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麽?”雲天墨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認歐陽紫訫說的其實是對的,即便他再怎麽不願意,想要擺脫如今的困境,隻怕還真得從她身上下手。還記得在地宮的時候,他不慎落入幻境,最終發現幻眼其實就是她,如果這美景無相所產生的變數也是因為她的話……
“我來試試能不能從這裏出去,而你們則留下,看看是否會有新的變化。即便沒有,我也可以通過小石盒將你們弄出來。”歐陽紫訫想用當時離開地宮的方法離開這裏,至於下一個地方會是哪裏,現在根本就不用擔心,因為擔心也沒有任何用處。這千年遺跡究竟有多大,沒有任何人知道,即便手持小石盒,也不可能完全弄清楚。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是什麽聖母,犧牲自己來解救你們。”歐陽紫訫有些受不了趙飛羽的眼神,好像她是偉大的救世主一樣,那眼中的感激讓她有些不舒服。
趙飛羽倉惶收回眼神,沒錯,她確實很驚訝,也有些感動,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她沒有想到歐陽紫訫居然願意親自嚐試。要知道在千年遺跡之中實在是存在著太多的變數,而這些變數很可能導致喪命,比如方才那三人,若不是歐陽紫訫手中持有可以操縱這美景無相中的“土”,指不定現在就已經都是死人了。
“我跟你一起。”雲天墨有些擔心雲天穎,但是他相信雲天穎應該不至於弱到在這種程度的機關中就會丟了性命的程度,要知道雲天穎可是與致命毒素抗爭了多年的人了。
雲天穎自然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有多麽擔心他,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隻怕也是經過了劇烈的心理鬥爭的,畢竟這是一個很困難的抉擇。
“不用擔心我,我想我還能夠自保。”雲天穎拍了拍雲天墨的肩膀,經過一番調息之後,他受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隻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如今的情形可不是隻考慮自身安危的時候,不大膽嚐試,最終幾人可能都會被困死在這裏。
有了雲天穎的話,雲天墨更是緊盯著歐陽紫訫,不給她一絲拒絕的機會。
被雲天墨看得有些頭皮發麻,歐陽紫訫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居然願意與自己的胞兄分開,這說明了在他的心中她還是很重要的。可是一碼歸一碼,從這裏出去的方法她是大約知道,可是究竟能不能將雲天墨帶著一起,這中間會不會出現什麽危險,她心中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我沒有把握。”歐陽紫訫想了無數說服雲天墨的說法,可是最終也沒能說出口,隻得無奈地將實話說了出來。正因為沒有把握,所以行動的危險係數不可估量,她不是危言聳聽,她隻是希望雲天墨能夠了解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要是,萬一失敗了……
“如果你是擔心在空間移動的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亂流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雲天墨見歐陽紫訫眉頭緊皺,也知道她心中的擔憂,難得地開口安慰道,“進入秘境的時候,你忘了?”
當初在進入秘境的時候,也出現過空間亂流,當時要不是雲天墨緊緊護住她,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危險呢。
想到此處,歐陽紫訫不免麵上發燙,那會兒她還出了個不小的糗呢,想來那會兒對於雲天墨的感覺好像就已經開始發生變化了,隻不過她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幾人商議完畢之後,決定就按照歐陽紫訫說的,她離開美景無相,而雲天墨同行。趙飛羽和雲天穎則留在美景無相,因為小石盒上的鏡之守護是無法傳遞聲音的,所以幾人相約,若是歐陽紫訫和雲天墨成功出去了,她會通過小石盒來觀察這裏的情況,若是美景無相能夠恢複原樣或者是發生新的變化,那麽他們就雙手交叉舉過頭頂;若是美景無相依舊如死水一灘,沒有任何新的變化,他們就雙手交叉放在身前。
“比劃比劃加上嘴型,多少是可以看懂的吧。”歐陽紫訫想起了前世那些通過動作來猜測某些詞語的遊戲,就是不知道禹海大陸的人在這方麵的能力如何了。
“沒有變化你就將我們弄出去,那如果有變化呢?你們還能回得來嗎?”趙飛羽心中有些擔憂,畢竟這一切都是猜測,所有的嚐試都不是很有把握的。
如果一切不能回到原本的軌道,那就走出一條新的軌道好了。
可是這話歐陽紫訫不準備說出來,因為這是一個極為冒險的決定,她不可能對別人的生命負責,這一切隻是最最普通的行動方案,如果到了最後必須要去冒險的話,她會尊重其他人的決定。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歐陽紫訫輕歎了一口氣,沒有正麵回答趙飛羽的問題,然後扭頭去看雲天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問:“即便如此,你也要與我一同嚐試嗎?”
雲天墨抿唇不語,看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猶豫,這讓歐陽紫訫感覺心中一暖,這樣的男人她之前居然還會被幻象給欺騙,居然還懷疑他。
“那我們走吧。”歐陽紫訫上前一步,拉著雲天墨的手,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去碰觸他,心中不免有些緊張,手心甚至沁出了汗水。
雲天墨對著雲天穎點了點頭,便隨著歐陽紫訫往一旁走去,留下他和趙飛羽繼續在原地等待。
“可一定要成功啊。”趙飛羽雙手緊握,口中喃喃自語著,她還沒有找到哥哥呢,要是被困死在這片廢墟之中,那真是太不值了,她可才十八歲啊。
雲天穎倒不像趙飛羽這麽緊張害怕,他坦然得多,畢竟從中毒的那一刻開始,他每多活一會兒,那都是賺來的。進入這千年遺跡本就是一種賭,賭贏了他可以擺脫多年的毒害,賭輸了,也不過就是那個結果罷了。
倒是這一次能夠看見雲天墨找到了他心儀的女子,而這女子似乎也與一般女子不同,這讓他覺得什麽都值了。所以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他笑得很溫柔,仿佛正經曆著幸福美好,而不是危機重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