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襲!快點起來!”有不勝酒力的人喝的酒自然少些,因此清醒地也快,推著身邊得人喊道:“***,這群混球玩意兒竟然敢在老大成親的時候來偷襲,老子這就出去踢爆他們的卵蛋!”
納蘭瑉皓起身,聽著外頭已經喊殺聲一片,心中便有了數,至少暗部和神機營都在,那些人也討不了什麽便宜,而且這會聽到不少罵罵咧咧的聲音,想必也有不少人已經醒了酒出去幫忙了複製網址訪問
若是平時,想必根本沒有人敢來偷襲張赫的山寨,要知道張赫在運城一帶開始赫赫有名的山匪,凡是之前沒開眼去偷襲她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而這一次,對方擺明了瞅準了時機,而且特地等人都醉倒了之後再來偷襲。
如千帆這般警惕的人在外頭這樣熱鬧的情況下都沒有驚醒,納蘭瑉皓自然不會離開她身邊,萬一哪個人闖進來,千帆身邊沒有人能保護他,豈不是就糟了?
正沉思著,納蘭瑉皓卻突然發現門前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隻聽得其中一人說道:“你確定是這間麽?”
“確定!”其中一人焦急地說道:“那人要的是嶽千帆,我送酒的時候特地確定了她住的房間,咱們趁著現在外頭亂的厲害,趕快把人帶走,若是被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吱呀……”門被緩緩推開,幾個人躡手躡腳地溜了進來,突然油燈被點燃了,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其中一個低聲吼道:“誰讓你們點燈的!”
“幾位,大晚上到我這裏來有何貴幹?”納蘭瑉皓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幾個黑衣人,而千帆已經被放下來的床幔遮住了,完全看不到人。
“他是納蘭瑉皓!”為首的黑衣人立刻認出了麵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在民間素來有著紈絝之名在外的世子爺,於是立刻狂笑道:“他不會武功,趕快拿住他!”
隻不過下一刻,當他們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之時就隻能不停地求饒,希望這位世子爺能大發慈悲放過他們。
千帆醒過來的時候,外頭的陽光透過窗棱照了進來,側過頭就是納蘭瑉皓熟睡的俊顏,這一刻千帆突然覺得什麽都值得了,對於她來說,能看著心愛的人在身邊醒來也是幸福的事吧?這個世間你總會遇到那個再吵再鬧也知道他絕對不會離開的人,所以耐心等待,不要著急,不要慌張,哪怕是你覺得好像全世界都已經厭倦了你,那個在某個角落等著你的人也一樣在努力著尋找你的蹤跡。
“醒了?”納蘭瑉皓睜開眼睛便看到千帆正看著自己出神,笑著說道:“昨晚睡得好嗎?”
“為什麽我會渾身酸痛?”千帆拿眼去看納蘭瑉皓,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不是趁我酒醉對我做了什麽?”
“放心吧,姑娘,哥會對你負責的!”納蘭瑉皓低頭在千帆嘴上輕啄了下,嬉皮笑臉地說道:“你昨完可是喝得夠多了啊,院子裏打成一片你都睡得跟小豬似的。”
“什麽?昨晚有人偷襲?”千帆突然坐起身,隻覺得胸前一陣涼意,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不著寸縷,一腳把納蘭瑉皓踹下床,大喊道:“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哎呀呀,我隻是替你更衣而已啦!”早上的時光就在二人打打鬧鬧中度過了,等到千帆走出房門,才聞到院子裏還未散盡的淡淡的血腥味。
“這是什麽情況?”千帆一臉奇怪地轉頭看向納蘭瑉皓說道:“查出是是誰了嗎?”
“來攻打山寨的是一些流匪,他們本來是不想來這裏的,但是有個人給他們很多銀子,而且還讓他們混入了山寨,在酒水裏下了迷藥,”這個時候衛知陽和嶽禮也走了過來,衛知陽看到千帆臉色一變立刻說道:“翠煙已經給眾人熬製了解酒藥,所以現在大多數人都沒事了。”
“昨晚瑉皓抓住的那幾個人都招了,說是一個男人派他們來偷偷擄走帆兒,他們不認識那個男人,但是他們說那個男人是從銘城來的。”嶽禮皺著眉頭說道:“他們幾個人本來隻是小偷小摸,進了銘城之後就被這個男人抓住了,他們交代,如果他們能把帆兒帶回去,那麽他們就可以活著,否則,他們就死定了。”
“銘城?”眾人都是一陣沉默,他們還沒有去銘城,對方竟然開始已經派人來對付他們了,千帆歎口氣,隨後笑道:“無所謂了,反正咱們都要去銘城的,一計不成,估計還會再來對付咱們,咱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咱們幾個還怕那些魑魅魍魎不成?”
“帆兒說的有道理,咱們什麽時候啟程?”衛知陽點點頭,若是可以,最好能趕快去銘城一趟,總好過這樣被人背後算計來的舒坦。
“今日就走!”千帆知道有人在找他,很快便想到了元尊,因為那個女帝曾經跟他說過,元尊想要千帆的重生之力,至於元尊會怎麽做她就不知道了,所以還不如盡早去銘城看看究竟是誰做的。
“這麽快?”嶽禮沒想到千帆竟然今日就要走,連忙說道:“要不要再看看尋兒?我這就讓人抱過來。”
“尋兒,娘親和爹爹要去很危險的地方,你在這裏好好聽大舅舅的話,知道嗎?”千帆本就是個做事爽快的人,打定主意要走,便立刻安排小魚收拾好了一切,嶽禮帶著賀涵韻送他們離開運城,千帆抱著納蘭尋小聲叮囑著。
納蘭尋眨巴著大眼睛,眼淚汪汪地晃悠著小手,似乎聽懂了千帆的話,納蘭瑉皓笑著湊上來說道:“你在這裏好好待著,別讓你娘親擔心,你爹我回頭送你個絕世好劍!”
納蘭尋聽到納蘭瑉皓的話,瞬間笑了起來,好像方才那副委屈的小模樣根本沒有出現過,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又互相告別,千帆一行人便再度啟程往銘城方向去了。
“你看嶽大哥他們還站在那裏呢!”走出了老遠,小白兒探頭一看,遠遠地看著兩個黑影站在那裏,歎口氣說道:“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京城呢?”
“怎麽,你舍不得張赫麽?”雖然賀涵韻已經恢複了身份,但是千帆還是喜歡叫她張赫,此刻的千帆看著納蘭瑉皓和衛知陽下棋,自己在一旁懶洋洋地喝著茶水,宿醉的頭痛在翠煙解酒藥的幫助下總算好了許多。
“是啊,我覺得她好厲害啊!”小白兒一直以來都是小孩兒脾氣,若是喜歡一個人那就非常喜歡,若是不喜歡就算你捧著金山銀山在她麵前都沒用,說完她還一臉可惜地說道:“本來還覺得能多留幾日,好好聽聽她當山大王的事,回頭我也要當山大王!”
“得了吧,你能當知陽的媳婦就不錯了!”納蘭瑉皓在那裏接了一句,隨後又說道:“我說知陽,回頭你的孩子要是隨了小白兒,還真是天真的讓人擔憂!”
“納蘭瑉皓!”小白兒直接掐住了納蘭瑉皓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你直接說我笨不得了!”
“呦,您還真是變聰明了嗨!”納蘭瑉皓躲著她的手,哈哈大笑說道:“看來不用擔心了!”
幾個人笑鬧了一番,沒走多遠竟然馬車輪子壞掉了,於是臨時在一個小鎮耽擱了一兩日,就這樣磨磨蹭蹭,足足走了一個多月才到了銘城的城門處,雖然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但是因為洛朗空早早便傳了聖旨給銘城的縣令有欽差來此,所以那位瘦小的縣令早早地帶了人在城門外等著。
一見到他們的馬車,那個縣令立刻迎上來恭敬地說道:“下官王明,恭迎欽差大人多時了!”
“還有我呢!”納蘭瑉皓掀起車簾,看著那瘦小的縣令,立刻笑了起來說道:“王大人,我看你麵有菜色,不會是縱、欲過度吧?你看看,身為百姓的父母官,你不能光顧著為湟源國的人口大業努力,你得關心關心百姓生計才行啊!”
“世子教訓的是,下官受教了!”那王明這才看到原來納蘭瑉皓竟然也在車上,但隻是低頭略顯恭敬地說道:“下官已經準備好了住所,還請各位貴人移步。”
納蘭瑉皓點點頭,看著那王明走到前頭去帶路,才放下車簾喃喃自語道:“看來這縣令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啊!”
“怎麽了?”千帆抬眸看向他,方才她也透過縫隙看了一眼那個王明,除了臉色不太好看之外其他的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啊?
“此人身懷武藝,而且眼神飄忽,不是個善人,”納蘭瑉皓皺著眉頭說道:“這個王明就是銘城人,當年參加科舉得了探花,而且銘城有銘城的規矩,曆任皇帝都會委任銘城當地的人做縣令,而且每四十年就會派出一人參加科舉,這就是規矩,不管怎麽說,咱們小心點便是。”
“但是不是說一到夜晚就不能出門了嗎?”小白兒好奇地低聲問道:“咱們晚上還看不看發生了什麽?”
“現在不要著急,有些事咱們得慢慢來,咱們不走,他們總不能趕走咱們,”納蘭瑉皓笑著說道:“看看情況再說。”
“他們不能進城!”這個時候,突然一陣嘈雜的怒吼聲傳來,納蘭瑉皓探頭往外喊道:“寒霜,發生什麽事了?”
“回世子的話,銘城的百姓堵在城門口,好像不讓咱們進城!”寒霜騎馬走到馬車旁邊低聲道:“那個王大人在跟百姓解釋,不過百姓的情緒很激動,還有人拿了鐮刀和鎬之類的農具,世子爺,咱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