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地一聲,一把長劍疾似閃電從樹叢疾射而至,穿過豹斑月狼獸頭,將它釘在地上。
“搶怪呀!他奶奶的!”李越心裏咒罵了一聲。
“赫赫!李~公~子呀!您怎麽在這兒呀?”來人背著一個鼓囊囊的包裹,嘴角有一道傷疤,說起話來似乎一邊嘴角詭異地裂開到了耳後。
這是一個叫大嘴的散修,他用秋水劍跟李越換了一個入秘境的名額。聽他說話陰陽怪氣,臉色不善的樣子,李越暗暗警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自己剛剛和豹斑月狼獸大戰一場,體內經脈靈海中靈氣幾乎消耗一空,根本無法和他再來一場硬碰硬的對決。
李越心中一動,一隻秋蝗幹屍出現在指尖,見大嘴裂開詭異的笑容慢慢朝自己這邊走來,李越在口中低聲急念:
“太上敕令,
借我神通,
頭戴華蓋,
足躡魁罡,
雲起風生飛塵如蝗,
疾!“
李越將秋蝗幹屍碾碎,腳下驀地生出一股勁力,雙腿一彎,如同一隻秋蝗高高躍過大嘴,落在樹梢,雙腳一點樹葉,又一次高高縱起,向遠方絕塵而去。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機警!本想打他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他撒腿就跑。等我取得寶物,再去追你不遲。”大嘴躍上豹斑月狼獸呆的那棵樹,樹丫縫隙,落葉成塵,一顆嬌嫩的靈草頂著兩片幼兒巴掌大的葉片,五六粒通紅的果粒,傲然而立。
“果然是夏曲靈參,看著葉片,果粒,該有五百年火候了。難怪那豹斑月狼獸死守此地。”大嘴小心翼翼將那夏曲靈參連帶塵土取下裝入玉匣之中防止靈氣逸散。見玉匣中滿滿當當不下二十來顆靈草靈藥,大嘴滿意一笑。他貪婪朝李越逃走的方向望去,想道:“要是將那秋水劍取回,再加上金劵,我流刀幫再也不會是區區四人幫派了。”
大嘴從懷中取出一張明黃紙符往腿上一拍,腳下生塵,朝李越逃走方向風馳電掣追去。
李越現在可對修仙界弱肉強食,殘忍無情的一麵有了許多了解,那大嘴處心積慮躲在那樹林後等到他精疲力竭之時突然發力,絕對不會輕易讓他逃脫,他要李越的財,肯定也不會放過他的命。這不,李越神識中,大嘴如同箭矢一般朝自己追來。
李越看了看前方上空烏雲滾滾,暗如黑夜。那是廢墟大殿群方向,不知是否因為玉磯仙子之故,那一片地區變得如此模樣。
突然李越神識中一道劍芒朝自己背後襲來,李越來不急扭身對峙,連忙身體抱團,往前方一滾,避開了劍鋒,不過劍芒還是將他後背拉開了一道一尺來長的傷口,血流如注。
“還我瓶來!”李越身後一聲嘶吼,又是一劍刺來。伴隨而至的是數十隻乒乓球大小如箭矢激射而至的鐵尾蜂。
“周軍你個瘋子!誰拿了你的破瓶子!”李越狼狽不堪,避開劍鋒,朝後麵喊去。
“還我!還我!”周軍披頭散發,狀若瘋狂。
沒想到這麽久了,周軍還在廢墟附近徘徊。李越還真沒拿周軍的養魂瓶,當時自己昏迷過去,肯定情勢危亂,誰知道那瓶子是破了還是埋在廢墟之下了。幸虧那養魂瓶不見,周軍無法使用蜂鎧蜂劍,不然這一劍就將自己撕成兩片了。
眼見大嘴就要趕到,李越一咬牙,縱身跳入滾滾烏雲之中。
大嘴眼見就要追上李越,卻眼睜睜看著他跳入黑雲之中。黑雲之中冰寒刺骨,陰魂如潮,他自己絕對不敢追上前去。
他笑著對一旁對著烏雲咒罵不休的周軍說道:“周公子,不防我們合作,將李越那小子趕出來。”
周軍眼角一挑,斜著眼睛看著大嘴說道:“你是老幾,我為什麽要跟你合作?”
大嘴為之氣結,心想:“這種廢物紈絝,要不是看在你爹是逐花幫幫主的份上,早就將你幹掉了。”
他忍著臉上惡意,說道:“周公子,我有方法逼他出來,不過怕他趁我施法之際逃之夭夭。若他出來,我隻取會屬於我的秋水劍,他身上其它東西都歸周公子。”
周軍一聽,見和他合作果然對自己有利,他捏嘴呼嘯,片刻五名逐花幫弟子從廢墟附近陸續趕來。
大嘴心裏一跳,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莽撞動手幹掉周軍。
大嘴和周軍商量好合作方式,就從懷中掏出兩張紙符,手持法印,口念法訣,那兩張紙符上慢慢浮起兩個身高三丈,體態健壯雄偉的大力士。大嘴手一指,那兩大力士就“咚咚”踏著地麵邁入烏雲之中。
“妙極妙極,黃巾力士非生人,陰魂無法攻擊。大力士找到李越就可以將他趕出或當地將他幹掉。”周軍擊節而歎。
李越在跳進濃雲之前,他還是有依仗的,上次那些陰魂不是都衝到他胸口養魂瓶中而沒有傷害他嘛;李越在跳進濃雲過程中,他後悔了,他突然想起那些低階的陰魂見到他還是要生吞活剝的樣子,養魂瓶顯然隻是對開靈智的陰魂才有吸引力;李越在跳進濃雲落地之後,又釋然了,那濃雲中無數陰魂,居然對他視而不見。
那些陰魂互相扭打撕咬,無聲嘶吼,攪起陰風陣陣。眼見一陰魂吃食了幾隻弱小陰魂,眼眶中靈魂之火一下轉紅,臉上也生出嬉笑哀樂表情。他看了李越一眼,走上前來,屈腿跪在李越麵前。
李越還呆坐在地上,眼神茫然。難道是自己人品大爆發?那些低級陰魂不來攻擊自己,高階陰魂反而臣服於自己?
好一會兒他才想起,這廢墟是玉磯仙子的老家,這些陰魂恐怕就是她手下了。玉磯仙子魂魄就在自己身上掛著的養魂瓶內,本體萬載晴空石在自己胸口,那些手下恐怕就將自己當做她了。想通這一點,他臉色一紅,也不知道玉磯仙子有沒有留意到自己的想法。
轉眼,李越又笑眯眯了,這下還真是有了無敵外掛,那周軍、大嘴之流,還不是進來一個死一個,進來兩個死一雙。
“咚...咚”一陣重重足音傳來,李越扭頭一看,倆個高達三丈,雄偉健壯,渾身發光,看不清麵目的人追了上來。
*****
“你說什麽?”許愛冰一驚。
蔣天一好笑地看著那女孩子昂著頭,張著圓圓小嘴巴,張著圓圓大眼睛的樣子。他說道:“這看起來好像我的車牌號碼。我的是京A36688TY。你看“TY”是我名字的拚音縮寫‘天一’。怎麽樣,酷吧!“
許愛冰一下又趴了下去,心裏想道:“這是開玩笑吧!沒有這樣作弄人的!”她悶悶問道:“我上次看到你的車是黑色的吧。”
蔣天一難得看到許愛冰對車子、車牌感興趣,像個孩子獻寶一般,連忙說道:“那黑色是我家老爺子的,難開的很。今天開的是我大哥的紅色x5,我的在一哥們修理店裏,是黃色的,一起去看看吧?!”
許愛冰看著蔣天一一臉殷切,不知該做出如何表情。
片刻之後,等到許愛冰反應過來,她已經坐在蔣天一車上,蔣天一正在絮絮叨叨講著什麽。“自己最是不喜和這花花公子打交道,現在卻是坐在他車子上。是不想錯過這機會。”許愛冰在心裏為自己的行為找著理由。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車為什麽在修理店裏?”
蔣天一哈地笑了一聲:“你剛剛肯定沒聽,我正在講呢。”
許愛冰臉一紅。
“我那哥們兒是改裝狂,我不喜歡車內音響,他就極力勸我將車橫拉杆,大燈,中網,音響等全都換一遍,我倒是打算將消音器也拿掉,那樣一開起來,就‘嗚嗡,嗚嗡’的,酷斃了...”
待在店裏看到蔣天一的車,許愛冰一陣暈眩。
那車是鮮亮的橘黃色瑪莎拉蒂,車牌京A36688TY,眩目,奪眼,讓人過目難忘。那輛車與在超市監控錄像中看到的車漸漸重合起來。許愛冰恨恨看了蔣天一一眼。
蔣天一正和他那一幫哥們講到什麽笑話,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