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誌康留女兒說過一陣話,便讓子成送她回房歇息。\、Qb5、COМ/
回到房中,蘭采薇梳洗完畢,盤腿坐在炕上,望著炕桌上的燭火呆。
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也不知道天恒有沒有心思過年。
坐了一陣,她拿起手邊金枝備下的一方繡了一半的錦帕有一針沒一針的繡起來。
張姑姑立在一旁,不時的指點一句,過了一會,狀似不經意的道:“太太,剛才你與二爺說話之時,太太母親身邊的巧娘來坐了一會。”
蘭采薇心中裝著黎天恒,聽了張姑姑的話也沒有往心裏去,“哦”了一聲,過了一陣才揚起臉囑咐房中的人:“我們是來做客的,兩位母親身邊的人,你們都要客氣一點。但態度要一致,不可與誰房中的人特別親熱,免得到時落人話柄。”
房中眾人應下。
張姑姑也跟著應了一聲:“巧娘倒是個話多的,與奴婢說了許多話,還問起太太在家中的吃穿用度。”
蘭采薇照例“嗯”了一聲,但答過之後又覺得不對,停下手中的動作:“她問這些做什麽?那你是怎麽回的?”
張姑姑在總督府的後院中住了好些年,什麽人沒見過?巧娘來了沒說幾句話她就聽出來巧娘是來探蘭采薇家底的,她便笑著與巧娘周旋,回答的更是滴水落石出不漏。
不過,她替蘭采薇將巧娘擋了回去,自然不能悄悄的,得說給蘭采薇知道。所以她笑道:“巧娘是太太母親的身邊人,她來打聽太太的吃穿用度,應該是替太太母親問的吧。太太母親大概是擔心太太在外受苦,卻又不好跟家中開口吧,不放心才問的吧。
奴婢這樣想,就沒敢亂說,將家中開銷算給巧娘聽了聽。”
家中下人不多,開銷蘭采薇也就沒有瞞著任何人,她點了點頭:“那巧娘聽了怎麽說?”
張姑姑笑道:“巧娘隻說想不到太太過的如此節儉。”
蘭采薇滿意的低下頭去繼續做針線,她自從搬出古樹胡同,心中掛念黎天恒,根本無心去張羅衣食住行,而且又擔心張蓮兒會來暗查她的身份,不敢往家中買下人,就是廚娘都沒敢請。這樣簡單的日子,在巧娘這種人眼中肯定不隻是節儉,甚至是寒酸。
她不想讓劉氏知道自己名下有田產鋪子,所以張姑姑回巧娘的話,讓她很滿意。
張姑姑與自己說這些,肯定是猜到自己的心思,想要在自己麵前邀功。這樣想著,蘭采薇笑著抬起頭,對房中的人道:“張姑姑年長幾歲,許多事情肯定比你們想的深遠周到一些,你們幾個以後多跟她學學,有她的指點,你們也能少犯些錯誤。”
張姑姑連聲道:“不敢”,其實心中非常高興,蘭采薇如此說,就是開始信任她了。
金枝聽出蘭采薇是想抬舉張姑姑,笑道:“那就請張姑姑多多指點,千萬不能藏一手啊。”
蘭香映月也回過味來,忙附和著金枝。
張姑姑嗬嗬笑著:“隻要你們不嫌我囉嗦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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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采薇裹著浴袍出來,被突入起來的冷風凍得顫抖了一下。
金枝察覺了,忙道:“太太,快上炕躺著吧,仔細著涼了。咦,奴婢剛才明明記得這窗戶關的嚴嚴實實,怎麽轉眼間就被風吹開了一條縫?”金枝一邊說,一邊走向窗戶,準備去交窗戶關嚴實。
“房中燒著火炕悶得慌,有一條縫透氣正好,你不用管它了,先下去休息吧。”蘭采薇見金枝走近窗戶,急急的道。
她也記得沐浴之前窗戶是關嚴實的了,而且她還看見蘭香上了栓,現在那栓子卻掉在了地上。
這樣的情形,不可能是風吹開的……肯定是有人進了房中。
黎天恒曾經說過,她的處境危險……所以,她很害怕,很想拉著金枝就往外跑。但躲在房中的人也可能是黎天恒,他已經有兩次翻窗而入的經曆了……想到這個可能,她又不想走了。
金枝回頭看見蘭采薇站在原地愣愣的望著窗戶,顧不得去管窗戶的事情了,走到蘭采薇的身邊:“太太,你穿的這樣單薄,快躺下吧。外麵還下著雪呢!”
蘭采薇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炕,她不上炕躺著,金枝肯定不會放心離開。
金枝替蘭采薇掖好被角,這才熄燈退了出去。
黑暗中,蘭采薇睜著雙眼,看著存放東西的另一間耳房——房中擺設一目了然,能藏人的也隻有那裏了。
黎天恒緩緩的從耳房走出來,他怕嚇著她,走路時不敢出一絲聲音。
蘭采薇看清那個黑色的身影是自己日思夜盼的人時,眼中慢慢聚集起靄靄水汽。
黎天恒走近,才覺黑暗中有一雙灼灼生輝的眸子正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他輕輕的笑了一下。
四目相對,蘭采薇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出口的卻是:“你翻窗戶上癮了嗎?嚇死我了!”
黎天恒坐在炕沿上,伸手撫了一下她的臉:“嚇著了嗎?”
蘭采薇點了一下頭,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以為是打家劫舍的,心頭嚇得要死……以後你不準翻窗戶了!”
黎天恒心中就有些後悔,用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擦拭著她麵上的淚珠,一本正經的承諾:“好好好……我保證以後不翻窗戶了!再也不翻了!就是嚇死我自己,我也不能讓夫人被嚇著啊!”
見他小心翼翼的保證,蘭采薇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不知道自己臉上還掛著淚珠子,撇了一下嘴角:“別亂叫啊,我可不是你的夫人!”
黎天恒目露尷尬,輕輕的喚了一聲:“采薇!”
蘭采薇睨了他一眼:“本來就是嘛。我可是有休書為證。”
她提起這些,隻是想拌拌嘴罷了,其實這些日子她心中對黎天恒的思念早就衝淡了對休書之事的憤怒。
黎天恒聽她提起休書之事,腦中便浮現出她當是眼中的怨恨之色,還有那深深的絕望來。
她心中肯定恨自己吧。
黎天恒凝視著她,良久,才道:“采薇,我錯了。”
蘭采薇支起頭,目露戲謔:“知道錯了?”
在她的目光中,黎天恒有些不自在,輕輕的別開臉去,但還是點了一下頭。
“你怎麽來京城了?”
黎天恒的尷尬別扭,蘭采薇看在眼中,便沒有再說這個話題,這個時代的男子能認錯,她已經很滿足了。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其中之一便是適可而止,凡事都不能太過分。
黎天恒沒有回答,掃了一眼被子下麵的妙曼身軀:“地上好冷,不如讓我在炕上躺下再說吧。”他一邊說著,一邊脫鞋脫衣準備上炕,根本沒有等她回答。
蘭采薇將身子往裏麵挪了挪,給他騰出了位置。
黎天恒挨著她躺下,伸手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放在她腰間的手慢慢向上,探進她褻衣裏的溝壑間。
恩,好像大了一點。
蘭采薇的臉瞬間就紅了,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口中嗔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黎天恒早被她身上的幽香熏得血液沸騰,哪裏還顧得上她提出的問題。聽見她再次問,漫不經心的答道:“回家過年唄。”
他想她,無時無刻都在想她。做事想,吃飯想,睡覺也想……想她現在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凍著……隻是,這些話他卻說不出口。
“天恒,我有話要問你。”蘭采薇握住黎天恒那雙在她身上遊走的手,很認真的看著他。
黎天恒雙手被人握住,不得已抬起頭來,神色間很是不滿:“采薇,就不能一會再問嗎?”
“不行!不問清楚我不安心!”蘭采薇瞪了他一眼。
黎天恒誇張的歎了一口氣:“好吧,在下定然知無不言。”嘴裏說著話,雙手已經悄悄的擺脫束縛,再次在她香軟的嬌軀上遊走起來。
“天恒,我聽說你年後要以安南王族的身份朝見大明天子?”
黎天恒指尖輕輕的擺弄著那顆粉紅色的蓓蕾:“福伯說的?”
蘭采薇嚶嚀一聲,“恩,你這樣公然與黎康為敵,那靜夫人怎麽辦?”
“靜夫人早就不在黎康手中了。”
身下腫脹的難受,黎天恒忍不住將那雙小手牽向自己的身下。指尖觸及炙熱的堅挺,蘭采薇的手微微縮了一下,但轉瞬便反手握住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忘記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你將靜夫人救出來了?”
“恩。”黎天恒將那顆粉紅色的蓓蕾含入口中,輕輕的吮吸起來。
“真的?太好了。可是,黎康怎麽能輕易就讓你將靜夫人救出?還有,你現在貿貿然離開安南,靜夫人會不會有危險?”
黎天恒有一種挫敗的感覺,他這時一點也沒有心情回答這些問題,可是對上蘭采薇堅持的眸子,他又不能拒絕,隻好快的道:“黎康太自信了,這才給了我可乘之機。我十年沒有回安南,他就以為我不敢在這時回去,囚禁靜夫人的地方,隻派了幾個老兵把守,我悄悄潛回安南,輕易的就將靜夫人救出來了。放心吧,我都安排妥當了,靜夫人不會有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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