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的話音一落,從一旁鑽出來的小白兒和衛知陽,甚至張赫都看向了嶽禮,嶽禮眨眨眼睛,又撓了撓頭說道:“我也是無意間……無意間發現的!”
“哇!嶽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知道了還能忍這麽久!”小白兒立刻指著嶽禮大笑,隨後又得意地說道:“嶽大哥,你不會早就喜歡上人家了吧?”
“喜歡,當然喜歡!”嶽禮心一橫,反正都被他們撞到了,有啥不敢承認的,於是當著幾個人的麵直接把張赫攬在懷裏說道:“你們幾個等喝了喜酒再走吧!”
“真的?太好了!”小白兒立刻跳了起來,對著衛知陽說道:“衛大哥,咱們跟他們一起拜堂成親好不好?”
“好!”衛知陽聽到小白兒問他,便應了聲:“隻要你的那些哥哥們不會來打斷我的腿,我自然是很樂意把你娶回家的!”
小白兒聽到衛知陽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我大哥那個人言出必行,所以咱們還是等到白翳族在成親好了。”之前她可是答應了莫笑,一定會等回到白翳族在成親的,她可不想讓她的哥哥們覺得衛知陽是不可靠的人。
千帆聽到嶽禮這麽說,不禁有些發愁地說道:“這件事若是不通知父親和母親,還有冷辰他們也不合適啊?”
“沒事,冷辰也說了,皇上說賜婚,我們先在這裏拜堂,主要是為了照顧納蘭尋,等回頭回京城的時候再辦一場便是!”嶽禮毫不猶豫地說道:“父親和母親肯定會同意的!”
“那咱們要準備的實在是太多了,雖然我知道你們倆不想大張旗鼓,但是張赫的身份太特殊了,得先把縣令這件事給辦了!”千帆推著衛知陽和小白兒往外走,邊推邊說道:“走走,咱們得趕緊去準備,別在這裏磨蹭了!”
“嶽大哥,你……你什麽時候發現我是女兒身的?”張赫是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日我成了三當家,你陪我一起喝酒?”嶽禮看到張赫這番嬌羞的模樣,不禁笑著說道:“那一日你喝醉了,我抱你回房的時候,本來是覺得你喝多了穿著衣服睡不太舒服,結果後來發現你……”
張赫聽到嶽禮這麽說,一張臉頓時跟煮熟的蝦子一般,她真覺得自己是丟死了,原來早就被人家發現了,結果她還以為別人不知道!
“你,你不要誤會,我隻是看到你綁住了……”嶽禮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叫做越說越亂,多說多錯,一時間兩個人都紅著臉沒有說話。
“嶽大哥,我叫賀涵韻!”張赫低聲說道:“嶽大哥,你不是同情我才,才要跟我成親的吧?”
“不是不是!”嶽禮立刻急聲說道:“那日之後我便時常想起你,而且總是不自覺地去關注你,害怕你受傷,隻是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敢問,怕問了你就不理我了,涵韻,我沒有別的心思,你願意跟我成親麽?”
方才在帆兒他們麵前也不過是撐著自己的麵子,現在的嶽禮才開始擔心萬一人家不喜歡自己該怎麽辦?這幾年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心思,唯恐被張赫發現,現在又開始擔心萬一她不肯嫁給自己那怎麽辦?
“我,我願意的……”張赫羞澀地笑起來,她沒想到在父母離開後這麽久,她還能遇到自己的幸福,遇到能和自己兩情相悅的人。
“朕還真是金口玉言啊!”看到納蘭瑉皓信中所寫的關於賀家的事以及千帆拚命撮合賀涵韻和嶽禮的事,遠在京城的洛朗空笑著說道:“冷辰,調查王磊的事就交給你了,這可是關係到嶽禮的終身大事,你可得上心啊!”
“是!皇上!”冷辰笑著說道:“嶽禮也給姐姐和姐夫來了信,說是因著路途遙遠,便先在運城簡單拜堂,等到回到京城再辦一場。”
“嗯,到時候朕親自給他們賜婚,而且這樣嶽禮也能更好地教育納蘭尋,”洛朗空笑著說道:“賀家的事想必裏麵一定有隱情,一個女子能忍辱負重這麽多年也算不易,若是查出真相,朕自然會還她父母清白!”
“多謝皇上!”冷辰行過禮退了下去,幾乎是沒有耽擱地便去了禮部,直接將王磊帶到了刑部,要知道現在冷辰已經是刑部尚書,既然有證人指證王磊,那麽他自然刻意提審。
那王磊本來就是個膽小的人,被冷辰在刑部裏一番詐唬,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這些年自己做的壞事頭吐露出來,冷辰一聽氣的直接把人上了刑,很快便審出來當年他自己寫了一首反詩誣賴賀鑫鵬的事。
原來這個家夥當時根本就沒有看那本書,他本來是去問賀鑫鵬要些銀錢說是上京趕考的,結果什麽都沒要回來,便氣的打算把書撕了,沒想到這麽一折騰那銀票掉了出來,等他把那幾張銀票拿出來,卻突然想起來前幾日從那幾個書生口中聽到陳英正在抓寫反詩的人,於是便生了毒計。
洛朗空聽完之後非常生氣,直接下令將此人五馬分屍,隨後下旨為賀家平反,恢複賀鑫鵬大儒的身份,同時封賀涵韻為巾幗郡主,由新晉文狀元吳鵬擔任運城縣令。
若是問這吳鵬是誰?自然是當時那個第一個支持招安的舵主吳老的孫子,而當年吳鵬的兒時之言也成了現實。要說這吳鵬的運氣也真是不錯,招安之後沒兩個月便是鄉試,鄉試之後便是殿試,皇上為了前三百水匪子孫可以立即參加科舉的承諾,便推遲了殿試的時間,特地等鄉試的成績出來以後,而吳鵬當時以最高的成績進入了殿試。
參加殿試的吳鵬依舊是甩開了眾人,而洛朗空問他的是馮浩最初提出來關於成立商部的提議,吳鵬在聽過之後很快便提出了一些不同的見解,讓當時也在場的馮浩讚不絕口,於是吳鵬成了當之無愧的文狀元。
運城的百姓在得知嶽禮和賀涵韻的故事以後都是欽佩不已,再加上朝廷對於水匪的安置也是非常到位,以至於本來隻打算簡簡單單辦個拜堂儀式的嶽禮,被眼前運城百姓送的滿屋子賀禮驚得一愣一愣的,最後無奈之下,隻好全部捐了出來,為運城建了學堂,這一舉立刻贏得了百姓一片讚譽。
而吳鵬自幼就曾受過嶽禮的教導,因此對嶽禮也是十分恭敬,經常會到嶽府來,一來二去倒是跟納蘭尋也熟悉了,以至於後來納蘭尋老是跟在吳鵬後頭,就算是他升堂審案也坐在一旁看著,頗有威嚴,不過這都是後話。
嶽禮和賀涵韻成親是在山寨裏,也不過隻請了千帆、納蘭瑉皓、衛知陽、小白兒和神機營的兄弟,再加上嶽禮一些護鹽隊交好的兄弟和山寨的那些兄弟,浩浩蕩蕩的也有百餘人,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好不熱鬧。
千帆和納蘭瑉皓也難得這般盡興,特別是千帆,那可是湟源國的戰神,多少人佩服她啊!所以很多人都來敬酒,以至於她喝得東倒西歪,完全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納蘭瑉皓抱著千帆回房的時候,整個山寨的人都醉倒了一片,但是納蘭瑉皓發現小魚帶著神機營二十餘人全都滴酒未沾,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今日難得開心,你們怎麽都沒有喝酒?”
“小玲姐走之前特地交代過,神機營營規第一條就是世子妃在我們身邊的時候,要永遠保持清醒,”小魚咧開嘴笑著說道:“所以今晚的警戒我們來做就好了。”
“暗部也在暗處,你們自己尋了地方,若是碰到了與他們說說話,免得困倦,”納蘭瑉皓笑著點點頭,又叮囑了幾句便抱著千帆回了早就安排好的房間。
納蘭瑉皓剛把千帆放在床上,翠煙已經將水備好了,剛要問納蘭瑉皓要不要洗漱,就聽到千帆突然大喊一句:“納蘭瑉皓!”
“我在!”擺擺手,納蘭瑉皓示意翠煙自己去休息便可,坐在千帆身邊問道:“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納蘭瑉皓,我死了一次你知道麽?”千帆似乎是真的喝多了,一雙眼睛毫無焦距地看著遠處,喃喃自語道:“然後又活過來了,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當然不是,你現在很幸福,所以不是做夢,”納蘭瑉皓拍著她的背,輕聲說道:“不管你遇到過什麽痛苦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帆兒,現在你有我,不必擔心。”
“你不害怕我嗎?”千帆的目光漸漸落在納蘭瑉皓的臉上,委屈地說道:“元尊那些人說我有重生之力,他們好像都知道了我的秘密,怎麽辦?”
“你是我最愛的人,我為什麽要害怕你呢?”納蘭瑉皓笑著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就算你是神仙,我也不害怕,反正你已經是我媳婦兒了,這輩子就別想跑掉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那個女帝也在他麵前說起過關於帆兒的事,但是帆兒一日不肯說,他就不會問,因為對他來說,他愛帆兒,所以他可以接受在她身上發生的任何事,哪怕是她有日告訴他自己是神仙或者是妖怪,隻要她不離開自己就無所謂!
“納蘭瑉皓,你為什麽這麽好?”千帆撫上納蘭瑉皓的臉,喃喃自語地說道:“好的我都擔心會有一日醒過來才發覺這才是一場夢,納蘭瑉皓,我該拿你該怎麽辦……”
“你可真是……”納蘭瑉皓歎口氣,突然欺身而上,一把扯開千帆的衣服,壞笑著說道:“別想怎麽辦了,直接來就行,我真的不介意!”
夜深,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納蘭瑉皓摟著千帆正睡著,突然警覺地睜開眼睛,隨即便聽到外頭嗖嗖嗖地飛箭聲,翻身下了床,便聽到小魚在外頭使勁敲著鑼,高聲道:“偷襲!有人偷襲!快警戒!”