兒,坐到馬背上高高的看著她。
“帶我一程吧?”任領滿眼渴望,來這裏這麽久,她還沒騎馬快奔一圈兒,她好想感受一下在馬背上自由飛馳在這草原上的感覺。
葉默本身也不是多麽的不喜歡任領,相反,單說任領本人,聰明堅強,還是很對他的的胃口的。
奈何,任領的來路實在不明,受的傷又特殊,若不是看在雲蔚的麵子上,他也是決計不敢留她在身邊的。
更何況,這些天她和雲蔚的那點曖昧,實在是讓他們尷尬,雲蔚身邊已經有個先入為主的藍水歆,此刻他實難以接受從天而降的任領。
葉墨歎口氣,感情的事真是麻煩,當即拒絕一聲:“我可不敢啊!”身後那位還在呢,載她實在沒道理,說著打馬跑遠,馬尾掃到了任領的臉頰。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吧?任領怒:“這麽沒禮貌,等我好了,一定揍你千百遍!”她嘶啞著聲音對著葉默跑遠的身影叫囂。
“就憑你?再練個十年八年再說吧!”正當任領自說自話時,身後又跑來一匹馬,馬上的男人又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大善人,載小女子一程可好?!”任領馬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差搖尾巴了!
“不好!”冷冷的丟下兩個字,秦昊宇打馬離開,這次馬尾巴再次掃到了任領的臉頰上!
任領直喊痛,“和你妹妹一樣不可愛!”
采清說
求評論,收藏,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